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湮秘境外圍,已然化作一片跨越天地的恢宏戰場前庭。
四方虛空如同被無形之手擰裂,無數巨大的裂縫橫貫天穹,每一道裂縫中,都有萬丈光瀑傾瀉而下,濺起的不是水,而是能量浪潮與時空碎屑,像無數星河被倒懸傾倒,光影流轉間,照亮了整個荒湮邊域的深淵與山河。
來自永晝神庭的黃金戰舟首當其衝,數百丈長的艦身由純粹神金鑄成,表麵銘刻著恒古不滅的神文,舟首那尊黃金戰神雕像睜開眼的一瞬,光輝刺破數萬裡的雲海,猶如在宣告天神的降臨。
冥淵鬼宮的降臨更為駭人,他們的行列並非駕馭飛舟,而是由三十三座懸空的黑棺組成,棺蓋微啟,冥氣與鬼影交織成遮天鬼幕,每一縷氣息都仿佛能勾走旁觀者的魂魄。棺陣壓下,連虛空都發出低沉的悲鳴。
碧落靈族則是如夢似幻,萬羽光蝶化作流彩天河,圍繞著一座晶瑩剔透的青翠浮島翩然而至。那島上生長著早已滅絕於紀無之源的“青寂靈木”,枝葉流轉著世界初開的氣息,仿佛將整個邊域點綴成一幅流動的仙境畫卷。
星淵魔域的隊伍仿佛黑色彗星群般碾壓而來,萬魔長嘯中,一尊尊魔影踏著虛空降臨,周身纏繞著漆黑星火,那是湮滅恒星的火種,每一次閃爍都讓周邊空間塌陷成深淵。
遠處還有來自天衡戰族的戰陣,十萬鐵騎跨騎虛空戰獸,盔甲如同烈陽熔鑄,每一次整齊的踏步都令天地震顫,仿佛連時空都要在他們的鐵蹄下屈服。
天穹之下,荒湮秘境的入口如同沉睡的巨獸,靜靜俯臥在諸勢力腳下。光河倒灌、山脈橫空、億萬能量湧流,所有的光輝、殺意與氣機交織在一起,讓這一刻的荒湮外圍既是盛景,也是令人窒息的修羅前庭。
秦宇的目光穿越重重能量洪流與光輝幕牆,落在了遠處緩緩現身的一支隊伍上。
那是一列綿延數百丈的飛羽輕舟,舟身以通體白金靈玉鑄就,表麵雕刻著細膩流轉的花紋,每一道紋理都仿佛蘊含著無數女子的輕笑與芬芳。舟身四周,萬縷粉白色的雲霧緩緩垂落,像是春日的花瓣與細雨交織,輕輕拂過虛空,令整個戰場邊緣的殺氣都被削弱了幾分。
飛舟正中央,一道道曼妙的倩影徐徐步出,曦雲初殿的弟子們皆是白紗長裙、靈紋繞肩,腰間鈴鐺隨步伐輕顫,發出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響。每一位弟子的氣質都不同:或清冷如雪蓮,或柔美似水波,或淩厲如星鋒,然而無一不是絕色,且氣機深不可測,仿佛美麗與殺意在她們身上並存、交織。
曦雲初殿乃是紀無之源·中層唯一的全女弟子超級神殿,更是無數男修夢中不可觸及的聖地。她們降臨的瞬間,整片荒湮外圍似乎都暗了一瞬,隻為襯托她們的光彩。
周圍各大神殿與族群的男弟子們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下動作,目光齊齊被那飛舟所吸引。有人眼中燃起熾熱的渴望,有人咽下喉間湧起的躁動,甚至有年輕修者悄然伸手整理自己的戰甲,試圖在這群曦雲初殿弟子麵前保持最完美的一麵。
“那是……曦雲初殿的紅袖香嗎?”有年輕修者低聲呢喃,眼中帶著近乎癡迷的光芒,“唯書境·至臻的天驕……聽說她一旦施展本命武魂,連敵人的魂識都會為她低頭。”
“嘖,這些女人,放到戰場上,怕是殺人都不用出劍。”另一名男子的聲音中滿是複雜——既有豔羨,又有無奈。
連一些湮源境的強者,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仿佛那一抹白紗倩影能夠穿透多年修煉的心防。可這份癡迷在高手眼中卻是致命的弱點——而曦雲初殿的弟子們,恰恰明白這一點。
秦宇收回目光,神色如常,心中卻暗自一歎:這支隊伍,不僅僅是美,更是隱藏在繁花深處的利刃。
紅袖香立於曦雲初殿飛舟的最前方,纖長的身影在白紗與靈光中勾勒得如夢似幻。她的眼神像是從漫天雲霧間穿越而來,精準地落在了秦宇所在的位置。
在浩瀚人海與無數目光交錯的此刻,她隻是輕輕抬眸,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微微頷首,向秦宇投去一個靜謐而意味深長的示意。
秦宇並未流露出任何意外或拘謹,他隻是神情淡然地回以一記點頭,目光如刀鋒般鋒利,卻在與她對上的刹那,隱約透出一抹心照不宣的默契。
這不是初識之禮,而是兩位曾在生死邊緣並肩作戰過的戰友的問候。那段幽影源村的血色長夜,他們並肩斬殺詭影,化解數次死局;而地圖的情報,也是紅袖香主動分享給秦宇,才讓他得以順利尋到第三張。如今,她掌握著第一張,他已握有第三張,隻差最後的第二張,二人便可將地圖完整拚合,揭開那埋藏在秘境深處的驚世機緣。
這短短的一個眼神交流,卻在周圍掀起了一陣暗潮。
“喂……你們看到了沒?紅袖香……她剛才朝那小子點頭了。”
“我靠,不會吧?紅袖香在曦雲初殿可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從不隨便理會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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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們早就認識?甚至……還一起行動過?”
