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來一把沒收了那包煙：“沒收。”
“隊長！！”王凱和方烈同時慘叫。
淩淵懶洋洋地補刀：“要不我拿去給護士長？就說你們倆試圖教唆傷員違反醫囑——”
“彆彆彆！淩哥我錯了！”王凱瞬間慫了，雙手合十作求饒狀，“護士長會殺了我的！”
眾人哄笑起來，病房裡鬨成一團。
——
在一片喧鬨中，徐哲和白夜的角落像是被隔開的靜謐世界。
徐哲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白夜的指節，感受著他手上薄薄的繭——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痕跡。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白夜時，少年站在訓練場邊，安靜得像幅畫，可拿起槍的瞬間卻淩厲得讓人心驚。
“徐哲。”白夜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幾乎淹沒在周圍的吵鬨中。
“嗯？”徐哲立刻湊近了些，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字。
白夜轉過頭，異色的眼睛在陽光下清澈見底：“謝謝。”
就兩個字，卻讓徐哲的心臟狠狠顫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想說“不用謝”，想說“我永遠在”，甚至想不管不顧地告訴他自己藏了多久的心思——但最終，他隻是緊了緊握著白夜的手，低聲道：
“應該的。”
白夜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像是冰雪初融。
徐哲呆住了。
——媽的，完了。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栽在這人手裡了。
——
傍晚時分，護士長終於忍無可忍地把這群吵吵嚷嚷的特種兵趕出了病房。
“病人需要休息！你們明天再來！”
王凱扒著門框不肯走：“再五分鐘！就五分鐘！”
林濤直接把他扛起來：“走了副隊，彆丟人現眼！”
周陽走在最後，細心地幫方烈掖了掖被角：“彆偷吃零食，明天我給你帶食堂的排骨。”
方烈眨眨眼：“能加瓶可樂嗎？”
“不能。”
“周陽你變了！你以前都慣著我的！”
楊毅麵無表情地補刀：“因為他現在有智商了。”
在一片笑罵聲中，血狼小隊終於離開了醫院。
夕陽西下，八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徐哲故意放慢腳步，和白夜落在最後。兩人的手背時不時碰在一起，誰都沒有主動握住，卻也沒有躲開。
王凱在前頭嚷嚷著今晚要去食堂加雞腿，林濤罵他飯桶，李昊無奈地搖頭，淩淵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白夜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覺得，這樣真好。
徐哲偷偷看了他一眼，陽光為少年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美好得不像真實。
他悄悄勾住白夜的小指，一觸即分。
白夜沒有看他，但嘴角微微揚起。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