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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隱世再布局,暗潮湧邕州(1 / 2)

邕州城上空,連日積壓的鉛灰色雲層終於不堪重負,在傍晚時分裂開縫隙,泄下冰冷的雨絲。雨不大,淅淅瀝瀝,卻足以將白日裡剛剛揚起的塵灰重新摁回泥濘的地麵,也將那些焦黑的斷壁殘垣衝刷得愈發淒冷。雨水順著新修補的城牆豁口邊緣流淌,像一道道渾濁的淚痕。城中各處重建的敲打聲、人語聲,在這濕冷的氛圍裡也顯得沉悶而壓抑。

青梧衛大營中軍帳內,岑仲昭並未被這天氣影響分毫。他麵前巨大的邕州城及周邊山川地勢沙盤上,代表各方勢力的不同顏色小旗犬牙交錯,尤以象征隱世家族的幾麵深紫色小旗最為刺目。這些旗幟的位置,在過去數日裡正悄然發生著細微卻不容忽視的挪移。一份密報攤開在沙盤旁,墨跡未乾:“…司徒明遠密會南宮家三長老於‘漱石園’,逾兩個時辰…南宮烈親信三隊人馬離城,方向西南…城西‘聚寶樓’暗市,數批管製軍械流向不明,疑有隱世背景商號經手…”

“韋家一倒,這些藏在暗處吸血的螞蟥,反倒更活躍了。”岑仲昭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鑿在帳內親衛的心上。他修長的手指拈起一枚代表南宮家的黑曜石棋子,在指間無意識地撚動,目光卻穿透帳篷厚重的簾布,仿佛要洞穿這雨幕下邕州城每一個陰暗的角落。“舊的平衡打破了,新的餓狼迫不及待要上來撕咬。隻是這次,他們學乖了,知道明著來不行,要玩陰的。”

他手指一彈,那枚黑曜石棋子穩穩落回沙盤南宮家勢力範圍的核心位置。“想重新洗牌?沒那麼容易。盯緊他們,尤其是進出城的每一條‘暗道’,我要知道,除了明麵上的司徒、南宮,還有哪些蛇蟲鼠蟻忍不住要爬出來透氣。特彆是…那些能讓他們覺得有底氣對抗青梧衛的‘外援’!”

“是!大人!”親衛凜然應命,迅速退出布置。

幾乎在岑仲昭下令的同時,城西“漱石園”深處,一座完全由整塊巨大青岩掏空雕琢而成的石廳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石壁上鑿出的壁龕裡,萬年不滅的深海鮫油燈散發著幽藍冷光,映照著幾張或蒼老或陰沉的麵孔。空氣裡彌漫著陳年檀香與一種極其稀有的、名為“靜心蘭”的草藥混合的奇異氣息,試圖撫平人心中的躁動,卻收效甚微。

這裡聚集的,正是邕州及周邊幾個最具分量的隱世家族代表。韋家的覆滅如同一場大地震,震塌了他們頭頂最顯眼也最招風的那座大山,卻也震出了深埋地下的裂隙和貪婪的岩漿。

“韋氏不自量力,妄圖以螻蟻之身撼動青梧衛這棵大樹,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咎由自取!”率先開口的是司徒明遠。他今日換了一身更顯低調的深青色雲紋長衫,手指依舊習慣性地摩挲著那柄溫潤的玉骨折扇,眼神掃過在座眾人,尤其在對麵臉色依舊鐵青的南宮烈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則,韋氏留下的東西,無論是地上的礦脈、碼頭、商路,還是…某些地下的‘東西’,總不能就此荒廢,更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尤其是那些見不得光的影月盟殘渣,或是那個裝神弄鬼的祭司!”

“哼,司徒家主說得輕巧!”一個須發皆白、麵容枯槁的老者冷哼一聲,他是西南林家的家主,以豢養異獸和精通毒蠱之術聞名,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韋家倒了,青梧衛的岑仲昭可還虎視眈眈地杵在那裡!那柄刀,剛飲飽了韋家的血,刀鋒正利!我們此刻跳出去爭搶,豈不是送上去給他試刀?”

“林老所言極是!”另一位身形矮胖、麵容和善卻眼藏精光的中年人接口道,他是專精機關消息與情報網絡的墨家代表,“岑仲昭此人,心思縝密,手段酷烈,絕非易與之輩。他手中的青梧衛,還有那個來曆神秘、修為深不可測的奉清歌…都是巨大的威脅。更遑論影月盟那幫瘋子死而不僵,還有那個戴著青銅麵具、行事詭譎莫測的祭司…邕州如今就是個巨大的火藥桶!我等此刻貿然去爭搶韋家的遺產,無異於火中取栗!”

石廳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鮫油燈芯偶爾爆開的細微劈啪聲。壓抑的暗流在每個人心中湧動。

“所以,”司徒明遠打破了沉默,折扇“啪”地一聲合攏,點在鋪著雪狼皮的桌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目光銳利如電,“我們才需要‘變通’,需要‘借勢’!”他刻意加重了這兩個詞,“岑仲昭的刀再利,他此刻最大的敵人是誰?是潛伏在暗處、時刻準備反撲毀滅一切的影月盟!是那個來曆不明、力量詭異、所圖必然更大的神秘祭司!他們,才是真正威脅邕州、威脅我們所有人根基的心腹大患!”

他環視眾人,聲音低沉而充滿蠱惑力:“敵人的敵人,未必不能成為暫時的朋友。青梧衛需要穩定邕州,需要清剿影月盟餘孽,需要對付那個祭司。而我們,需要生存,需要發展,需要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為何不能…各取所需?”

