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空,陳超大長老的手臂緩緩一揮,浩瀚的因果光輝在虛空中鋪展,如同織造一片跨越時空的光幕。那光幕中,千萬粒微不可見的因果分子凝聚成一杆杆通體半透明的陣旗,旗麵上沒有任何文字,卻流淌著無法直視的邏輯脈絡,仿佛凝縮著宇宙萬道最深的密碼。
這些陣旗緩緩飄落,如流星墜入大海般精準落在被選中弟子的手中。旗杆呈深淵般的漆黑色,觸手冰涼,旗麵卻輕若無物,每一寸紋理都在微弱跳動著因果波紋。即便隻是握在手中,秦宇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一旦啟動,便能在瞬息間改寫周遭因果的奇異力量,構成混淆天機、隔絕觀測的迷陣,為持旗者爭取生機。
“這是本殿專為你等調製的因果分子邏輯陣法旗子,若在荒湮秘境中遭遇無法抵禦的危機,立刻催動,可困敵、可隱蹤,甚至可遮斷湮滅衝擊。”陳超的聲音如雷霆,卻透著無可置疑的威嚴。
隨著他語落,廣場四周的空間微微震蕩,二十道身影從虛空深處緩緩走出,腳踏星輝,氣息如壓塌整個天地的神嶽。每一位長老周身都繚繞著獨屬於湮曦境的威壓,那是混沌與寂滅交融的極致之力,令所有核心弟子心底本能地湧起一種微顫的敬畏感。
他們的身影各有不同:
有人周身籠罩著無形的光之帷幕,腳下踩著緩慢轉動的因果星盤;
有人背負千丈長槍,槍尖滴落的光點似能貫穿古今;
有人氣息如幽淵深海,連呼吸都帶動四周空間起伏;
有人眼中映照著億萬世界生滅,仿佛隻需一個念頭,便可令天地歸於虛無;
而至臻境的幾位長老,更是散發著如恒古初開般的沉重氣場,令空氣中充斥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凝滯。
這一刻,整座恒星殿廣場被無形的威壓籠罩,連遠處觀望的外門與內門弟子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廣場最外圍的幽暗角落,湮霧繚繞,仿佛一方獨立的寂滅囚域,將外界的光與聲全部隔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仿佛連呼吸都要被吞沒。
在這片陰影深處,陳岩與陳魄恭敬地立於一人身後。那人一襲深墨長袍,衣紋間流淌著混沌初開之時的虛光,腳下無形的渦流吞噬了周圍的時空細碎。他靜立如山嶽,又如未分陰陽的混沌原初,天地間一切規則與秩序在他周身都化作虛無——正是恒極聖殿的核心大長老·陳超,修為已臻混沌境至高之巔。
陳魄低著頭,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難掩的狠意:“叔父,這一次秦宇進入荒湮秘境,必讓他有去無回。”
陳岩眼底掠過一絲如刀鋒般的寒芒,淡淡開口:“我已安排數名核心弟子,隨行進入秘境,等候他的死期。到時候,他連屍骨都不會被找到。”
陳超緩緩抬眸,眼神深邃得如無底黑淵,億萬條因果在其中交織、斷裂、重組,似乎隻需一念,便可抹掉任何生命的存在記錄。他的聲音低沉而不容置疑:“此子雖然天賦異稟,但不歸我所用之人,終究要除。荒湮秘境……正是最合適的埋骨之地。”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般轉向陳魄,話鋒一轉,透出上位者的冷厲訓誡:“還有,陳魄,你切莫將心思係在池寧那丫頭身上。男人要立於紀無之源的巔峰,就不能被一個女人束縛心誌。情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破綻。”
陳魄渾身一震,心頭的執念被這句話擊得支離破碎,急忙低首抱拳:“謹遵師命!”
蒼穹之上,原本如水般寧靜的高空,驟然傳來一聲仿佛穿透萬古的低鳴。那聲音並非從耳中傳入,而是從每個人的骨骼、血脈、靈魂深處同時震響,令所有修者心神一顫。
下一瞬——
天空中央,仿佛有一隻無形之手撕開了世界的幕布,一道橫貫天穹的巨大裂縫緩緩綻開。裂縫之內並非黑暗,而是無數時空碎片翻滾交錯——億萬年以前的遠古戰場與億萬年以後的寂滅廢土不斷交疊,星辰在其中破碎又重生,整個畫麵像是被無數層時間長河疊壓切割,浩瀚到令人窒息。
時空裂縫邊緣,紫金與漆黑交織的雷霆如狂龍咆哮,劃破長空,擊碎了無數雲海。每一道雷霆之中,都隱約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恐怖身影一閃而逝——或是燃燒恒星的巨獸,或是扭曲因果的古老神靈。烈風如刀,從裂縫中傾瀉而下,將廣場上的金石雕柱震得發出低沉轟鳴。
恒極聖殿副殿主·張強身形懸空,背後浩瀚神輪緩緩轉動,映照萬裡虛空。他的聲音穿透風暴,清晰傳遍整個廣場:“荒湮秘境已開啟!此次入秘境者,一千名核心弟子,隨二十位長老前行!秘境之中,一切秘寶、秘術、機緣,皆歸個人所得——但記住,平安歸來,比一切更重要!”
二十名長老齊步上前,他們的氣息如同二十座巍峨古山壓在天地之上,湮曦境中階到至臻的威壓鋪天蓋地。每一位長老的背後,都有獨屬於自己的道象虛影——有的是無儘星海緩緩旋轉,有的是通體漆黑的龍影纏繞,有的則是一頁書卷撐開蒼穹,化作無邊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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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名核心弟子緊隨其後,紫金恒極晶核的光輝在他們眉心綻放,像一條由千萬星光彙成的長河,從廣場中心直衝向那座橫亙天穹的時空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