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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萬毒經焚灰複現,攝魂鈴裂痕重生(1 / 2)

邕州城外,梅山禁地終年被一層濃得化不開的乳白霧氣封鎖。這霧並非尋常水汽,它沉重粘膩,流轉間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腥,仿佛凝固的瘴氣之海,將禁地與塵世徹底隔絕。唯有在三十年一輪回的特定時辰,當星象與地脈產生微妙共鳴時,這死亡霧帳才會短暫地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其下隱藏的深淵——血池穀。

穀底中央,便是那令人聞之色變的血池。池麵並非平靜,而是如同活物般永不停歇地翻湧,粘稠的血漿鼓起又破裂,掀起層層疊疊深褐色的浪花,每一次翻滾都帶出更加濃烈刺鼻的腥甜氣,混合著鐵鏽與腐敗內臟的味道,熏得人頭暈目眩。這腥風,便是梅山教最黑暗力量的氣息。

花瑤立於血池之畔。玄黑祭袍以金線繡滿扭曲的古老蟲形符文,寬大的兜帽壓得很低,陰影完全吞噬了她的上半張臉,隻露出一個蒼白尖削的下巴和兩片薄如刀鋒的唇。她手中那柄三尺長的銀杖,通體流淌著水銀般的光澤,杖首並非尋常寶石,而是一顆鴿卵大小、不斷脈動變幻著幽紫與猩紅光暈的奇異晶體——“蠱心之眼”。此刻,這晶體正貪婪地吮吸著血池蒸騰的邪氣,光芒吞吐不定,映照著花瑤兜帽陰影下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時辰已至。”花瑤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冰冷的金屬摩擦,清晰地穿透血池翻滾的悶響和教徒們壓抑的喘息,回蕩在死寂的山穀中,“三十載蟄伏,今朝當以血肉,飼我聖蠱,壯我神威!”

環繞血池的近百名黑衣教徒,臉上塗著慘白的油彩,勾勒出扭曲的蟲紋。他們並非期待,而是一種被狂熱與恐懼雙重煎熬下的僵硬亢奮。聽到教主號令,他們齊刷刷地舉起手中各式詭異法器——刻滿符咒的骨笛、鑲嵌人牙的銅鈴、盛滿汙血的陶碗,喉嚨裡發出低沉含混的應和:“血肉飼蠱!神威永昌!”

花瑤銀杖微抬。四名身形異常高大、赤裸上身卻繪滿靛藍色詭異圖騰的“血衛”,如同沉默的石像被激活。他們合力抬著一個巨大的、由某種慘白獸骨粗糲拚接而成的托盤,沉重地走向池邊。托盤上,九條赤裸的人體被粗糲的牛筋繩死死捆縛,扭曲成怪異的姿態。他們中有衣著富貴的商賈,有粗布麻衣的農夫,甚至還有一個穿著殘破皮甲的年輕士兵。共同點是他們驚恐到極致的眼神,喉嚨被粗布勒住,隻能發出“嗬嗬”的絕望嘶鳴,身體因極度的恐懼而劇烈抽搐。

“此九人,命格特異,或身具微末靈力,或生於陰煞之地,或命犯孤辰……”花瑤冰冷的聲音如同在宣讀一份清單,“其血,乃上佳餌食!”

“獻——祭——!”花瑤兜帽下的嘴唇吐出最後兩個字,如同最終的判決。

四名血衛同時發力,將那沉重的骨盤連同其上扭動的“祭品”,猛地傾倒入沸騰的血池!

“噗通——!噗通——!”

沉悶的落水聲接連響起。粘稠滾燙的血漿瞬間包裹住那些活生生的軀體。淒厲到非人的慘嚎驟然爆發,又被翻湧的血浪狠狠拍碎、吞沒!他們像落入滾油般瘋狂掙紮,皮膚肉眼可見地發紅、起泡、潰爛!一個商賈模樣的胖子剛冒出頭,臉上糊滿粘稠血漿,眼珠因劇痛和窒息幾乎要爆出眼眶,他徒勞地張大嘴想吸入一口空氣,卻隻灌進更多滾燙腥臭的血漿!下一秒,無數細小的、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甲蟲,如同聞到血腥的鯊群,瞬間覆蓋了他整個頭顱,瘋狂地撕咬、鑽入!他的慘嚎戛然而止,隻剩下一具瘋狂扭動、被黑色浪潮吞噬的軀殼,迅速沉入血浪之下。

血池徹底沸騰!不再是之前的翻滾,而是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瘋狂攪動!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池心形成,卷起丈餘高的血浪!粘稠的血漿被拋向空中,又雨點般砸落,在教徒們慘白的臉上和黑色法衣上留下汙穢的痕跡。濃烈到極致的血腥氣混合著內臟破裂的惡臭,幾乎形成實質的毒瘴。

“聖蠱蘇醒!萬靈歸附!”花瑤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韻律。她雙手緊握銀杖,高高舉起!杖首的“蠱心之眼”爆發出刺目的血芒,直衝昏暗的穀頂!同時,她腳下踏出玄奧的步罡,黑袍翻飛,如同在血浪上起舞的死亡之蝶。

