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恒極聖殿時,夕光正從天穹灑落,曜宇星殿外環繞的靈陣輕輕顫動。池寧略顯疲憊,卻因蝶魂覺醒而神采飛揚,在告彆秦宇前,還輕聲囑托:“秦師兄,好好休息,這幾日你也辛苦了。”
秦宇微笑頷首,目送她的身影遠去。
然而,當他轉身進入曜宇星殿內殿時,眼神卻陡然一凝。
就在返程途中,他的感知曾短暫捕捉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那氣息,正是林界生。
不同於平日的淡漠冷冽,此時的氣息中夾雜著一種陰沉與躁動,甚至帶著血色因果的殘渣。秦宇敏銳地察覺,那並非尋常修煉所能留下的波動。
他沒有告訴池寧。
她剛剛完成武魂覺醒,心境尚未完全穩固,他不願讓她擔憂。
此刻,秦宇靜靜地坐在曜宇星殿內殿的石台上,指尖緩緩撫過滅源神劍的劍鞘。
劍鋒在暗中低吟,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種潛藏的危機。
秦宇眼神深邃,心念冷然:
“林界生,你究竟在隱瞞什麼?若真與陳家有所勾連,那我必須先一步探清。”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湮光,悄然消失在曜宇星殿之中,遁入虛空,折返向那片殘留著林界生氣息的區域。
夜幕籠罩,星輝寂冷。
秦宇一人踏入陰沉荒域,氣息收斂至極致,隻餘滅源神劍在識海中緩緩顫動,仿佛在預告一場不為人知的暗流,即將揭開。
秦宇踏入那片區域。
這裡是一處荒廢的石林,岩壁縱橫,布滿古老的裂痕。風聲呼嘯,卷起陰冷的塵霧,隱約夾雜著血腥的氣味。
他氣息徹底收斂,藏身於一塊巨石之後,寂靜如影。
片刻之後,虛空深處傳來低沉的腳步聲。
一道身影緩緩現出,正是林界生。
此刻的他,麵色陰鷙,目光冰冷,與平日裡在聖殿中溫潤的模樣判若兩人。
而在他對麵,虛空驟然裂開一道細縫,一名披著黑袍的神秘人從裂隙中走出。那人的身影仿佛籠罩在迷霧之下,無法看清麵容,隻有一雙幽冷的瞳孔,仿佛能穿透一切因果。
二人隔空而立,聲音極低,卻在死寂的石林中清晰傳開。
林界生冷聲道:“陳家要的情報,我已經打探到了一部分。但秦宇回來了,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神秘人低笑,嗓音如砂礫摩擦:“嗬……九輪真衍法輪,注定無法長久留在聖殿。他若活著,隻會是阻礙。你要的不過是一個機會,我們會替你掃清。”
林界生眉頭一皺,眼中掠過一抹貪婪與狠厲,沉聲道:“若真能除掉他,那蝶魂女子便無人可護,到時她……”
神秘人擺手打斷,黑霧中伸出一隻手掌,掌心浮現一枚古老的符文。
符文血色流轉,紋絡似乎在蠕動,宛如一隻潛伏的眼睛。
“這是陳昕桐親自賜下的‘血契符’,能感應秦宇的行蹤,隻要機會合適,你自然能得到你想要的。”
林界生目光灼熱,呼吸急促,最終伸手接過符文。血色瞬間滲入他的掌心,猶如印下了某種契約。
石林間,氣息一陣紊亂,空氣中彌漫著森冷的殺機。
秦宇在暗處,指尖輕撫劍鋒,眼神寒芒一閃。
“林界生,你果然已經墮落。”
林界生收好血契符後,臉色陰沉,身影一晃,迅速消失在石林的黑暗之中。
黑袍神秘人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仿佛在確認什麼,目光緩緩掃過周圍,隨後輕聲自語:
“九輪真衍……恒極聖殿終究會亂起來。”
說罷,他抬手一撕,虛空當即出現一道裂縫。裂縫中流淌著血色迷霧,宛如另一片異域。
他身影一閃,踏入裂縫之中,消失無蹤。
秦宇目光一凝,識海之中,滅源神劍與命律之書同時輕顫,似在提醒他:此人所走的,並非尋常的空間裂縫,而是某種古老禁道。
“想逃?沒那麼容易。”
秦宇神色冷峻,身影化作一縷湮滅流光,悄然跟隨而入。
踏入裂縫的一瞬間,天地驟變。
他進入了一片漆黑的血霧世界,腳下是支離破碎的大陸碎片,漂浮在無儘血河之上。每一滴血河流光,似乎都承載著億萬亡魂的低語,壓得人心神顫抖。
前方,那黑衣神秘人的身影正緩緩前行,似乎完全未察覺有人尾隨。
他的衣袍隨著血霧搖曳,步伐每一次落下,都會在血河上泛起一圈幽紅的漣漪。
秦宇悄無聲息地跟隨在數百丈之外,氣息收斂至極,連虛空中的因果波動都被滅源神劍屏蔽。
走了不知多久,黑衣人終於停下腳步。
隻見他抬起雙手,低聲念誦,一座古老的血色祭壇在血河中央緩緩浮現。祭壇之上,赫然刻滿了陳家的秘紋!
祭壇核心處,一尊被鎖鏈貫穿的血影緩緩抬起頭,雙眸空洞而森冷,仿佛一尊沉睡的古老生靈正被喚醒。
秦宇眼神驟然收緊,心念如雷:
“陳家……竟在暗中勾連這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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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祭壇轟然震動,纏繞其上的鎖鏈在黑霧中不斷顫抖。那尊被鎖鏈貫穿的血影,終於在神秘人的召喚下,緩緩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