“嘖……你沒聽說過嗎?前段時間幽影源村一役,好像就是這小子和紅袖香一起殺出來的。而且還一起聯手寂滅與噬魂魔總勾結的人”
“這小子……不簡單啊。”
低聲的議論、嫉妒的目光、驚詫的猜測在廣場的氣息流動中彼此交織,不少年輕修者心頭更是生出了一絲說不清的酸意。
而曦雲初殿的飛舟上,一些女弟子則用好奇甚至探究的目光打量秦宇,似乎在重新評估這位年輕男子的價值與底牌。
至於秦宇與紅袖香本人,他們的表情都很平靜。那份點頭間的默契,更像是在告訴彼此——在荒湮秘境中,再見麵時,或許能夠找到最後第二張地圖。
荒湮秘境外圍,此刻已化作一座漂浮於虛空之上的無邊戰場。
厚重的混沌雲海翻湧不休,宛如沸騰的海洋在天穹與大地之間倒掛而下,紫金與黯黑的雷蛇在雲中狂舞,映照出一片如煉獄般的色澤。無數古老的陣紋在秘境邊緣的虛空中自行顯現,每一道都似是由億萬年時光沉澱出的秩序法則,籠罩著整片天域,隔絕了內外的窺探。
來自各大神殿與古老種族的飛舟、巨艦、虛空靈獸紛紛降臨,宛如潮水般湧向秘境外圍。那些巨艦上雕刻著億萬年前的戰紋,殘留的帝級威壓隔空逼退了弱者;來自遠古凶獸一脈的隊伍騎乘著如山嶽般的骨翼龍,身軀在雷雲中掠過,投下一道道陰影,令在場之人心頭一緊。
天穹高處,浮現出一條條跨越萬裡的虹橋,由純粹的衍真流凝成,承載著光輝聖殿、幽淵鬼族、星淵古廷等頂尖勢力的降臨。他們的氣息如同鋒銳的神劍刺入虛空,連混沌雲海都為之分裂出一道道罅隙。
此刻,整個紀無之源中層的強者幾乎儘數聚集於此,湮源境之下者不敢踏足半步;唯書境、絕觀境之上的存在比比皆是,有些更是披著古老麵具,氣息與天地融為一體,連神魂感知都無法鎖定其位置。
秘境的邊緣如同一麵無形的鏡壁,映照出無數可能性的虛影——有未來的殘敗,有過去的輝煌,有未曾存在的幻象。每一位到場的強者都在默默打量彼此,眼神中閃爍著試探、算計與殺機。
在這股如海潮般湧動的威壓之下,哪怕是湮曦境的長老,也仿佛化作風暴中巍然屹立的戰旗,而一千名恒極聖殿的核心弟子,此刻則被這一幕徹底震撼,明白荒湮秘境真正的開幕,已經是全界頂點力量的彙聚與角逐。
這種氛圍,仿佛一隻看不見的手,正緩緩將所有人推向那扇被混沌雲海包裹的秘境大門——一旦踏入,便意味著踏入一場永無退路的修羅戰場。
琉璃仙殿的隊伍如流光般自天穹深處滑落,那是一片由七彩神輝凝成的仙舟,舟身鑲嵌著無數宛如琉璃碎片般的晶石,折射著荒湮秘境外圍翻湧的混沌雷雲。仙舟停在恒極聖殿陣列不遠處,一位身著青金長袍、鬢發如雪的長老緩緩踏空而出,身影在虛空中仿佛自帶風湧,長袖一拂,便有千絲碧風如同溫柔的江河般鋪展開來,將周遭的混沌氣息暫時隔絕。
他目光一掃,落在恒極聖殿陣列中的一位長老身上,頓時朗聲大笑,聲音如晨鐘暮鼓般蕩開:“哈哈哈,老張!果然是你!上次一彆,怕是有千萬年未見了吧?沒想到,這次竟能在這絕世秘境——荒湮秘境的門口,再次遇見你這老家夥!”
恒極聖殿那位被喚作“老張”的長老,此刻也露出暢懷的笑容,眼中滿是回憶與豪情,他直接踏出一步,隔著數十丈虛空與來者對視,仿佛歲月與距離都被這份情誼抹平:“哎呀呀……真是相逢難見啊,老劉!我們都不知有多少歲月沒在一起把酒言歡了。上一次還是在‘湮星埡口’並肩抵禦虛空災潮,你我二人殺得天昏地暗,哈哈哈!”
兩人的笑聲在秘境外圍的虛空中回蕩,如雷聲滾過山川,引來周圍不少修者側目。那笑聲中夾雜著真摯的豪氣與戰場相識的血性,不似虛情假意,而是曆經無數次生死之後才能凝成的戰友情誼。
秦宇站在人群中,聽著兩位古老強者的對話,心中微微一動——在這浩瀚紀無之源中層,能與恒極聖殿長老平輩論交的,絕非尋常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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