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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垂眼簾,纖指在綺墨魂筆的筆杆上輕輕摩挲,仿佛那細微的書靈低語聲,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顫動。
“唯書境·至臻……”她心中喃喃,眼神卻逐漸變得堅定。
她深知,自己雖已被曦雲初殿奉為核心弟子,擁有傾世的武魂和如今新得的綺墨魂筆,但若與秦宇所肩負的浩瀚因果相比,仍舊太過渺小。虛界之主……光是想象那等存在,已讓她胸口發緊,幾乎無法呼吸。
可是,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在低語——
“即便是那樣的虛無至主,我也要有資格站在秦宇身邊。”
紅袖香抬起眸子,水潤的眼中有一抹堅定的光火,她望向秦宇的背影,輕輕咬唇。那一刻,她已暗暗下定決心:
她必須變得更強,必須在唯書境之上再尋突破,哪怕前路險惡、哪怕代價慘烈。
“秦宇……”她在心中默默呼喚,指尖握筆更緊,“你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能夠顛覆紀無之源的存在。我若不奮力追隨,終有一日,會成為你前進的阻礙。可我,不願成為你甩下的背影。”
風吹過,她衣袂翻飛,長發飄散,宛若在這靜謐的原初回響之境裡,立下了一道屬於她自己的無聲誓言。
花海餘韻猶存,虛空中流淌的光輝柔和而靜謐。紅袖香立於秦宇身側,心緒卻翻湧不已。她將一切壓在心底,卻仍被雲漪敏銳地捕捉到。
隻見雲漪纖眸微抬,龍瞳中閃過一絲柔光,她輕輕走到紅袖香麵前,笑意俏皮卻帶著深深的安慰:“紅袖香姐姐,不用擔心。小秦子不是你一個人要守護的哦,我們大家都在。”
她伸出纖手,靈花與蝶影在指尖閃爍,聲音溫潤動人:“我們會一起尋找湮玥姐姐,也會一起找到嫿嫣姐姐。還有——我們不能忘記湮淵紀,那是小秦子親手開創的世界,那裡還有我們更多的夥伴。我們要守護的,可不隻是眼前的旅程,而是整個紀淵。”
紅袖香怔住,微微睜大眼睛,第一次感受到這位龍魂少女的親切與溫情。她的心弦被撥動,緊繃的意誌緩緩放鬆,眼眶甚至微微濕潤。
秦宇看著兩人,心中微顫,終究還是開口解釋:“湮淵紀……那是我在來到紀無之源前,耗儘心血自立開創的一片世界。如今,它由我的兩位摯愛——千蕊珊、慕清碗,還有我的生死朋友與前輩們一起守護著。那裡,是我的根與源。”
他語聲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撼動的力量。
紅袖香聽後,心底湧上一股陌生卻堅定的熱流。她看向秦宇,忽然覺得眼前的男子背影,比她想象的更深邃、更沉重。而雲漪在一旁,輕輕將手搭在她肩頭,眸中閃過無比真摯的堅定:“姐姐,我們不會讓小秦子獨自承受。你是他的夥伴,也是我們的家人。”
花海的風吹起,三人的衣袂一同飄揚,彼此的命運,就這樣更加緊密地纏繞在了一起。
紅袖香輕輕垂下眼眸,心中卻翻起千重浪濤。
湮淵紀,秦宇親手開創的世界……那裡有他的愛人,有他的摯友,有那麼多與他並肩的存在。而自己呢?不過是後來遇上的一縷書魂之光,哪怕得了機緣,哪怕得了師尊的器重,她與他之間的差距,依舊如天淵般遙遠。
可當雲漪的話語落在耳畔,那句“姐姐,你是他的夥伴,也是我們的家人”,紅袖香的心忽然被重重觸動,仿佛有一道暖流灌入心海。
她在心底無聲低語:
“是的,我不是旁觀者,我不能隻是追隨……我要與他們並肩,不論前方是光明還是深淵,不論敵人是幻影魔靈還是未知更高的恐怖。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守護他。”
她抬起頭,望向秦宇的背影。那一刻,她眼中不再隻是欽佩與敬仰,而是燃起了一種熾烈到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堅定。
秦宇似有所感,轉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瞬,紅袖香心中湧動的誓言被死死鎖住,化作一個羞澀的笑容。她怕自己露出太多,隻能輕輕抿唇,任由風將她的長發吹拂在臉頰,遮住眼底的波瀾。
雲漪在一旁看得清楚,俏皮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這種心意,不需要宣之於口。
風聲漸漸低沉,花海的餘韻漸漸散去,三人的身影在星淵般的光輝下拉長,走向原初回響之境更深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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