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天幕仿佛被一層死咒撕裂,哢然炸響的,是世界命軌自身在剝落。黑暗老者以咒化靈核強行自燃,魂識崩散為萬道“死咒因式”,如綢帶般飛散在整個湮夜教堂之上。
“你們以為……破得了我第一輪咒術,就能逃過這第二次的因果焚印?”
他仰頭低笑,聲音仿佛被死地裡卷起的灰燼吞沒,整個教堂在他話音落下那一刻開始崩塌!
隻見無數深黑色魂咒構成七重鎖印,以教堂為核心,層層碾壓空間邏輯,將秦宇與瑤芷嫣困入一座“因果閉死場”之中。
那是——
“殉道者的魂識書牢。”
這一刻,空氣中充滿湮滅命紋,每一道魂咒都直刺識海與命因根本,若非瑤芷嫣身具音律陣核,早已形神俱滅。
而老者的魂影也徹底崩裂,化作咒紋洪流向秦宇卷來——不是攻擊,而是“將其命運強行書寫入殉道篇章”的邏輯抹殺!
但這一瞬間,秦宇卻未動。
他靜立虛空,神情未變。識海深處,有光落下。
一頁命軌虛印,自他右掌緩緩展開,如星台旋曜,銘文自燃。
隨著他指尖一點,那一式被喚出:
【命因主印·】——命印·界執源核。
天地失語,時序凍結。
這一式落下的瞬間,整個七重魂咒結構竟如被某種邏輯“原點”定住!
那不是阻止、不是削弱,而是將它的構成權與書寫邏輯本身剝離!
命印光環如一圈湮白星輝,貫穿教堂所有魂識構件,重錨此地規則。
隻見那黑暗老者正在釋放的所有咒術——
每一道魂咒絲線、每一串因果邏輯、每一枚刻文、每一滴死意,都在“界執源核”的覆蓋下,被“重定”為無效命軌!
秦宇手中命印緩緩收合,口中低語:
“你以咒術書寫命軌,我以源核重定此界。你咒我必亡,我書你不生。”
命印定落,銀芒刺入老者命魂核心!
刹那間,黑暗老者麵色僵止,全身像是“被改寫前的草稿”——從魂識到肉身,一點一點瓦解,一點一點擦除!
轟!!!
在無聲的命因回響中,他徹底消散。咒術未能完成,命軌已被改寫。
秦宇緩緩收掌,命軌虛印旋回識海,如從未存在世間,隻留湮白微光仍照亮殘破教堂。
此刻——七階因果鎖全部炸裂,整座湮夜教堂在這一式之下歸於無序,唯餘一座通向星淵底部的湮金階梯,緩緩浮現。
瑤芷嫣輕聲靠近:“師兄……你剛剛用的,是哪一招?”
秦宇淡聲回應:
“命印·界執源核——他已無書寫權限。”
隨著咒紋崩碎、音浪回旋,湮夜教堂內最後一道封鎖殘陣已然失效。
那位黑暗老者身軀開始崩解,身上命紋逐段剝離,宛如殘破經書在風中燃儘。他的魂識已遭徹底寂滅,唯有最後一抹殘光在虛空中低語,仿佛遺言般飄蕩:
“……你已寫下我死的結局……可你是否……也能寫出你自身的命續……?”
——他,終於寂滅。
隨著黑暗老者徹底消散,教堂之中所有環印封鎖、魂識咒禁與詭異的祀文氣息儘數瓦解。整座教堂似乎也在這一刻,鬆開了“遺忘”之繩。
而在神壇最深處,那座從未開啟的湮金石門緩緩開啟,一道斑駁而冰冷的階梯通道,出現在秦宇二人麵前。
瑤芷嫣目光微凝:“這裡麵……似乎藏著整個教堂的真正核心?”
秦宇輕輕點頭,手中命律之書靜浮於背,滅源神劍緩緩化光入魂。他邁步踏前一步,淡聲道: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們,到底掩埋了什麼。”
——
兩人緩緩步入湮金階梯,腳步聲回蕩在漆黑如死語般的通道之中。隨著他們越往下行,空間逐漸呈現出一種被“逆轉書寫”的狀態——
石壁不再古老,而變得嶄新而清晰,甚至隱隱流動著因果書寫的字紋,那些字,不是被刻上去的,而是自然長成。
青環於秦宇識海低語:
“這些文字……不是雕刻,也不是封印,這是‘命因自成’的空間。隻有真正被因果承認的神識,才能進入這裡。”
終於,通道儘頭,一扇暗金色的圓形碑門橫亙眼前。
門上赫然鐫刻六個金光篆體——
【殉道·湮識·永書藏】。
瑤芷嫣輕聲道:“這……不是一個教堂的名字,這是一處‘命魂藏室’……或許是曾記錄曦魂神族曆史的殘頁空間……”
就在這時,碑門緩緩開啟。
其內,是一座完全不同於上方黑暗死寂的聖殿。那是一片仿佛漂浮於虛空之外的【靜默魂書界】。
億萬書頁如星河之瓣緩緩懸空遊弋,書頁之間有亡魂低語,有舊時代的因果碎片在回蕩。殿堂中央,則靜靜放置著一座半透明的魂玉之碑。
碑上,僅有一行銘文:
“此界曾存神族,名曰曦魂;
曾鎮萬書,覆滅百紀;
最終,被湮淵封識,除名命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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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芷嫣神色愈發沉重,她凝視那浮動的殘頁低聲道:“這教堂……不是紀無之源之物,而是從曦魂神族覆滅後,被湮源邏輯帶來此地,用於封印他們殘存的命魂印記。”
秦宇沉默片刻,取出命律之書,輕輕一筆落於空中——
“記下此地:湮夜教堂·曦魂殘章。”
隨著那一筆寫下,整座殿堂忽然浮現出陣陣光焰,碑上的魂文也如獲得應允,緩緩碎裂、化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