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戰區總醫院,特護病房。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在潔白的床單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方烈半靠在床頭,腹部的繃帶還透著淡淡的血色,但精神已經好了不少。他懶洋洋地啃著王凱偷偷塞給他的巧克力,嘴角掛著標誌性的痞笑。
“所以,你們幾個就把人家老巢端了?”他挑眉,聲音因為傷勢還有些虛弱,但調侃的意味半點沒少。
王凱一屁股坐在床尾,得意地翹起二郎腿:“那可不!老子一槍一個,跟打靶似的!”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你是沒看到,那群孫子嚇得屁滾尿流!”
林濤抱著胳膊靠在牆邊,聞言嗤笑一聲:“得了吧,明明是我用榴彈轟開的門,你躲在後頭連頭都不敢露!”
“放屁!”王凱猛地跳起來,一把揪住林濤的衣領,“老子正麵剛了三個!你他媽就躲在後頭放冷炮!”
林濤不甘示弱,反手扣住王凱的手腕:“喲,撒謊都不帶臉紅的?要不要現在去訓練場比劃比劃?”
“比就比!輸了的人今晚請客!”
“成交!”
兩人劍拔弩張地對視一眼,同時鬆開手,默契地擊了個掌,逗得方烈直樂。
周陽無奈地搖頭,機械臂輕輕敲了敲兩人的腦袋:“行了,吹牛也得有個限度,你們倆加起來都沒隊長乾掉的多。”
李昊正低頭削蘋果,聞言手一抖,果皮斷了。眼裡閃過一絲無奈:“彆扯上我。”
楊毅和淩淵站在窗邊,一個抱著胳膊,一個倚著窗台,看著這群活寶鬨騰,嘴角不約而同地勾起一抹笑。
整個病房裡吵吵鬨鬨,卻透著說不出的溫暖。
——
白夜安靜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他的神色已經恢複平靜,隻是眼底還殘留著一絲倦意。
徐哲就坐在他身邊,距離近到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煙味混著藥香。
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白夜的側臉——少年垂著眼睫的樣子格外安靜,像是暴風雨後終於平靜的海麵。
趁著其他人吵得熱火朝天,徐哲悄悄往白夜那邊挪了挪,手指裝作不經意地搭上他的手背。
白夜沒躲。
徐哲的心跳陡然加快,指尖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心,聲音壓得極低:“還好嗎?”
白夜輕輕點頭,睫毛顫了顫,沒說話。
徐哲的拇指在他手背上畫了個圈,像是無聲的安撫。白夜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輕輕勾住了徐哲的食指,像是某種隱秘的回應。
——他默許了。
徐哲的呼吸一滯,胸腔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滾燙的情緒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真要命。
他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得太明顯,隻是手指悄悄收攏,將白夜的手整個包在掌心。
白夜依舊沒抽回手,隻是耳尖微微泛紅,目光飄向窗外,假裝在看風景。
——
“喂!老方!”王凱突然湊到病床前,神秘兮兮地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方烈眯眼一看,差點從床上蹦起來:“臥槽!你他媽哪兒搞到的?!”
——那赫然是一包軍區特供的香煙,平時根本搞不到。
林濤一把搶過來,嘖嘖稱奇:“可以啊山貓,連張司令的私藏都敢偷?”
“放屁!老子是贏來的!”王凱得意洋洋,“跟後勤部那幫孫子打牌,贏了三包!”
周陽的機械臂“啪”地拍在王凱後腦勺上:“傷員能抽煙?你腦子被門夾了?”
王凱捂著腦袋嗷嗷叫:“我就給他看看!又沒讓他抽!”
方烈哀嚎一聲躺回去:“周陽你變了!你以前都會偷偷幫我瞞著的!”
楊毅默默把李昊削好的蘋果塞進方烈嘴裡:“閉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