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強一聲沉喝——
轟!!!
二十名長老率先踏入裂縫,身影被卷入無數時間碎片的漩渦之中,瞬間化作流光消失不見。一千名核心弟子緊隨其後,他們的身影在裂縫的虹光中逐一拉長、扭曲,仿佛跨越了數個紀元,最終儘數沒入那片未知而恐怖的深淵。
廣場上,風聲漸息,隻留下空曠的寂靜與蒼穹深處依舊翻湧不休的時空光潮。
這一刻,不隻是恒極聖殿的上空在震動——
整個紀無之源·中層,無數片天空同時被撕裂。
在北境,覆雪萬裡的玄霜聖殿上空,冰藍色的裂縫如同凍結的天河,內部翻湧著白茫茫的古霜洪潮,巨大的寒晶碎片在時空流中翻滾,每一塊都散發著可凍結日月的寒意。無數披著白金戰甲的聖殿弟子踏上晶霜戰舟,戰舟化作流光,穿過裂縫消失在視野儘頭。
在東海深淵之巔,滄淵海族的海天之門轟然開啟。那是一道由九座巨浪神柱支撐的深藍漩渦,漩渦之中,古老的海獸虛影呼嘯而過,仿佛在送行。數千名披鱗持戟的海族強者魚躍而起,化作藍色流光,衝入那片翻湧的水色秘境。
在南域群山之巔,焱穹炎殿的烈火焚空,蒼穹被點燃成一片金紅的火海。火焰中翻滾著太古炎龍的影子,咆哮聲震碎雲霄。炎殿的弟子背負炎紋戰旗,步伐如雷,直接踏著火浪奔入那片燃燒的裂縫,仿佛一支烈焰洪流投入無邊戰場。
在西荒大漠,寂影修羅族的裂縫則如同一隻巨大的黑瞳緩緩睜開,瞳孔深處是無底的虛空與血色的修羅祭壇。成千上萬的修羅族戰士從沙海中升起,他們的影子在烈日下拉得無比狹長,隨後被黑瞳吞沒,消失無蹤。
而在紀無之源·中層的穹頂之上,所有裂縫之間的虛空被一種無法形容的能量波動牽引,彙聚成一幅震撼無比的景象——
億萬道裂縫宛如懸掛在天穹的裂光之河,從四麵八方延伸,所有的光流與影潮最終彙聚到中心的那一團漆黑光球之中。那是荒湮秘境的本源入口,外層籠罩著數不儘的時間碎片與因果漣漪,宛若一顆懸在蒼穹心臟處的混沌之眼,緩緩旋轉,俯視著整個中層世界。
無論是聖殿弟子、族群戰士,還是隱世強者,他們此刻都如潮水般奔向各自的入口,長空中化作萬道流光,宛如群星隕落人間。
整個紀無之源·中層,這一天——所有強者的目光,都投向了同一處未知的深淵。
幾十息過後...............
荒湮秘境外圍,如同紀無之源中層儘頭的終極天穹,出現在秦宇等人麵前。
那是超越了人類所有想象的景色——天幕之下,連山河都不再遵循凡塵的結構。兩座橫貫天地的巨峰仿佛以無極衍真流為骨,以億萬光屑為血脈,在虛空中緩緩流動著。山體之上並無岩石的粗礪,而是由無數細密的星輝絲線垂落,如金色的瀑布自無儘之巔傾瀉而下。那些絲線並非死物,每一根都閃爍著因果微塵與幽衍暗流的脈動,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億萬年前的秘辛。
群山之間,一條無法測量寬度的光之河蜿蜒而出,河麵金輝流轉,水流並非液態,而是由數不儘的本源虛質與光輝波動交織而成。每一次波紋的起伏,都映照出一個又一個破碎的宇宙輪廓——有的燃燒在初生的混沌之火中,有的已化為寂滅後的虛無廢墟。河底深處隱隱浮現古代魂影的剪影,巨大如山的星獸在金光中翻騰,瞬息間化作身披玄冥長袍的古聖身影,眼眸仿佛穿透了所有來客的識海,卻又在下一瞬消散,仿佛它們從未存在過。
而更遠的天穹,仿佛被無形的巨力生生扯裂,一道橫亙萬裡的裂口直通永寂虛空,裂口中垂落下億萬條色彩極致的光絲——赤如流火,藍如深海,紫如湮淵,金如晨輝——它們如同瀑布般傾瀉,化作跨越山河的流火長幕,將整片秘境的外圍籠罩在一片夢魘般的輝光之中。那光幕並非死物,它在無聲地呼吸,仿佛某種超越時間的存在正在注視著這片世界。
光幕之下,是一片寂靜到極致的湖泊,湖麵光滑如新生的鏡界,將天上垂落的萬億光絲儘數倒映。湖水之下,偶爾有紫色的漣漪擴散開來,像是在傳遞一種無聲的警告。湖岸邊的植被亦非尋常之物,古木的枝乾流轉著虹彩的微光,葉片之間隱隱刻有超維度的陣紋,仿佛每一片葉脈中都銘刻著完整的世界法則。
整個荒湮秘境外圍彌漫著一種古老到無法定義的威壓——那是時空的重量、因果的鎖鏈、命運的冷視交織而成的肅然之感。哪怕是站在外圍,秦宇等人也能清晰感到腳下的大地在與天穹共鳴,每一寸空氣都在因他們的靠近而微微震蕩。
一陣來自深處的波動突然湧來,像是有無形巨獸在呼吸,空氣中無極衍真流的流速驟然加快,連長老們的氣息都微微凝重起來。那種感覺,就像跨過前方的光之河,他們與外界的一切因果就會被徹底切斷,進入一個不再受紀無之源任何規則庇護的孤絕世界。
在這無比宏偉與詭秘的畫卷中,秦宇的瞳孔中倒映著無儘金輝與億萬流光,他的心神似乎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輕輕觸動,卻又在下一瞬被青環暗中穩固。
荒湮秘境,就這樣以無法言喻的威壓與壯麗,靜靜等待著屬於它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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