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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前任聖女鎖骨碎,叛教長老瞳孔枯(2 / 2)

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將那些秘密留下來,那是他僅存的價值,是他對枉死的聖女、對這個被他效忠了大半生卻最終背叛了他的教派,最後的交代。他摸索著,乾枯的手指顫抖著,從貼身的裡衣內袋中,取出一個觸手溫潤的物件——一枚小巧的、邊緣有些磨損的羊脂白玉佩。玉佩一麵光滑,另一麵則刻著細密繁複的梅山古符紋路。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喉嚨裡翻湧的血腥味,集中起全部殘存的精神力。失明後,其他感官反而被痛苦磨礪得異常敏銳。他枯瘦如柴的食指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的靈力。這靈力不再用於觀測星象、推演陣法,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刻刀。他以指為筆,以魂為墨,將那些足以顛覆整個邕州格局的驚天秘密——血池真正的用途、外域魔道使者的落腳點、教內潛伏的叛徒名單、以及花瑤修煉那門禁忌邪功的致命罩門……一字一句,一個符號,一個隻有他和親傳弟子蕭硯才完全掌握的、源自上古殘卷的加密符文體係,小心翼翼地“刻”入玉佩內部那肉眼不可見的細微靈絡之中。這不是物理的刻痕,而是精神力的烙印,是信息在靈力層麵的壓縮與封存。

每一次“刻”下符文,都像是在燃燒他僅存的生命之火。汗水混著膿血從他枯槁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石地上。他喘息著,身體因為劇痛和精力透支而不住顫抖,但他手指的動作卻異常穩定、精準。

“蕭硯……我的徒兒……”薑伯陽在心中無聲地呼喚著那個他唯一還能信任的名字,那個被他提前秘密送走的年輕人,“帶著它……活下去……真相……光……”這是他靈魂深處最後的祈盼,如同風中殘燭,搖曳在無邊的黑暗裡。玉佩內部那無形的信息之海,在老者生命之火的最後一次灼燒下,終於徹底成形,隨即隱沒於溫潤的白玉之中,再無絲毫痕跡可尋。他緊緊攥著玉佩,如同攥著最後的希望,枯槁的身體緩緩佝僂下去,仿佛被那無形的重擔徹底壓垮,隻剩下微弱的、帶著血腥味的喘息,在死寂的石室中遊絲般回蕩。

邕州城,狄氏帥府。厚重的烏雲低壓在城頭,空氣沉悶得如同浸水的棉絮,預示著又一場大雨的迫近。議事廳內,門窗緊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卻隔不開那份沉甸甸的壓抑。

狄元膺端坐主位,這位以鐵血手腕鎮守邕州多年的統帥,此刻眉頭緊鎖,擰成一個深刻的“川”字。他麵前寬大的紫檀木案幾上,攤開著幾張薄薄的密報,墨跡猶新。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堅硬的桌麵,發出沉悶的“篤、篤”聲,每一下都敲在廳內壓抑的氣氛上。

“岑侯,你怎麼看?”狄元膺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目光銳利地射向坐在下首右側的中年文士。岑文韜,邕州長史,智計深遠,是狄帥不可或缺的臂膀。

岑文韜捋了捋修剪整齊的短須,麵色凝重:“帥爺,梅山異動,絕非偶然。先是聖女暴斃,‘失足墜崖’?哼,三歲孩童也不會信!如今連‘慧眼長老’薑伯陽也突然‘病重閉關’,音訊全無。這兩件事前後腳發生,太過蹊蹺。”他拿起其中一張密報,“我們安插在山下的眼線回報,這幾日梅山核心區域的禁製波動異常頻繁,後山斷魂崖附近更是有不明身份的‘巡山弟子’活動,像是在掩蓋什麼。更有流言,說山中夜半時聞鬼哭,怨氣衝天。”

“鬼哭?怨氣?”狄元膺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爍,“怕是人心比鬼更惡!花瑤這妖婦,行事愈發肆無忌憚!先是勾結那些域外邪魔,如今又在自家教內大開殺戒,清除異己。她到底想乾什麼?真當我邕州十萬邊軍是擺設嗎?”他猛地一拍案幾,震得茶盞叮當作響。

“帥爺息怒。”岑文韜連忙勸道,“花瑤野心勃勃,所圖非小。聖女之死,薑伯陽的‘病’,恐怕都是她清洗教內反對聲音、鞏固權位的手段。我們安插的‘釘子’回報,教內近期暗流洶湧,花瑤提拔了一批心狠手辣、唯命是從的新銳,打壓了不少舊派長老。她正在加速整合力量。”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更麻煩的是,我們懷疑她與外域的聯係,恐怕已經到了實質性階段。血池祭典雖被前任聖女阻止,但邪法未絕。若讓她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整合力量?與外域勾結?”狄元膺站起身,走到巨大的邕州山川輿圖前,目光死死釘在標注著“梅山”的位置,那一片用猩紅朱砂圈出的區域,此刻顯得格外刺眼。“她想裡應外合,顛覆我邕州?還是想借邪法之力,將整個梅山乃至邕州,變成她花瑤的魔域?”他猛地轉身,語氣斬釘截鐵,“絕不能讓這妖婦得逞!青梧衛的人,撒出去了嗎?”

