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多吐兩口淤血,死的能慢一些。”
張大夫擦了下額角的汗,還能得空回頭安慰下有些懵逼的妙妙。
“來,給我來幾個人,幫著把蕭大人抬到床上去。
對,趴著就好,他屁股不能再有傷了。”
妙妙身上的重量驟然一輕,卻見幾個侍衛已經小心翼翼的將蕭雲舟抬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
妙妙站起身來,緊跟著進了房間,就看到蕭雲舟就這麼趴在床上,臉白如紙,嘴唇卻已經開始青黑了,看著已經有些病入膏肓。
不僅如此,妙妙也明白了為什麼張大夫說蕭雲舟身上有傷了。
怎麼說呢,真正的戰鬥不會總刺穿你的後背,也可能刺穿的是某個人的屁股,大腿或者胸部。
而蕭雲舟當時為了給妙妙當箭,又因為距離太近,所以這帶毒的箭便直接射進了某位郎君的屁股蛋上......
張大夫緊跟著進了屋子,從隨身帶的盒子裡取出銀針抓著蕭雲舟的指尖就是一紮,一下一下的速度極快,肉眼可見的,十根手指頭都被紮破了,但紮出來的血珠卻濃黑如墨。
“哦,我剛剛應該是說錯了,他吐幾口血也沒差。
要是沒有找出解藥,熬不熬得過今晚還另說著了。”
張大夫皺著眉,看了下自己盒子裡沒帶救命藥丸,隻能又趕緊讓身邊的藥童去煎能護住心脈的藥。
而後,他的手放在蕭雲舟的手腕處把脈,眉頭是越皺越高。
“要是老夫沒看錯,這竟然是早年間的一味惡性毒藥‘蝕骨散’,發作起來如千萬蟲蟻啃食,得想辦法讓他撐過去才好。
我需要時間研究解藥。
一會兒先讓他喝護住心脈的藥,有命才能等來我的解藥。”
張大夫感覺自己真是命途多舛,好歹是一代名醫,終於不用忽悠小姑娘了,卻又趕上給這種惡心人的毒藥找解藥......
結果,藥童很快將藥熬好了,卻怎麼都喂不進去。
蕭雲舟牙關緊咬,半碗藥汁都順著唇瓣落在了衣襟上,妙妙隻覺得他的唇瓣更黑了,被她抓著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正在承受某種可怕的苦楚。
妙妙眼眶有些紅,若是她能斬草除根,至少蕭雲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張嘴!你得喝藥。”
妙妙接過藥童的工作,繼續喂藥,但顯然,蕭雲舟正處於非常狀態,依舊喂不進去。
張大夫在一旁唉聲歎氣。
“這毒要是真的攻了心,那我就是華佗在世也無濟於事了。”
他說的是屬於極端的狀況,眼前這蕭大人不屬於極端狀況,但誰讓他之前說錯了話,也算將功補過了。
妙妙聞言,心口就跟堵了塊棉花一樣難受。
在一起形影不離太多年了,雖說當初剛認識蕭雲舟的時候,他也是一副破敗到快死的模樣,但那時候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朝夕相處過,蕭雲舟對她而言,就是一個知道了劇情的陌生人罷了。
可現在不一樣,蕭雲舟對她來說,哪怕再是心中調侃,妙妙也知道,他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人......
“你們年輕人也彆扭捏了,我開的這藥沒毒能救命。
再等下去,等這毒攻心了,再喂十碗也不頂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