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握著一柄堪比長空的巨劍,劍刃散發的光輝並非單一的金色,而是億萬星辰在劍鋒上同時燃燒,形成一條通向宇宙深處的光之河。每一次微微的呼吸,劍身便泛起層疊的時空漣漪,割裂四周的廢土空氣,讓人感覺整個天地都在被緩緩推開。
當他完全踏入這片廢土,四周的黑雲與因果光流似乎被無形的力量壓製,連遠處漂泊的城廓都暫時停滯了軌跡。那份靜止,不是死寂,而是一種“命運屏息”的壓迫感——仿佛天地也在等待他下一步的動作。
忘淵微微皺眉,低聲傳音給秦宇:
“這股威壓……不在湮曦境之下,甚至有更高……”
紅袖香握緊了手中的靈綺書境,眸色凝如寒霜。
那壓迫得幾乎凝固的空氣中,突如其來的一聲低沉驚呼,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站在秦宇身側的那名絕觀境至臻弟子,臉色驟變,額頭青筋微跳,目光死死盯著自己的雙手。隻見他的右臂在微微顫抖,掌心虛空中,那柄原本穩如山嶽的第二把本命武器——《赤淵劍》,竟像受到了某種不可抗拒的牽引,自行從識海中掙脫而出。
赤淵劍通體赤金,劍刃上纏繞著暗紅色的地獄焰紋,每一道紋路都似在低吟咆哮。然而此刻,那柄劍的劍鋒顫抖得仿佛在懼怕什麼,劍身迸濺出大片赤色光屑,猶如血色流星般四散,化作碎裂的因果微塵在空氣中迅速湮滅。
“怎麼回事?它在……逃!”那名絕觀境弟子麵色慘白,連聲音都在發顫。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緩緩走來的神秘男子,目光依舊深沉如海,但在赤淵劍的劍鋒顫鳴聲中,似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從他全身散開,如同一條深不可測的鎖鏈,直探入每個人的魂識深處。
赤淵劍的顫鳴此刻已變得刺耳,像是在求饒,像是在麵對它無法戰勝、無法抗衡的天敵。劍身的赤色光輝在迅速暗淡,仿佛隨時都會徹底解體,重新化為塵埃歸於虛無。
那一刻,所有人心頭同時浮起同一個念頭——
這個男子,僅僅是站在這裡,就能讓絕觀境至臻的本命武器失去戰意。
秦宇的眸色微沉,青環在識海深處悄然震動了一瞬。
那男子的腳步並不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時空的根基上,令周圍的空間波紋被硬生生壓得塌陷,宛如一麵麵被折疊的鏡麵,映照出不同維度的荒蕪景象。
他抬起頭,頭盔之下的眼眸並不可見,卻有一道深邃的星河意誌在注視著眾人,那目光仿佛越過了血肉、越過了魂識,直達命運與概念的源端。
“區區絕觀境之劍,也敢在我麵前掙紮?”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無法被任何邏輯剖析的質感——每一個音節落下,空氣便出現碎裂的紋路,化作細密的黑色裂痕,向四周緩緩蔓延。
赤淵劍在這句話的壓迫下,終於發出一聲近乎哀鳴的金屬悲泣,劍身上的赤色地獄焰徹底崩散,變為無數細微的光屑向四周飄散,最終溶入虛空之中,不見蹤跡。那名絕觀境至臻的弟子麵色一片慘白,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被硬生生抽去了半條命。
另一名絕觀境弟子也麵露驚懼,手中剛凝出的武器瞬間被那男子一抬手的氣機碾得粉碎,化作無聲的光霧消逝在風中。
“你們,在我的領域中,連存在的理由都不該有。”男子的聲音緩緩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懸在頭頂的審判鐘,隨時可能落下,將眾人連同他們的存在痕跡一同抹除。
秦宇此刻已感覺到青環在識海中不受控製地震蕩,像是在與某種古老且至高的力量共鳴,仿佛下一瞬就會自行出鞘,化作能撕裂一切的寂滅鋒芒。
而男子腳下的地麵,此刻已被無形的光影滲透,宛如一片流轉的星空海麵,映照出億萬個不同的滅亡瞬間,讓人無法分辨——那是未來,還是已經被抹去的過去。
這股壓迫,已經到了極限。
滅源神劍在秦宇識海中驟然炸開一道刺破萬古的劍鳴,嗡聲如同裂天雷霆,震得四方虛空層層崩塌,化作無數湮滅波紋向外擴散。下一瞬,那柄劍便如同被無形意誌召喚般,化作一道直貫天地的寂滅光柱,直接從秦宇眉心衝出,懸立於五人身前。
劍身仿佛以湮滅本源鑄造,表麵流淌著無色之光,偶爾閃爍出淡金與深淵黑的交織痕跡,每一道紋理都似乎在書寫世界的末日法則。劍鋒所指之處,連空氣都被瞬間湮化成無形,化作一條條無聲的裂縫,延伸至無儘深處。
那神秘男子原本籠罩在星河般的氣息中,仿佛不容任何力量褻瀆,但此刻,他的腳步驟然一滯。那無形的威壓第一次出現了波動,甚至有一瞬間,他呼吸微顫。
那目光——曾經俯視無數生靈的目光——此刻死死盯著滅源神劍,仿佛看見了某種令他記憶深處都感到戰栗的存在。
“這……這把劍——”他聲音第一次變得低沉而遲疑,像是在努力壓製內心的動蕩。
滅源神劍劍鋒微微一震,劍鳴再度響起,仿佛無視了他的威嚴,一股令天地魂識俱寂的殺意瞬間擴散開來,形成一片純粹的“終結之域”,將秦宇五人儘數籠罩在劍影庇護之下。
在那片領域內,連時空的流動都被釘死,風聲消失,光芒黯淡,唯有那柄劍屹立不動,如同亙古不滅的寂滅意誌,在無聲中宣告——任何膽敢逼近者,必將被徹底刪除。
神秘男子那刻意掩藏的懼意,在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卻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但秦宇已經看到了,也感受到了——這股恐懼,不是裝的,而是源於滅源神劍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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