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抽出夾層裡的桑皮紙,上麵還畫著齒輪交錯的水車圖。
“下遊有三十縣災民的生計,可令災民參與築堤壩,每日發放半鬥的粟米。
而我查過,高家名下有二十座采石場,這種能夠起複的機會,高家必然會拚命的爭搶。
到時會,便讓他們自願承接石料的供應,用太子洪恩浩蕩一起參與治理河堤為由,按照市價的七成給高家結算。
既顯出了皇恩,看似讓了名與太子一部分,卻能在此基礎上壓垮高家的現金流。”
趙嘉玉恍然大悟。
“所以,雲舟你的意思是說,讓高家在石料供應中虧損?”
“不止。”
這已經是蕭雲舟說的第二個不止了。趙嘉玉隻覺得心潮澎湃,終於有機會打壓這些狗東西了。
他父皇說的不對,前怕狼後怕虎,最終就是要葬送他們大宸的基業,這才是給老祖宗蒙羞,愧對他們趙家的老祖宗。
“引河水灌溉需要挖溝渠千裡,我已經算好了高家最後的那些佃田恰在渠道路線上。”
蕭雲舟抬眸,正好看見簾幔外,他的妙妙正在將死人往火堆裡丟,動作乾淨利索,可愛的不行。
“隻需要有人蠱惑下高家某些腦子不清醒的,或許連蠱惑都不需要。
渠成後的佃田在很多人的眼中便是被升為了良田,到時候高家的佃戶必生怨懟,自會動搖其根基。
當然,這些後續還是有很多操作的空間的。
鈍刀子割肉,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蕭雲舟想到他的家人,眼底又多了些寒意。
高家以前到底是家大業大,哪怕現在主事的人再不複原本高家人的能耐,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隻可惜太子的深情比草賤,高家這才出了點事,太子就已經決定將自己的臂膀割下來求生了。
卻不知道,這臂膀之間還有心臟,高家要是反水起來,也足夠要太子半條命了。
“對了嘉玉哥,這些事情是你想的,與我無關。
我不想妙妙知道我的這種種算計,我隻想她疼惜我......”
蕭雲舟說著的時候,妙妙正好轉頭看向了馬車這裡。
他們彼此之間隔著簾幔,蕭雲舟與趙嘉玉也隻是看得到外麵的絲絲輪廓,但外麵是晴空萬裡,馬車內卻稍顯昏暗,妙妙看向了簾幔內,卻是一點都看不清楚。
“少看兩眼吧,她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蕭雲舟沒準備因為趙嘉玉是三皇子甚至是未來的帝王便恭敬異常,男人之間的感情沒必要。
若趙嘉玉真的是小雞肚腸的人,蕭雲舟也能做好麻煩一點,自己上位的準備。
“你是真的變了。要是蕭姨還在,肯定會很欣慰的,她那時候怕你未來連個兒媳婦都不給她。”
趙嘉玉想起當時的貌美婦人,曾跟自己的母妃笑談自己的苦惱,卻不曾想,僅僅是幾年便是物是人非了。
倒是他這個異姓弟弟,從原本的冷漠少年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人家姑娘,還完全沒喜歡上的樣子。
“不是,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呢?姐弟相稱是有什麼癖好嗎?”
趙嘉玉不愧是曾經的紈絝,下意識的就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