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被徹底點燃,仿佛整個世界都被聖光吞沒。光線穿透雲海,折射在每一名弟子的甲胄上,反射出無數重鏡像輝芒,像一場由時間織成的星雨。
門內,是混沌一宮真正的心脈——
一座漂浮於光海之上的祭壇,層層天階向中央彙聚,九十九根立柱貫穿殿穹,柱端懸浮著環形光陣,如同九十九輪恒星在緩緩旋轉。
每一輪恒星之中,封印著神聖的能量與命理之光,那是無儘歲月積澱下的混沌原律。
泯光抬頭,黑瞳中倒映出那金輝如瀑的神門,輕聲呢喃:“這扇門……連紀無之源上層都能感知。若非親眼所見,我都不信人能鑄出如此的界。”
秦宇眸中湮光流動,感受到那無形的威壓,緩緩握緊了命律之書。
他低語:“混沌一宮……果然名不虛傳。”
金輝奔流,天階震動。
三人的身影在守殿弟子的護引下,緩緩踏入那道光瀑之間,邁入了混沌一宮真正的核心。
光閉合,門緩緩闔上,整個天地的輝芒重新歸於寂靜。
主殿之內,光華如海。
當秦宇、泯光與南瑤踏入歸淵主殿的那一刻,天地氣息驟然一變——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威壓,如同整個宇宙的法則都在此刻彙聚於一點。殿中高穹浮著無數流光星環,環與環之間並非石或金,而是凝固的時空層。無數古老銘文在這些層疊光環中流轉,照亮了中央那一座懸浮的黃金寶座。
寶座之上,端坐著一位身著玄金雲紋長袍的男子。
他的發色如融金般垂落,瞳中似有萬象交織的寂光,他呼吸間天地的氣流都隨之震蕩。那股氣息,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卻讓一切存在本能地低下頭。
他正是——混沌一宮殿主·雲焱宛。修為:混沌境極致。
其一念可令紀無之源中層天道震動,因果自折。
在他兩側,十餘位長老分列而立。
他們身披深藍長袍,肩飾湮紋金鏈,氣息各異,卻都籠罩在同一層寂輝之下。那是虛衍境與寂玄境的波動——每一人,都是能鎮壓一域的大能。
當三人踏入殿中,所有長老的目光都齊齊落在他們身上,氣勢凝若實質,整個殿堂的空氣都被擠壓得幾乎扭曲。
南瑤立刻屈膝跪下,聲音帶著敬畏與悲意:“回稟殿主,我混沌一宮在淩耀仙宮遺址獲得聖寶——聖輝無極,由長老南嵐所獲。然而……中途遭修羅神殿與九聯幫天煞盟聯手圍搶,南嵐長老……已隕。臨死前將聖寶托付弟子帶回。路途中弟子被修羅神殿與天煞盟追殺,多虧身邊這位秦宇公子與泯光前輩出手相救,弟子方能僥幸歸來報信。”
她聲音未落,整座大殿瞬間爆發出雷霆般的轟鳴。
“什麼?!”
“修羅神殿——他們竟敢動我混沌一宮的聖者?!”
“南嵐長老隕落?!”
“那群雜碎——找死!”
十幾位長老的怒意幾乎在同一瞬間暴發。
虛衍境的長老湮光溢出,殿壁的時空立刻被撕出裂紋;寂玄境的長老更是一掌擊碎身側的虛空,那一掌並非對人,卻讓天地一側的因果流直接塌陷。
殿中光環暴漲,金輝、湮光、混沌流火齊現,仿佛這一刻就能點燃整個世界。
“修羅神殿……真是膽大包天!”
“他們當真以為我混沌一宮無人能製?!”
“必須寂滅他們!”
“血債當血償——連南嵐都敢動,這已不是挑釁,而是宣戰!”
聲聲怒喝如雷貫殿,層層法則光壁被震碎,連天穹上那九十九道光環都為之微顫。
而中央的雲焱宛始終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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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緩緩抬起手,五指輕敲金輝寶座的扶手,聲音低沉如天地轟鳴:“真是……無法無天。”
他的聲音如神雷落下,瞬間讓殿中光華凝固。
雲焱宛的眼神從怒意轉為冷然,目光之中閃爍著無數星輝與湮滅的疊影:“修羅神殿……真以為自己能主宰紀無之源中層?以為能乾預混沌之律?這筆賬——我混沌一宮,會親自去討。”
他手中忽然泛起一縷光。那光並非普通能量,而是混沌命輝——從殿主之魂直接延展出的原始力量。
光線在殿中炸裂,化作千萬條細碎的金線,盤繞在諸長老身周,令他們的怒氣化為秩序,氣息重新歸穩。
雲焱宛深吸一口氣,怒火儘斂。
他的聲音恢複了沉穩與威嚴:“怒可化刃,刃須有鞘。今日之事,我會親自與修羅神殿對話。但在此之前——”
他緩緩轉頭,看向秦宇與泯光,眼神變得平和。
那目光之中,不再有主宰之威,而是帶著真摯的敬意:“兩位——你們救我混沌一宮弟子一命,保得聖寶不失,恩重如山。雲某代表混沌一宮,謝過二位。”
說罷,他從寶座上起身。
殿主雲焱宛,混沌境極致的存在,親身下階,微微彎腰,長袖垂地,向秦宇與泯光行禮。
十幾位長老見狀,齊齊一震,隨之躬身,殿中一片肅然。
秦宇略微抬手,寂光在他掌間蕩開,神色淡然:“殿主不必多禮,救人本是因果所至。”
泯光則靜靜立於一側,黑輝長發輕揚,聲音柔淡如夜:“命軌交織,不過一線。”
雲焱宛微微一笑,氣息溫和如海:“無論如何,這一線,讓我混沌一宮留得血脈與榮耀。”
整個殿堂的金輝此刻緩緩斂去,隻剩一縷淡淡的神光籠罩三人。
風止,殿靜,雲焱宛重新坐回寶座,聲音沉穩如神諭:“來人,取聖輝無極入殿核心封存。待議殿開,我將親自定奪修羅神殿之罪還有那天煞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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