“已按帥爺吩咐,三隊最精銳的青梧衛暗探,由趙千總親自帶隊,昨日已分批潛入梅山外圍。”岑文韜點頭,“他們扮作行商、獵戶、采藥人,正在設法接近核心區域,務必查清聖女死因真相,探明薑伯陽生死下落,最重要的是,找到花瑤勾結外域魔道的確鑿證據!另外,也已密令沿邊關隘,嚴查可疑人物,尤其是那些帶著域外邪物氣息的。”

“好!”狄元膺眼中厲色一閃,“傳令下去,邊軍各部,枕戈待旦!糧秣軍械,再次清點,確保隨時可動!通知城防司,自即日起,邕州城宵禁提前一個時辰!凡有可疑人等,寧抓錯,毋放過!”他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陰沉的天色,“還有,派人盯緊三江盟那邊。梅山生變,那群江湖草莽不可能毫無察覺。看看他們……是敵是友。”

“是!”岑文韜肅然領命。

帥府內,一道道密令如同無形的箭矢,在凝重的空氣中疾速傳遞出去。這座雄踞西南的邊陲重鎮,表麵的平靜之下,戰爭的齒輪已在狄帥的鐵令下,開始緩緩而沉重地轉動,發出令人心悸的磨合聲。

梅山之巔,禁地最高處,觀星台。這裡罡風凜冽,吹得人衣袍獵獵作響,仿佛隨時會被卷入無底的深淵。花瑤獨立於高台邊緣,一身繁複的玄色祭袍在風中翻卷,如同巨大的、不祥的鴉翼。她的目光穿透下方翻騰的厚重雨雲,投向那片吞噬了前任聖女屍骸的、被雨水洗刷得愈發幽暗詭秘的密林深處。雨絲如織,在她麵前形成一道朦朧的簾幕,卻無法模糊她眼中那深不見底、如同寒潭般的幽光。

聖女死了。那個不識時務、妄圖以螳臂擋車的女人,終於化作後山斷魂崖下無數枯骨中的一具。薑伯陽?那老東西的枯目之痛,想必比死亡更加難熬。清除掉這兩個最大的內部隱患,教內那些原本搖擺不定、甚至心懷怨懟的聲音,瞬間沉寂了許多。她提拔的“血衛”如同最忠誠的獒犬,已經牢牢控製了教中要害。權力,前所未有的穩固,如同這腳下紮根於山嶽的巨石。

然而,花瑤的臉上並無半分得色。風雨撲打在她冰冷如玉的臉上,留下細密的水痕。她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蹙起。太順利了?聖女臨死前那道決絕而充滿恨意的眼神,薑伯陽枯目深處那無聲的詛咒,如同附骨之疽,在她心底某個角落隱隱作痛。還有狄元膺那條老狗,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此刻必然也死死盯著梅山!青梧衛的密探,恐怕已經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潛入了山林。三江盟那些自詡正義的江湖人,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攪渾水的機會。

“教主。”一個全身裹在暗紅勁裝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數步之外,單膝跪地,聲音低沉而恭敬,正是血衛統領赤梟,“邕州城方向,狄元膺加強了城防和宵禁。青梧衛的趙鋒,昨日已帶人化整為零,混入西麓幾個鎮子。三江盟設在‘聽雨樓’的暗樁,活動也頻繁了許多。”

花瑤沒有回頭,依舊凝視著雨幕下的群山,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刺骨的寒意:“知道了。盯緊他們,尤其是青梧衛。放幾個誘餌過去,讓他們以為摸到了門路……然後,處理乾淨。記住,要像山洪衝走枯枝敗葉一樣,不留痕跡。”

“是!”赤梟領命,身影一晃,再次融入高台邊緣的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花瑤緩緩抬起手,任由冰冷的雨水衝刷著她白皙的手掌。水流順著她指尖滑落,滴在冰冷的石台上。她看著那水滴,仿佛看到了即將流淌的鮮血。狄元膺想動?三江盟想插手?還有那些潛藏在暗處的、前任聖女的餘孽……

她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那笑容裡沒有一絲溫度,隻有掌控一切的冷酷和即將掀起腥風血雨的興奮。

“來吧。”她對著無儘的風雨和潛伏的危機,無聲地宣告,“讓這場雨……下得更大些。正好,洗一洗這邕州的天。”

雨勢愈發滂沱,豆大的雨點砸在觀星台古老的青石板上,碎裂成無數水花,發出沉悶而持續的轟鳴。這聲音淹沒了山林,也淹沒了剛剛發生的罪惡與正在醞釀的陰謀。風雨如晦,梅山深處,那具在晨光中冰冷的聖女屍體,那間石室裡雙目枯槁、氣息奄奄的長老,帥府中狄元膺緊鎖的眉頭,還有高台上花瑤那冰冷如蛇的目光……都隻是序幕中幾個沉重的音符。

夜,再次沉沉地覆蓋下來,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粘稠、黑暗。邕州城巨大的輪廓在雨幕中若隱若現,如同蟄伏的巨獸。城內,百姓們早早閉戶,不安地聆聽著窗外愈發狂暴的風雨聲,心頭縈繞著無名的壓抑。城外,梅山如同一頭蹲伏在黑暗中的、傷痕累累卻更加危險的凶獸,它破碎的軀體裡,黑暗的膿血正加速奔流,帶著摧毀一切的意誌,尋找著爆發的裂口。

一張無形而巨大的網,以梅山為中心,在暴雨的掩護下,正悄然張開,籠罩向整個邕州。諜影重重,殺機四伏。暗流之下,是即將噴薄而出的血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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