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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前任聖女鎖骨碎,叛教長老瞳孔枯(1 / 2)

夜雨,無休無止,敲打著梅山禁地深處那座沉入山腹的暗牢。濕冷不是附著在皮膚上,而是從骨頭縫裡往外鑽,帶著經年累月的腐朽和血腥,混合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腥氣。空氣濃稠得如同凝固的淤血,每一次呼吸都艱難地拉扯著肺腑。

在最深處,蜷縮在角落陰影裡的人影,幾乎與這永恒的黑暗融為一體。隻有偶爾微弱起伏的胸膛,證明那團破敗的布帛下,還有一絲活氣。她的臉深埋在臂彎裡,露出的頸項皮膚慘白,曾經柔韌的曲線被嶙峋的骨節取代。唯一醒目的,是那對肩胛骨的位置——本該是鎖骨隆起的地方,如今是兩團深陷、觸目驚心的淤紫與腫脹,皮肉被下方粉碎的骨茬頂得扭曲變形。每一次試圖挪動身體,哪怕隻是牽動一絲肌肉,都引來全身無法抑製的劇烈痙攣。劇痛如無數燒紅的鋼針,從破碎處炸開,瞬間刺穿四肢百骸,痛得她眼前發黑,牙齒深深嵌入下唇,嘗到鐵鏽般的腥鹹。

她曾是梅山教最皎潔的明月,是信徒眼中無垢的化身。力量、尊崇、敬畏,環繞著她。可這一切,都在她斷然拒絕踏入那片翻騰著汙血與怨魂的祭池時,徹底崩塌。拒絕,便是背叛。於是,她成了這暗牢最深處的一塊腐肉。

“哐啷!”沉重的鐵門被拉開,刺耳的聲音撕裂了死寂。一個教徒提著一隻汙穢的木桶,粗魯地放在門口。桶裡是些辨不出原貌的糊狀物,散發著餿臭。他瞥了一眼角落裡的身影,眼神裡混雜著鄙夷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隨即匆匆轉身離開,仿佛多待一刻都會被這絕望的汙穢沾染。

腳步聲遠去,鐵門重新鎖死。角落裡的頭顱緩緩抬起。淩亂乾枯的發絲下,那雙眼睛露了出來。那是一雙曾映照過聖壇光輝、俯瞰過萬千信徒的眼睛,此刻卻深陷在青黑的眼窩中。痛苦如蛛網般密布眼底,然而在這片痛苦的廢墟之上,卻燃燒著兩簇不肯熄滅的火焰。那是嘲諷,是對這汙濁之地、對那高高在上偽神的極致輕蔑。她盯著那桶散發著腐臭的“食物”,喉嚨裡發出一聲破碎的、近乎無聲的嗤笑。寧死,她也不會屈下頸項,去啜飲這來自地獄的施舍。

夜雨愈發狂暴,如同天河傾瀉,衝刷著整座梅山。暗牢入口那扇沉重鐵門的每一次開合聲,都被這震耳欲聾的雨聲無情吞沒。今夜不同。那“吱呀——”的開門聲異常輕緩,帶著一種刻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謹慎。

角落裡的身影猛地一僵。並非腳步聲,而是一種氣息,一股濃烈得化不開的、裹挾著泥土腥氣和金屬寒意的殺機,無聲無息地彌漫進來,如同冰冷的蛇,纏繞上她的四肢百骸。比鎖骨的劇痛更甚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用儘全身殘存的意誌,驅動那具幾乎散架的身軀。背脊抵住冰冷的石壁,一點一點,向上蹭。每一個微小的移動都牽扯著肩胛處粉碎的骨頭,劇痛如同實質的巨錘砸下,冷汗瞬間浸透破爛的衣衫。她死死咬住牙關,血腥味在口中彌漫,硬是撐起了半個身子。

黑暗中,幾道模糊的黑影無聲地滑入,如同沉入墨池的鬼魅。沒有言語,隻有無聲的迫近,帶來窒息般的壓力。

她的右手,一直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地麵,此刻猛地攥緊。掌心之下,一枚冰冷堅硬、邊緣磨得鋒銳的銅錢,是她在這牢獄中唯一能藏匿的武器。她調動著體內早已枯竭、如同風中殘燭般的內息。劇痛之下,丹田仿佛被無數鋼針攪動,每一次凝聚都帶來撕心裂肺的折磨。豆大的汗珠混著雨水從額角滾落。終於,一絲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氣流,艱難地沿著殘破的經脈,湧向指尖。指尖下的銅錢邊緣,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冰冷寒芒。

黑影動了!如同撲食的夜梟,驟然加速,幾道寒光同時撕裂黑暗,直刺而來!

“呃啊——!”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嘶吼從她喉嚨深處迸發,壓過了肩骨碎裂般的劇痛。凝聚了全部生命與意誌的銅錢,帶著最後的不甘與決絕,從她顫抖的指尖激射而出!

“叮!”

