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是你嗎?”
當三皇子從眾侍衛身後走出來的時候,捂著腹部的手隱隱還在滴血,身後的侍衛想要攔住他,先給他上藥,卻不想他揮了揮手走了過來。
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子罷了,以前知道自己沒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帝王,所以便強迫自己做了一個紈絝,給父皇省心,也讓母妃少些念想,現實些。
可原來需要現實些的竟是他自己,三年前,蕭家出事,蕭家的主母曾是母妃的手帕交,而蕭雲舟更是自己曾經當成小弟一般存在的人。
可誰曾想,他隻是與母妃前往了皇覺寺為皇祖母祈福,等回來的時候,蕭家滿門都已經被押進了大牢,準備問斬了。
三皇子至今還記得自己茫然無措的心情,以及為此在聖上的禦書房連跪了三天直至暈厥卻依舊無法改變的現實。
“兒啊,或許蕭家確實是冤枉的,但是這麼久了,你看到誰為蕭家鳴冤了嗎?
他們家,就是被推出來的犧牲品,未來,或許你會懂得。”
這之後,他才讓人攙扶著去見了蕭雲舟,當時那小少年,臉色蒼白的看著他,像是被拉入了凡塵的謫仙。
“殿下勿念,雲舟自有歸處,盼殿下記得蕭家冤屈,為我蕭家伸冤。”
......
自那時起,原本做了多年紈絝的三皇子開始認真起來,走進了朝堂,一步步的將原本放棄掉的權力拿了回來。
也讓原本穩坐太子之位的大哥開始有了危機感,看他的眼神再不複以往的輕蔑,開始帶上了隱隱的殺意。
但那又如何呢?他們可以因為怕蕭家支持他而滅掉蕭家,又怎麼可能對自己心存仁善?
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而他的父皇,有時候心軟,有時候心又足夠的硬,掌握不了朝堂,卻又想要息事寧人,矛盾的很。
而他大哥,現在不對他動手,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想在父皇的麵前保持那份仁愛的形象罷了,但到底會如何,趙嘉玉以前不清楚,現在卻是清楚的。
他大哥除了像個戀愛腦之外,其他的成就不過是文不成武不就,但心卻是個足夠狠辣的惡人。
蕭雲舟與三皇子趙嘉玉之間的相遇,看似是一刹那,但腦海中卻都是驚濤駭浪過一番的。
不過蕭雲舟卻沒再給三皇子再敘舊的機會,適時的咳出了一口血,借勢倒在了妙妙的懷裡。
指尖卻在妙妙的腰間暗戳戳的小小掐了下。
妙妙吃痛,憑借著這一年的默契,雖然不明白蕭雲舟沒事乾嘛要吐血,但還是下意識的抱緊了蕭雲舟。
“雲舟,撐住。”
妙妙扶著蕭雲舟,看著不遠處搖搖欲墜的男子,腹部的血還在飆著,一副難兄難弟的模樣,到底沒忍住吐槽了句。
“要不,你們先看看大夫,有什麼話,等躺下了再說。”
三皇子這時候才像是終於意識到,蕭雲舟身邊還有一個長相不俗的姑娘在,而他們現在這副相依為命的模樣,以及不遠處那個看著十分簡樸的馬車,似乎就是他們的全部了。
這讓三皇子的眼眶一熱,又想起當年蕭家被滿門抄斬,而少年的蕭雲舟卻能淡然的安慰他說“殿下勿念,雲舟自有去處”。
所以,他一直知道蕭雲舟還活著,但卻因為愧疚,因為無能,不敢去找。
在三皇子倒下前,妙妙一手扶著蕭雲舟,一手拎著三皇子後頸上的衣服,就這麼大喇喇的讓侍衛趕緊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