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夢墜寂宮,灰白的夢幕天穹緩緩愈合,墜寂的霧海逐漸收斂。
秦宇身影自夢淵深處緩緩浮現,黑衣翻飛,步履穩重。
他手中握著的夢寂之劍,劍鋒上的光影已然不同:一半承載未生夢境的虛幻輝芒,一半沉澱終極寂滅的漆黑深影,兩者交彙處,那條“唯一之線”仿佛連虛空都要被劈開。
隨著他一步步走出,整座永夢墜寂宮外的陣紋符篆齊齊震動,發出轟鳴。
這是此地數萬年未曾出現過的共振。
宮門緩緩洞開。
外候的幾位守殿長老正靜靜佇立,原本以為秦宇不過是來嘗試一次靈魂沉眠曆練,誰知此刻驟然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劍意,心魂同時劇烈一顫。
那劍意並不淩厲,卻讓人有一種極度詭異的感受:
——仿佛若被此劍所指,他們整個人的“存在可能”就會在下一息徹底消失。
一位修為已至絕觀境·至臻的長老,呼吸一滯,眼神驟然收縮,忍不住低聲喃喃:
“這股氣息……不是幻象,不是魂識……而是‘未生與寂滅’的交彙……”
另一人則臉色發白,駭然道:
“難道……他在永夢墜寂宮中……觸及了未來構技?”
當秦宇跨出宮門的那一刻,夢寂之劍的劍意隨風蕩開,瀑幕般的星輝從天穹墜落,照耀他的身影,仿佛天地都在為這柄劍的覺醒作證。
他停下腳步,緩緩收劍,抬眸掃視四周長老,神色沉穩而平靜。
“弟子秦宇,已完成墜寂宮曆練。”
聲音不高,卻如同在殿宇中敲響的鐘聲,震得所有人心中齊齊一顫。
長老們對視一眼,心中震動難平,最終紛紛拱手,聲音凝重:
“恭賀秦宇,自墜寂宮中……得夢寂歸來!”
星輝映照下,秦宇收劍而立,眼神卻落向遠方。
他心中清楚——
夢寂之劍覺醒的新形態【夢寂終一·未寂唯一】,絕非僅為殺伐,而是讓他真正踏入了能左右“未來與不存在”的門檻。
這,不僅僅是力量的突破。
更是一條注定與幻影魔軍、與未來因果糾纏的全新道路。
永夢墜寂宮外,符篆光輝尚未完全散去,天地間仍留有未生與寂滅交織的餘波,仿佛整片虛空都在回蕩夢寂之劍的劍鳴。
秦宇收劍而立,氣息沉穩,眼神中帶著鋒銳的光輝。
就在此時,一道清越的呼聲從天幕而來,隨即兩道身影掠下。
“秦師兄!”
池寧衣袂翻飛,輕靈落地,眼眸之中滿是抑製不住的喜悅。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跑上前,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聲音清脆中帶著顫動:“恭喜你!你在永夢墜寂宮裡……真的有所領悟,對嗎?!”
她神情雀躍,眉目間全是發自心底的欣慰與驕傲,仿佛親眼見證了他走出另一條不可能的路。
在她身後,一位氣度嫻雅的女子緩步而至。她正是池寧的師尊——夢清。
她步履輕緩,卻自帶一股沉靜的威壓,衣袖流光氤氳,雙眸深處仿佛映照著無數夢境碎片。
夢清目光落在秦宇身上,先是仔細端詳了一瞬,隨即唇角浮現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果然不出我徒兒所言。”
她開口,聲音清澈,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從容與肯定:“我今晨便聽寧兒說你歸來了,特意去過你的宮殿。未見到你,又從弟子口中得知你一早獨自來永夢墜寂宮曆練。”
說到此處,她語氣略一頓,眼神中浮現一抹驚歎:“卻未曾想……你不僅沉眠而出,更在此地,悟出了全新的劍意。”
她的目光掃過四周未散的夢寂餘波,眼神愈發凝重:“這等悟性與膽魄,實在難得。”
池寧在一旁抿唇笑著,眼中閃爍的光芒難以掩飾,仿佛她自己也跟著受到了誇獎。
秦宇微微一怔,隨即收斂鋒芒,恭敬抱拳:“夢清長輩謬讚。弟子不過因機緣巧合,方得一絲感悟。”
夢清搖頭,目光清亮,聲音卻不容置疑:“機緣固然重要,但若無你自身的定力與潛質,永夢墜寂宮隻會將你吞沒。能走到這一步,你當之無愧。”
她看了看池寧,眸光柔和了幾分:“寧兒能有你這樣的同伴,實屬幸事。”
池寧臉頰微紅,卻目光堅定,點了點頭:“師尊,我早說過的,秦師兄……絕不是尋常之人。”
星輝在三人之間流轉,氛圍在這片刻間,既輕快,又莊重。
夢清立於星輝中,目光從秦宇身上緩緩收回,眼中閃過一抹欣慰與肯定。
“一年之間未見,你的修為……”
她輕輕點頭,聲音清亮而穩重:“竟已到達邏界境·極致。不錯。”
這句話一落,旁側的池寧眼中更是閃過難以掩飾的驕傲與喜悅。她唇角上揚,眼眸裡滿是光,仿佛她也為這一切而與有榮焉。
夢清的語氣一轉,收斂了幾分柔和,變得莊重而沉凝。
“秦宇,我想幻影魔軍的事情,你已經從寧兒口中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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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遠方天穹,眼神深處隱隱透出冷意:“那一戰……整個紀無之源中層都被撕裂,血流成河,無數宗門勢力土崩瓦解。自那之後,局勢再也沒有恢複平靜。”
秦宇眼神一沉,默然頷首。
夢清繼續開口,聲音緩緩,卻字字如鐘:“而你現在回來,正是時候。”
風聲輕卷,瀑幕轟鳴,仿佛天地都在為她的話音添上沉重的背景。
“經過那場大戰,紀無之源中層的確付出了極慘重的代價。”
她頓了頓,眸光深邃,語氣漸漸低沉下來:
“可同時……也解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話音落下,空氣中的靈息驟然一凝。
秦宇眉頭微皺,心神微微一動,抬眸望向夢清:“前輩指的是……?”
夢清眸光複雜,目中似有星河碎片流轉,她沉聲吐出幾個字:
“關於幻影魔軍的來曆,關於紀無之源的真實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