林嵐罕見地發了火,和徐衛國大吵一架。徐哲躺在醫務室的床上,聽著門外父母的爭吵聲,突然覺得很累。
門開了,徐衛國走了進來。他沉默地坐在兒子床邊,良久,才低聲說:“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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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搖搖頭,又點點頭。
徐衛國的大手輕輕覆上他的額頭:“戰場上,敵人不會因為你的腳受傷就停止進攻。”
“我知道。”徐哲小聲回答,“我不怪您。”
那天晚上,徐哲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輕輕按摩他受傷的腳踝。手法很專業,顯然是特意學過的。他假裝睡著,任由溫暖的觸感從腳踝蔓延到心底。
十五歲那年,徐哲第一次看到母親哭。
那是一次實彈演習,他作為軍校學員代表參加。演練進行到一半,突然下起了暴雨。徐哲的小組在泥濘中迷了路,又遭遇了“敵方”伏擊。
“隱蔽!”他大喊著推開身邊的隊友,自己卻被空包彈擊中胸口,滾下山坡。
醒來時,他躺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胸口纏著厚厚的繃帶。林嵐坐在床邊,眼睛紅腫,白大褂上還有血跡。
“媽……”徐哲想坐起來,卻被一陣劇痛擊倒。
林嵐按住他,聲音沙啞:“肋骨骨裂,輕微腦震蕩,全身十三處擦傷。”她每說一個詞,手指就顫抖一下,“你知道我看到你被送進來的時候,有多害怕嗎?”
徐哲愣住了。在他記憶裡,母親永遠是冷靜自持的醫生形象,從未如此失態過。
“對不起……”他小聲說。
林嵐突然抱住他,力道大得讓他傷口發疼。徐哲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滴在自己脖子上——那是母親的眼淚。
“我就剩你這麼一個兒子了……”林嵐的聲音支離破碎,“你能不能……能不能偶爾也軟弱一點?”
徐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從他記事起,父親就教導他要堅強、要勇敢、要像個軍人。沒人告訴過他,原來軟弱也是一種選擇。
門開了,徐衛國站在門口,手裡拎著飯盒。他的軍裝濕漉漉的,顯然是一路冒雨跑來。父子倆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那天晚上,徐哲聽到父母在走廊上低聲爭吵。
“他才十五歲!”林嵐壓抑著聲音,“不是你的士兵!”
“他是徐家的兒子!”徐衛國的聲音同樣壓抑,“將來要扛得起這個家!”
爭吵最終以一聲歎息結束。徐哲把臉埋進枕頭裡,嘗到了鹹澀的淚水。
十八歲,徐哲以第一名的成績從少年軍校畢業。
畢業典禮上,徐衛國親自為他戴上優秀學員的勳章。台下的林嵐舉著相機,拍下了父子倆難得同框的畫麵。
“不錯。”徐衛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是他能給出的最高評價。
當晚的家宴上,徐家三代軍人齊聚一堂。
爺爺、父親、叔叔們輪番給徐哲敬酒,說著“將門虎子”、“後繼有人”之類的話。徐哲喝得滿臉通紅,卻始終保持著筆挺的坐姿——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宴會結束後,徐哲在陽台上找到了獨自抽煙的父親。
“爸,我有個決定。”他深吸一口氣,“我想加入特種部隊。”
徐衛國的手指微微一頓,煙灰掉在地上。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徐哲以為他要反對。
“想好了?”最終,父親隻問了這一句。
“想好了。”
徐衛國點點頭,把煙頭按滅:“那就彆給徐家丟臉。”
月光下,徐哲第一次發現父親的眼角有了皺紋,鬢角也泛起了霜白。那個在他心目中永遠高大威嚴的父親,原來也會老。
“爸,”他突然問,“您後悔當軍人嗎?”
徐衛國看了他一眼,目光複雜:“後悔過。”
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徐哲愣住了。
“每次錯過你的成長,每次看到你媽一個人撐著家,每次……”徐衛國頓了頓,“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身離開。徐哲站在陽台上,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突然明白了什麼是責任,什麼是傳承。
無論走多遠,他永遠都是徐家的兒子,是將門之後。這個身份,既是榮耀,也是枷鎖;既是祝福,也是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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