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這座教堂的因果邏輯與過往封鎖被徹底斷解。
所有的咒語、所有的亡者、所有未能述說之篇章,皆徹底歸於沉寂。
幾十息後整座教堂忽然如某種邏輯書頁被翻動,一道由碎裂因果與命軌殘光交織而成的奇異光芒,猛然從階梯之心騰起!
那光芒並不熾盛,卻仿佛貫穿了整個紀無之源的命脈,每一縷都像是“已經被書寫過又被湮滅”的篇章碎頁,被強行拚合,又瞬間撕碎。
“陌師兄,這光芒不對勁……”瑤芷嫣剛一開口,周圍空間便如畫布裂解,聲息儘失。
轟!!!
下一瞬間,那道光芒從階梯底部如線狀雷霆般躍起,將秦宇與瑤芷嫣全身完全纏繞!
秦宇識海劇震,一瞬間連命律之書都封頁震蕩,青環本體也於識海微顫,卻並未阻止。
瑤芷嫣一聲驚呼:“陌——”
話未出口,整座教堂驟然爆碎。
虛空如被撕裂的文卷層層翻開,秦宇與瑤芷嫣的身形在那束“湮命書裂光”中被完全吞噬,然後一同——消失在湮夜的終極書頁之外!
而原地,僅剩那湮金階梯殘頁,靜靜翻覆,歸於寂然。
虛空靜默,天穹沉睡。
在那一道湮命之光撕裂教堂之後,秦宇與瑤芷嫣被傳送至星淵前庭的一處更深層的斷界幻帶,這一次,他們所踏足的——是星淵底層中,鮮有人能至的未知幻淵:下遊幻河·星跡死域。
腳步落地的瞬間,青環已沉入識海,不再言語,仿佛也在被某種古老的邏輯壓製。
兩人眼前的世界幽暗如墨,漫天星光並非自然灑落,而是從幽深空裂中一顆顆滲透出來的湮星殘光。
他們所立之地,是一道幾乎沉入黃泉之底的斷河之地——
整條河流早已乾枯,然而其遺跡依舊維持著“流水”的邏輯形態:
數十條金屬化的湮骨脈絡在地麵上如流水線般交錯,仿佛整個大地被某種古神解剖之後的屍體血管。
地麵上,星光碎屑懸浮不落,每一道殘星光芒上都嵌有符文,是來自數百萬年前被湮滅的紀源殘魂的邏輯殘字。
四周:
巨大的斷壁石柱傾斜崩塌,如同倒下的命魂天碑,嵌入那片泛灰的死土;
遠處星河垂落,形如淵瀑,然而不是水,是如夢境一般飄忽的湮灰;
虛空之上時而掠過影子,那些影子似曾存在,卻從未留下任何氣息;
而整個地界之下,則隱隱傳來如嬰啼般尖銳的音鳴,低得幾乎聽不見,卻足以令命魂震顫。
瑤芷嫣低聲驚呼:“陌師兄……這地方,還是星淵前庭嗎?可為何我連因果都感知不到了?”
秦宇環顧四周,神色凝重:“這應該是星淵前庭底層的一頁封印殘界……一頁未被命軌完整書寫的殘頁碎段。邏輯流已斷,時序失控。”
他凝視前方——
一道殘破的湮灰階梯,似乎通往更深的幻影之河,而其儘頭,有一座半埋在灰沙之中的古殿,僅露出一道傾斜神門,門扉之上寫著殘破的字符:“敘·魂·封·間”。
風吹過,殘魂低語。
“若非命定者……退去……”
而他們腳下,忽有一道星光碎痕流過,似是某種試探,也像是命魂的警告。
秦宇目光一凝,低聲道:“走吧……我們沒有回路了,隻能往更深處走。”
踏入那斷裂的湮骨河底,一步步向那未知古殿的封印邊緣逼近。
而他們並不知道——在遙遠的星淵頂層,某一道從未打開的命頁……緩緩浮起,宛如開啟了一場命運下沉的真正回響。
那片堆滿星灰與湮骨的斷河之下,秦宇與瑤芷嫣緩緩前行。每一步踏出,腳下便會浮現出一圈微弱的星軌殘輝,旋即被湮滅之風吞沒。
走出數百丈後,前方的湮霧開始劇烈流動,仿佛有龐然之物正在強行擠壓空間,引發出一道道如心跳般沉重的轟鳴。
瑤芷嫣一顫,輕聲道:“陌師兄……你聽……”
——轟……轟……轟……
那聲音如心跳,卻並非活物之音,而是某種被封印的存在在拖曳殘軀行走所引發的律動回響。下一瞬,一團巨大扭曲的陰影從湮霧中顯現!
他們看見了——
在前方,一具巨型“魂柩戰車”緩緩駛出。
它高約百丈,通體由湮鐵與魂骨構築,外殼鏽蝕斑斑,銘刻著早已破損的命魂封字,整輛戰車之上纏繞著無數鎖鏈脈絡,仿佛某種殘酷祭祀的獻台。
但更令人震撼的,是那拖曳戰車的“生靈”。
那並非某種常見種族,而是一頭被徹底改造、刻入咒文與魂釘的巨軀“封役構靈”:
它身形如山丘,肩膀上鑲嵌著巨大金屬骨架;
背脊全被釘滿魂釘,每一道脊柱骨節上都鎖著魂咒鎖鏈,正瘋狂向前撕扯;
臉部五官早已被剝離,僅剩一張空洞的“祭祀麵孔”刻著:“封印者之泣”;
它四肢粗壯如柱,關節處仍有斷裂的命魂符鏈懸掛,血與灰混合成一體;
它不發出任何哀嚎,仿佛早已失去知覺,隻餘被命令強製執行的“拖曳邏輯”。
它前行的每一步,都會震得地麵浮骨裂碎,魂柩戰車上的“黑金靈柩”如死神禮車般顫動。
整個畫麵,如同被湮滅紀元遺棄的命運殘影,被強行牽引回世界之中。
瑤芷嫣臉色微白,低聲道:“這……是什麼存在?是……被囚封的?”
秦宇卻緩緩舉起命律之書,眸中寒光一閃:“不對,它不是生者,也不是完整的亡者。”
他指向靈柩車的棺蓋。
隻見那封閉的魂柩裂縫之中,隱隱有一隻湮魂之眼正在注視著他們!
“這是……一個被遺忘的大靈意誌殘魂……它正……‘尋找可以繼承的人’。”
星淵前庭的封頁之下,湮滅曆史的真正碎片,正在一步步朝秦宇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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