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逢三皇子正巧出城辦事,見證了莊頭遊街。
許是好奇,於是便跟著去到了縣衙,順便又聽到了莊頭在招供的時候提到的話。
“那裡壓根不是高家的田莊,是高家搶了蕭家的......”
三皇子二話不說,在朝堂之上,將這件事情捅了出去。
彆看蕭家因為叛國罪被滅了門,那他們家的財產是應該充公,而非被私下占有,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但提出這件事情的是最近風頭正盛的三皇子,又有對高家一直窮追不放的禦史台,於是,這件事就像是一顆石子被投進了水裡,水花四濺。
陛下這次倒也沒慣著高家,一次兩次的,再多他這臉麵便成了臣子們的鞋墊子了。
高士奇一直在辯白,可是被派去查探的人卻發現,當年經手田產過戶的文書,竟然不見了,也或者說,就壓根沒有過著手續文書。
而實則,在淩府的田莊子裡,蕭雲舟正一點點的燒毀了那些文書。
沒有證據證明高家的清白,那便是不清白。
高尚書被當庭訓斥,原本的莊子,又都被歸還於公家。
但經此一事,誰都看得出來,高家非常的不得聖心,連帶著還有太子......
太子現在也跟著坐立難安,不管是高家還是蘇家,原本都應該是他的左膀右臂,結果現在,卻變成了燙手山芋。
他現在倒是知道儘孝了,整日裡陪在陛下的身邊,不給三皇子一點靠近的機會。
可惜,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發現自己失勢後的討好,也不會得到陛下太多的歡喜。已經不自覺的聽到了太多關於高家,關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做下的事情。
陛下隻用幾句話,就足以讓太子坐立難安,比方說前些年,高家插手過的江南鹽引的生意。
隻是,每次太子想到自己現在隻剩下這麼一個臂膀了,便又忍不住想要為高家辯駁一二。
可惜,三皇子的“避嫌”二字將他堵得說不出話來,隻覺得這臂膀已經變成了燙手的山芋,以後或許還會成為燒手的炭火。
太子妃每每看到他,都在嚶嚶的哭泣,晦氣至極。
不管是高家還是太子,最近似乎都在走著背運。
秋分那日,早朝的氣氛格外的凝重。
吏部侍郎捧著一疊卷宗跪在地上,聲音發顫。
“陛下,臣在整理舊檔時,發現了四年前蕭家通敵的書信,應是仿造的。”
卷宗裡攤著兩封筆跡相似的書信,一份是當年定罪的“鐵證”,另一封則是三皇子新找到的蕭家真跡,在落款處的印章紋路雖有相似,但有一個卻似缺了一個小角。
而那缺了小角的卻是真正的蕭家印章,隻因為那上麵,又刻了一個極小的“舟”字。
“高家偽造書信!”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
這件事情不過是大家心知肚明,甚至連坐在上首的帝王,是真的不知道蕭家冤枉嗎?
可這就是權力傾軋,誰有證據,就誰贏。
當年,是太子占了上風,高家贏了,蕭家以通敵罪,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被滿門抄斬了。
而現在,是三皇子占了上風,又有蕭家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