所有教徒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圍繞著狂暴的血池,跳起了更加癲狂的舞蹈。骨笛吹出尖銳刺耳的嘶鳴,銅鈴瘋狂搖動發出攝魂的碎響,陶碗中的汙血被潑灑向血池,口中念誦的古老咒語彙成一片模糊而充滿惡意的洪流。整個山穀的空氣都在扭曲、震動,仿佛打開了通往九幽地獄的門戶。

血池深處,隱隱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那是億萬蠱蟲在瘋狂啃噬血肉、吸吮精魄的聲音!池水的顏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加深沉粘稠,甚至泛出一種妖異的暗金色光澤。一股磅礴、混亂、充滿貪婪與毀滅欲望的邪惡能量,如同無形的潮汐,以血池為中心,轟然擴散開來!每一個教徒都在這能量衝擊下渾身劇震,臉上浮現出病態的酡紅,眼神更加狂熱空洞,仿佛他們的生命之火也被這血池強行抽取、點燃,化為了邪力的一部分。

花瑤站在能量爆發的中心,兜帽被狂暴的氣流掀起一角,露出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側臉。她緊閉雙眼,眉心處一點殷紅的印記如同活物般灼灼發光,瘋狂汲取著這經由血池轉化、再通過“蠱心之眼”引導而來的龐大邪力。力量湧入帶來的並非快意,而是撕裂般的劇痛,她身體微微顫抖,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而滿足的弧度。

祭典的癲狂漸趨尾聲,血池的沸騰緩緩平息,隻餘下粘稠血漿表麵偶爾鼓起又破裂的氣泡,發出“啵”的輕響。濃重的血霧彌漫不散,將山穀籠罩得如同煉獄。教徒們耗儘了體力,如同被抽掉骨頭的軟泥癱倒在地,隻剩下胸膛劇烈的起伏,眼神空洞地望著血色的穹頂。

花瑤獨自立於池畔,兜帽重新拉下,遮住了所有表情。她手中的銀杖,“蠱心之眼”的光芒也黯淡下去,但杖身依舊殘留著滾燙的餘溫。血水倒映著她模糊扭曲的黑色身影,仿佛池底沉淪的怨魂正向上窺視。

“前任聖女…薑伯陽…”她低沉的聲音隻有自己能聽見,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和更深沉的冷酷,“你們用命換來的,不過是將這循環…推遲了三十年。”她望著血池深處,那裡仿佛還殘留著前任聖女寧死不屈的眼神和叛教長老枯目中的詛咒。“冰棺…那最後的證據…”一絲極淡的陰霾掠過她眼底。她知道,那十九具冰封的屍體,是比血池更危險的秘密,是足以將她和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徹底焚毀的引信。這念頭如同跗骨之蛆,在力量充盈的此刻,反而帶來一絲冰冷的寒意。

距離那翻滾著罪惡的血池僅百步之遙,一麵近乎垂直、布滿濕滑苔蘚的懸崖峭壁之下。若非知曉內情,絕難發現那幾塊看似天然堆疊、布滿藤蔓的巨大岩石間,隱藏著一道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狹窄縫隙。縫隙內裡幽深,吹出陰冷刺骨、帶著陳腐氣息的寒風。

穿過曲折狹窄、僅靠壁上鑲嵌的幾顆發出慘綠幽光的螢石照明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窟,被人為地修整過。洞窟中央,森然陳列著十九具通體晶瑩剔透的冰棺。冰棺並非凡物,乃采自極北萬丈玄冰窟深處的“千年寒玉髓”整塊雕琢而成,觸手冰寒刺骨,卻奇異地保持著恒定的低溫,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白色寒霧從棺蓋邊緣繚繞滲出。

冰棺內,盛滿一種淡青色的、微微粘稠的藥液。十九具形態各異的屍體,便懸浮浸泡其中。藥液名為“凝魂玉髓”,由七七四十九種珍稀藥材乃至毒物秘煉而成,功效霸道。它不僅能令屍身千年不腐,更能將死者臨死前最強烈的情感印記——極致的恐懼、刻骨的怨恨、絕望的哀求——如同拓印般死死鎖在僵化的麵容和扭曲的肢體上,使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發出無聲的控訴。

看守者巫鹹,一個如同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乾瘦老者,裹在厚重的灰鼠皮襖裡,手中提著一盞同樣散發著慘綠光芒的燈籠,如同幽靈般在冰棺陣列間緩緩踱步。燈籠的光映照著一張張凝固的“麵孔”。

他在三號冰棺前停下。棺內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麵容清麗,雙眼卻驚恐地圓睜著,嘴巴張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仿佛死前看到了無法理解的恐怖。她的雙手呈爪狀死死摳著棺壁儘管隻是藥液中的動作凝固),纖細的脖頸上,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見。巫鹹枯槁的手指隔著冰冷的寒玉髓棺壁,虛虛拂過少女的臉龐,乾澀的嘴唇無聲地翕動:“玄陰姹女體…可惜了…三江盟那老匹夫懸賞了十年…花瑤這丫頭…下手太快…”少女的來曆並非外敵,而是三江盟盟主早年走失、身負特殊爐鼎體質的獨女。花瑤為煉製一種需要至陰元氣的秘藥,派人將其擄來,榨乾元陰後滅口,偽裝成意外。