黑暗中響起一聲細微卻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銅錢被一道更快的寒光精準地磕飛,撞在石壁上,濺起幾點微弱的火星,隨即無力地跌落泥水之中。仿佛希望之光,瞬間熄滅,剩下的黑影已如潮水般湧至。她甚至來不及看清任何一張臉,隻感到冰冷的金屬刺入身體,不止一處。劇痛如同狂暴的巨浪,瞬間將她殘存的意識徹底拍碎、淹沒。世界急速旋轉、黑暗,最後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和粘稠的血腥氣。身體被粗暴地拖拽,殘破的衣料摩擦著粗糙的石地,留下斷續、深色的濕痕。意識徹底沉入深淵之前,隻有無儘的雨聲,灌滿了耳朵。

當第一縷慘白的晨曦,艱難地穿透了密林深處濃得化不開的濕霧和水汽,如同病弱的手指,顫抖著拂過地麵。光線落在一堆被雨水衝刷過的、淩亂不堪的枯枝敗葉上。枯葉的縫隙裡,赫然露出幾片染著深褐血漬的破碎衣角。

一隻穿著精致鹿皮靴的腳,毫不留情地踏開了那些枯葉,靴底沾上了汙濁的泥漿和暗紅的印記。靴子的主人俯下身,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優雅的冷漠。他伸出手指,探了探那具蜷縮在泥濘中的軀體——冰冷、僵硬,毫無生氣。頸項處,一道深可見骨的豁口,被雨水泡得翻卷發白。

他直起身,對著身後幾個同樣沉默的黑衣人點了點頭,聲音平板無波:“處理乾淨。教主說了,她是失足墜崖。”命令簡潔,不容置疑。

黑衣人立刻上前,動作麻利地用一張厚實的、散發著濃烈草藥味的粗麻布將那冰冷的屍體整個裹住。一人抬頭,環顧四周被暴雨肆虐過的狼藉山林,低聲問:“痕跡太多,要不要……”

“不必。”穿鹿皮靴的男人打斷他,語氣淡漠,“這場雨,就是最好的清掃。拖去後山斷魂崖,扔下去。崖下屍骨多了去了,沒人分得清。”他最後瞥了一眼那麻布包裹,眼神裡沒有半分波瀾,轉身率先步入尚未散儘的雨霧之中。

幾個黑衣人迅速抬起那沉重的包裹,深一腳淺一腳地消失在密林更幽深、更昏暗的腹地。很快,一聲沉悶的落水聲,從極深、極遠的崖底傳來,微不可聞,瞬間便被林間的風聲和鳥鳴徹底抹去。

晨光漸漸明亮,卻照不進這片埋葬了秘密與屍骸的密林深處。隻有幾縷被踐踏過的斷草,在濕漉漉的地麵上,留下幾道指向斷崖方向的、模糊的拖痕,像大地無聲的控訴。

梅山教核心區域,一處守衛森嚴、布滿無形禁製的石室內,空氣凝滯得如同鉛塊。石壁上的燭火不安地跳動著,映照著坐在蒲團上的枯槁身影。他便是梅山教曾經的“慧眼長老”薑伯陽。此刻的他,卻像一截被雷火劈焦的老樹樁,了無生機。那曾經洞悉教內一切隱秘、閃爍著睿智光芒的雙眼,隻剩下兩個深陷的、流著渾濁黃水的黑洞,如同被蛆蟲蛀空的樹洞,醜陋而恐怖。眼眶周圍的皮膚乾枯皺縮,緊緊地箍在骨頭上。失明帶來的無邊黑暗和教主花瑤施加的邪術反噬,如同兩條毒蛇,日夜啃噬著他的靈魂。

那個暴雨如注的夜晚,他並非“看見”,而是“感知”到了禁地深處那場無聲的屠殺。他當時正在附近一座觀星樓頂,借秘法推演教運,心神與這片山域地氣有著微弱的勾連。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怨毒與絕望之氣,如同無形的血箭,驟然從暗牢方向刺入他的靈台!那氣息他太熟悉了,是前任聖女!那股氣息在瞬間爆發,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粗暴地掐滅,戛然而止,隻留下令人心悸的死寂。

那一刻,薑伯陽如遭雷擊。他不是沒有聽聞過花瑤的手段,不是不知道教內日益膨脹的黑暗,但當這黑暗如此赤裸裸地吞噬掉一個他曾暗暗欣賞、代表著梅山教最後一點潔淨光輝的人時,那衝擊是毀滅性的。聖女臨死前那股穿透雨夜的絕望與不甘,如同烙印,死死地燙在他的靈魂深處。良知在瞬間被喚醒,發出尖銳的嘶鳴,壓過了對教主、對那恐怖力量的恐懼。數十年對梅山教的忠誠,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他無法再視而不見,無法再自欺欺人地沉淪於這汙濁的泥潭。

他選擇了背叛。秘密聯絡了幾位同樣心存疑慮、早已對花瑤血腥統治不滿的舊友,試圖將教內豢養血奴、煉製邪丹、勾結外域魔道以圖顛覆邕州乃至整個西南的驚天秘密,傳遞出去,喚醒那些被蒙蔽的教眾,甚至引起外部勢力的警覺。他以為行動足夠隱秘。

他低估了花瑤的掌控力,也低估了那女人的狠毒。

消息走漏的當夜,懲罰便降臨了。沒有審判,沒有辯解的機會。花瑤親自出手,施展的是梅山教秘傳禁術中最惡毒的一種——“蝕魂枯目咒”。那感覺,如同將燒融的鉛水混合著無數淬毒的鋼針,生生灌入他的雙眼!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攫住了他,靈魂仿佛都被撕扯出來,在那汙穢的咒力中反複灼燒、碾壓。他慘叫,翻滾,用頭瘋狂撞擊石壁,卻絲毫無法減輕那來自靈魂深處的酷刑。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眼球在眼眶裡迅速枯萎、碳化,生命的光華被那詛咒貪婪地吸食殆儘。黑暗,冰冷、死寂、令人絕望的黑暗,是他最後得到的“恩賜”。

此刻,薑伯陽枯坐在石室中央,失明的雙眼如同兩個通向地獄的窟窿。劇烈的疼痛已轉為一種深入骨髓的麻木和冰冷,但靈魂的煎熬卻越發清晰。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花瑤留他一命,並非仁慈,而是讓他慢慢品嘗背叛的苦果,榨乾他最後一點利用價值,更要借他這活生生的慘狀,震懾所有心懷異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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