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隱山凝視他片刻，忽而輕歎。
“不是怕，是想知道……你，是誰的人？”
“我是誰的人？我隻為自己。”
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整座主峰仿佛一陣無風而動。
而灰環，也在識海深處悄然一震，微光自心脈之中掠過，如無形神輪，隱而不發。
……
蕭隱山默然良久，終起身，背手而立。
“若你願，可入內門丹堂，得六品煉丹資格。”
“我拒絕。”
秦寧轉身而去，身影淡入夜中，仿佛未曾來過。
蕭隱山望著他背影，低聲呢喃：
“此子……不為宗馴，不為道引，隻為自己。”
“他，究竟會走到哪一步？”
殿門緩緩闔上，秦寧獨自一人走下主峰長階。
月光如水灑落，照見他冷峻而孤寂的身影。
殿內，久久沉默。
赤玄長老仍怔在原地，滿目不可置信，喃喃自語：“一個淬體境……憑什麼煉出那等丹藥？他用的是什麼火？他用的又是什麼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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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隱山亦未言語。
他從未在諸域古錄中，見過那枚丹的任何痕跡；哪怕是五百年前的“太始丹榜”中，也從未有過哪一顆丹，能燃界破識、瞬間化血氣為斬道之力。
這一刻，連他這位一宗之主，都徹底懵了。
他低聲自語：“這世間……何時有過這種丹？”
“難道，是……某個禁忌時代的遺丹傳承？不……不對，那種氣息，連‘因果鏈’都無法探出半分……”
他望向殿門方向，心中第一次升起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看不懂秦寧。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白雲宗，到底迎來了一個希望，還是一個無法控製的變數……
……
殿外，長階之上。
秦寧步履平緩，眼眸之中，卻早已洞徹眾生。
“他們問我這枚丹叫什麼，問它從哪裡來。”
他輕聲而笑，神情冷然：“但他們不知道，這丹——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最頂級的丹藥也不過：
——煉體丹：固本培元，提升肉身強度；
——潛靈丹：激活靈輪，助啟修脈；
——禦魂丹：穩神安識，鎮壓心魔；
——元道丹、歸元丹、通靈丹……皆有定法可尋，靈材可采，丹紋可依。
可他的丹，名為：
虛空燃界丹。
燃的不是火，是界；煉的不是靈，是命；改的不是傷，是道！
此丹，無引、無方、無火、無材，唯環之意可生，唯他一人可煉。
——它，是此界從未出現過的造物。
——它，連天道都未曾承認其存在。
——它，是破界之物，是混元之外的一縷禁痕。
秦寧淡然一笑，低聲自語：“所以，它在這世上——沒有名字。
你們以為，那丹，是這世間頂點？”
秦寧嘴角微勾，望向遠處浩渺星河，心中卻一片冷然。
“那不過是環印中，最弱的一顆。”
他輕輕閉目，腦海之中，一道道丹影浮現，銘刻印魂之中：
——湮道真輪丹，可逆命重塑，湮滅偽體；
——寂元回歸丹，死後三日，亦可重生；
——斷紀碎空丹，窺半息未來，改戰場生死；
——因果湮斷丹，斬斷天機；
——神鎖逆生丹，逆殺命運之子；
……
他親手煉過的，不過是那最初之一：“虛空燃界”。
——而他知道，將來，他會一個個將這些丹，帶到世人麵前。
到那時，世人隻會驚懼地發現：
他們自詡的頂級丹道，不過是在環印之外搖尾乞憐的可憐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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