七號冰棺內,是一個須發皆白、麵容枯槁的老者。他雙目緊閉,神情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唯有仔細看他交疊在胸前的雙手,才能發現十指指甲儘數被拔去,指骨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巫鹹渾濁的老眼掃過老者,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冷哼:“天機穀的‘神算子’…妄圖推演我教命脈,窺探血池之秘…落得個魂飛魄散,肉身封存的下場。”這老者,是正道魁首之一“天機穀”的耆宿,因推算出梅山教血祭將引動浩劫,孤身潛入探查,最終被花瑤親自出手擒殺。

十三號冰棺裡,則是一個身著殘破青黑色勁裝、胸口繡著一隻展翅青鳥徽記的中年漢子。他怒目圓睜,鋼牙緊咬,即便死去,一股不屈的凜然之氣依舊撲麵而來。他一隻手臂齊肩而斷,斷口處被藥液浸泡得發白。“青梧衛的暗樁頭目…趙鋒的左膀右臂…”巫鹹提著燈籠,湊近了些,仔細看著漢子臉上凝固的憤怒,“倒是條硬漢…中了‘蝕骨銷魂散’,熬了三天三夜才斷氣…可惜,他傳出去的消息,早就被我們改過了…”這漢子是青梧衛潛伏在梅山外圍的最高級彆密探,在即將傳遞出關鍵情報時暴露,被酷刑折磨致死。

每一具冰棺,都是一段被強行終止的真相,一樁不可告人的血案。他們或是身負特殊使命的正道高手,或是朝廷密探,或是身懷異寶奇能的散修。他們的死亡,共同編織成梅山教這數十年來在黑暗中織就的血腥羅網。這些屍體本身,就是花瑤權力之路最直接的罪證,更是她與某些不可言說之勢力交易的“抵押品”或“成果展示”。

守護這些冰棺的,絕不僅僅是巫鹹這個看似行將就木的老者。洞窟四壁的陰影裡,無聲無息地蟄伏著更可怕的存在:地麵上,看似散亂的碎石,實則構成觸發後能噴射劇毒牛毛細針的“千機陷”;穹頂垂下的鐘乳石中,隱藏著感應活物氣息便會釋放“化骨陰風”的符文;幾具靠近洞壁的冰棺下方,則布置著連接地火毒焰的“焚身陣”。更詭譎的是,在冰棺陣列的中心地麵,一隻通體碧綠、大如磨盤的玉雕蟾蜍蹲伏著,它微微張開的巨口中,銜著一顆不斷散發出無色無味氣息的珠子——“萬蠱噬心引”。此珠一旦被非特定氣息觸發,方圓十丈之內,所有隱藏的休眠蠱蟲將瞬間蘇醒,瘋狂攻擊入侵者,啃噬其血肉骨髓!

巫鹹提著那盞幽幽的綠燈籠,緩緩走到洞窟最深處。這裡寒氣更重,岩壁上凝結著厚厚的冰霜。他伸出枯瘦如鳥爪的手,在光滑冰冷的壁麵上看似毫無規律地按了幾下。

“哢噠…嘎吱…”

一陣沉悶的機括轉動聲響起。冰壁無聲地向內滑開,露出一間僅丈許見方的秘室。秘室內彆無他物,隻有正中位置,靜靜地放置著第二十具冰棺。這具冰棺比外麵的更加巨大,寒玉髓的材質也更為純淨深邃,散發出的寒氣幾乎將空氣凍結。

棺內,浸泡在更濃稠的淡金色藥液中的,赫然是前任聖女!

她的麵容依舊保持著生前的輪廓,甚至因藥力和寒氣的雙重作用,褪去了死前的痛苦與憔悴,呈現出一種近乎聖潔的平靜。破碎的黑色聖女袍在藥液中輕輕漂浮,鎖骨處那觸目驚心的粉碎性傷口被藥液浸泡著,雖然不再流血,但碎裂骨茬刺破皮肉的慘狀依舊清晰可見。她雙手交疊置於胸前,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唯有眉心處,一道極其細微、卻異常深刻的紫黑色豎痕,如同第三隻閉合的眼睛,隱隱散發出不祥的波動。

巫鹹站在棺前,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聖女眉心那道豎痕,乾癟的胸腔劇烈起伏了幾下,似乎在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情緒。他枯槁的手指隔著厚厚的寒玉髓,幾乎要觸碰到聖女冰冷的臉頰,最終卻隻是頹然放下。

“癡兒…何苦…”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的、如同砂紙摩擦的歎息,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以身為餌…魂鎖‘噬魂蠱’…就為了…留下這點東西麼…”他的目光掃過聖女交疊的雙手,在那看似自然的姿勢下,右手食指的指尖,似乎極其輕微地指向她自己的心口位置。那裡,在殘破的聖袍掩蓋下,貼身存放著的東西,才是她以生命和靈魂為代價,最終保留下來、未被花瑤發現的…真正的秘密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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