“你的意思是…與岑仲昭合作?”南宮烈濃眉緊鎖,甕聲甕氣地問,語氣裡充滿了懷疑和本能的排斥。隱世家族與代表朝廷力量的青梧衛,千百年來界限分明,甚至多有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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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限度的合作,或者說…交易!”司徒明遠糾正道,嘴角勾起一絲精明的弧度,“我們可以提供他急需的情報,關於影月盟那些老鼠洞,關於那個祭司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甚至可以有限度地提供一些‘特殊’的幫助。而作為回報…”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沙盤上標注著韋家礦產和碼頭的區域,“他需要承認我們在這些地方‘合法’的權益,並在青梧衛的規則框架內,給予我們一定的…活動空間。最重要的是,”他壓低了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熱切,“我們需要他手中那枚玉簡的力量!那東西蘊含的天地偉力,是克製影月盟邪法和祭司詭異手段的關鍵!隻有掌握或者至少能借用這股力量,我們才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

“荒謬!”一聲斷喝猛地響起,來自角落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麻衣、身形佝僂的老者。他是隱世家族中最為守舊、也最為神秘的“山陰叟”,代表著堅持古老盟約和傳統力量的一派。他渾濁的老眼此刻卻爆發出驚人的光芒,直刺司徒明遠:“與朝廷鷹犬做交易?還要覬覦他們的力量核心?司徒明遠,你這是引狼入室!更是對我等先祖盟誓的褻瀆!青梧衛今日能剿滅韋家,明日就能以同樣的理由對付我們!他們的力量,豈是那麼好借的?當心反噬自身,萬劫不複!”

他拄著一根虯結的烏木拐杖,顫巍巍地站起身,聲音蒼老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韋家倒了,空出來的位置,自然該由我們隱世同道,以古老的方式重新填補!而不是去搖尾乞憐,祈求敵人的施舍!老夫提議,立刻啟用‘血烽台’,點燃沉寂百年的‘引靈香’,向‘雲夢大澤’深處的‘守盟’發出召喚!請動那些真正的古老盟友出山!隻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才能真正守護屬於我們的東西!讓那些朝廷的走狗和裝神弄鬼的邪魔外道,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底蘊!”

“血烽台?引靈香?”墨家代表倒吸一口冷氣,“山陰老,那東西一旦點燃,動靜太大,且代價…代價難以估量啊!請神容易送神難,那些‘守盟’的老怪物們,胃口恐怕比岑仲昭隻大不小!”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山陰叟須發皆張,拐杖重重頓地,發出金石交擊般的脆響,“是選擇向青梧衛搖尾乞憐,最終可能被吞得骨頭都不剩?還是選擇喚醒我們自己的力量,哪怕付出些代價,也要奪回屬於我們的尊嚴和未來?諸位,該做個決斷了!”

石廳內徹底分裂了。以司徒明遠為首的部分家族代表,眼神閃爍,權衡著與岑仲昭合作的利弊與可行性;而以山陰叟、南宮烈為首的守舊派,則麵色漲紅,血脈中沉寂已久的古老驕傲被徹底點燃,傾向於那充滿風險卻更符合他們信條的道路。爭論聲在幽藍的冷光下激烈地碰撞、交鋒,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幾道代表不同決議的加密符令,在夜色的掩護下,從“漱石園”悄然送出,分彆飛向青梧衛大營的方向,以及邕州城外幾個隱秘的據點。

雨,下得更密了。冰冷的雨絲抽打在邕州城北百裡外,一片看似尋常的丘陵地帶。這裡亂石嶙峋,灌木叢生,隻有一條被雨水衝刷得泥濘不堪的樵夫小徑蜿蜒其中。在一處毫不起眼、爬滿藤蔓的崖壁下方,幾塊看似隨意堆砌的巨石後麵,隱藏著一個僅容一人彎腰通過的狹窄洞口。

洞口內,卻彆有洞天。乾燥的石壁上每隔數步便嵌著一顆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夜明珠,光線雖不強烈,卻足以照亮腳下平整的青石台階,一直向下延伸至深邃的黑暗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和一種奇異的草木清香。

這裡,是隱世家族墨家設在邕州外圍的一處重要通訊樞紐——“無聲驛”。

驛點深處,一間布滿精密齒輪和複雜水晶透鏡的密室中,兩名身著墨家特製緊身夜行衣、臉上戴著隻露出雙眼的黑色麵罩的男子,正全神貫注地操作著麵前一台結構極其複雜、由無數細密黃銅管道和發光晶石構成的儀器。儀器中心,一枚拳頭大小、內部仿佛有液體星光流轉的藍色晶石正發出輕微的嗡鳴。

“西南三號驛點確認,密訊‘鷓鴣啼’已發出,接收方…雲夢澤外圍‘霧隱樁’。”一名墨家子弟對著一個喇叭狀的傳音銅管低聲彙報,聲音在特殊構造的石室內回蕩卻絲毫不外泄。

“收到。”另一人盯著麵前水晶透鏡投射出的、不斷變幻扭曲的光影符號,手指在布滿細小凸起的銅盤上快速點動解碼,“‘漱石園’最新指令:啟動‘潛蛟’預案,所有對外聯絡通道加密等級提升至‘淵’級。啟用備用‘信蜂’路線,繞開所有已知官道和青梧衛哨卡。南宮家有一批‘重貨’要走‘暗河’,讓我們的人提供水下引導,避開‘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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