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輕笑一聲,聲音竟似男似女,飄忽不定。隻見他手腕一抖,細劍突然化作數十道紅色絲線,如靈蛇般穿過宋軍陣型。下一刻,所有宋軍的鎧甲上都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紅點,然後齊刷刷倒地,竟無一人能近其身前三尺!
"血影劍法!"奉清歌失聲驚呼,"這是影月盟主的獨門絕學!"
神秘人聞言,麵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改變方向朝奉清歌撲去。岑仲昭見狀,顧不得其他,縱身躍起,蒼梧劍法中最淩厲的一式"碧落黃泉"全力斬出。
劍鋒與紅色絲線相撞,爆出一串火花。岑仲昭隻覺一股陰寒內力順劍而上,整條右臂瞬間麻痹。神秘人似乎也有些意外,身形微滯,麵具後的眼睛閃過一絲詫異。
"蒼梧劍法?"神秘人的聲音依舊飄忽,"有意思。"
就在兩人對峙的瞬間,祭壇中央的五行符號突然光芒大盛,五個符號同時射出一道血光,在空中交織成一個複雜的圖案。地麵開始劇烈震動,九根石柱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仿佛某種古老的封印正在被解開。
"哈哈哈,終於成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城樓方向傳來。岑仲昭轉頭看去,隻見一名身著紫金長袍的老者負手而立,正是隱世韋家的家主韋長空!
韋長空居高臨下,目光如電掃過混亂的祭壇:"岑賢侄,三年不見,你的劍法倒是精進了不少。可惜,今晚的重頭戲可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打架。"
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玉牌,玉牌上刻著的正是祭壇地麵浮現的五行符號。"蒼梧玉簡本就是我韋家之物,今日物歸原主,五行大陣重啟,西南格局也該變一變了!"
岑仲昭心中劇震。韋長空手中拿的,正是傳說中記載著上古秘術的蒼梧玉簡的殘片!而聽他的意思,今晚這場血月祭,竟是隱世家族精心布置的局?
神秘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嘯,身形如鬼魅般向韋長空撲去。韋長空不慌不忙,隻是輕輕晃了晃手中玉牌,祭壇上的五行圖案立刻射出一道血光,將神秘人逼退。
"藏頭露尾的小輩,也配與本座動手?"韋長空冷笑道,隨即看向岑仲昭,"岑賢侄,交出你手中的玉簡殘片,我可保你岑氏一族平安。否則..."他指了指混亂的邕州城,"今夜之後,西南將再無岑氏!"
岑仲昭握緊長劍,心中天人交戰。就在此時,奉清歌突然閃到他身旁,低聲道:"彆上當,五行陣尚未完全激活,他在虛張聲勢!"
韋長空似乎聽到了她的話,眼中寒光一閃:"奉家的丫頭,你父親沒教過你,多管閒事會短命嗎?"
奉清歌臉色微變,卻挺直了腰背:"韋前輩,影月盟與隱世家族的約定,可不包括這些無辜百姓。"
"約定?"韋長空哈哈大笑,"在這亂世,力量才是唯一的約定!"
他話音剛落,祭壇中央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股黑氣噴湧而出。距離最近的幾名殺手瞬間被黑氣籠罩,發出淒厲的慘叫,片刻間就化作了白骨。
"不好,陰煞之氣泄露了!"奉清歌一把拉住岑仲昭,"快撤,這裡馬上就要變成死地!"
神秘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突然吹響一聲尖銳的口哨。所有影月盟殺手聞聲立刻撤退,轉眼間就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陸遠山也想逃,卻被狄文遠一刀斬斷退路。
"陸家主,這麼急著走?"狄文遠冷笑道,"不如留下來解釋清楚!"
陸遠山麵色陰沉,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砸向地麵。一股綠色煙霧騰起,狄文遠急忙屏息後退,卻還是吸入了一絲,頓時臉色發青,單膝跪地。
"狄兄!"岑仲昭想要上前,卻被奉清歌死死拉住。
"那是俸家的"七步斷魂散",沾之即死!"她急切地說,"先離開這裡,陰煞之氣蔓延過來了!"
岑仲昭咬牙看了一眼逐漸被黑氣吞噬的祭壇,又望向城樓上狂笑的韋長空,終於下定決心:"撤!所有人,立刻撤離邕州城!"
就在青梧衛護著幸存官員撤退時,岑仲昭注意到那個神秘人並未隨影月盟撤退,而是站在一處屋頂,靜靜地注視著一切。血月映照下,那人的青銅麵具泛著冷光,麵具眼孔後,似乎有一雙熟悉的眼睛正凝視著他。
神秘人抬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然後拋下一物,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岑仲昭飛身接住,發現竟是一枚精致的銀鈴——正是農林楊隨身佩戴的飾物!
"農姑娘..."岑仲昭握緊銀鈴,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道那個神秘人與農林楊有關?或者更可怕的是,難道那就是農林楊本人?
身後,邕州城的血月祭壇已經完全被黑氣籠罩,九根石柱相繼倒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而在城樓上,韋長空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隻留下他那狂妄的笑聲似乎還在夜空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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