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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岑仲昭登基,新秩序初現(2 / 2)

倒塌的房屋需要重建,荒蕪的田地需要耕種,斷裂的商路需要連通,失去親人的心靈需要撫慰。短暫的惶恐過後,求生的本能和對安穩日子的渴望,迅速壓倒了其他情緒。

城東,靠近城牆的一片區域,曾是激烈巷戰的中心,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一個須發花白的老木匠,帶著幾個同樣傷痕累累的徒弟,正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一間半塌茶棚的廢墟。他布滿老繭的手,顫抖著拂去一塊燒焦牌匾上的灰燼,露出半個模糊的“李記”字樣。

“師父…”一個年輕徒弟聲音哽咽,“都燒光了…咱…咱還開嗎?”

老木匠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被一種近乎固執的堅韌取代。他抬起頭,望向遠處昭武殿的方向。那裡,象征新朝的玄底金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那麵旗幟帶來的某種無形力量吸入肺腑。

“開!為啥不開!”老木匠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皇帝老子把那些殺千刀的…不管是什麼家族還是什麼盟…都給摁下去了!天沒塌下來!咱老百姓,隻要還有一口氣,就得把日子支棱起來!”他用力拍了拍身邊一根尚未完全燒毀的梁柱,“柱子還在!房架子就沒全倒!清理出來!把能用的木頭都挑出來!咱爺幾個,先搭個棚子!沒大茶壺,就先燒開水!讓過路的,有個歇腳的地兒,喝口熱乎的!”

他的話語,如同點燃了微弱的火種。周圍的廢墟中,越來越多幸存的身影開始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然後默默加入清理的隊伍。有人從瓦礫下翻出半袋沒燒焦的糧食,有人找到了鏽跡斑斑但還能用的鐵鍋,更多的人,隻是沉默地用雙手,一塊磚一片瓦地清理著家園的殘骸。沒有歡呼,隻有壓抑的啜泣和沉重的喘息,但一種名為“希望”的微弱生機,開始在廢墟的縫隙中頑強地鑽出。

城南,原本肥沃的“青禾甸”在戰亂和能量風暴的波及下,變得坑窪不平,靈氣紊亂。一群麵黃肌瘦的農人,在農氏派來的幾名懂地脈之術的年輕子弟指導下,艱難地修複著引水渠,梳理著紊亂的地氣。農稷親自站在田埂上,他不再穿著象征家族身份的華服,而是一身便於勞作的粗布短打。他掌心貼著大地,溫和厚重的土黃色靈力緩緩注入,引導著暴躁的地氣歸於平順。

“少族長…不,農大人,”一個老農敬畏地看著他,“這地…還能種嗎?”

農稷收回手,抹了把額頭的汗,露出一個樸實的笑容:“能!陛下以神器梳理了大地深處的狂暴,剩下的,靠我們自己的手!朝廷新政說了,地歸國家,但種好了,七成交公,三成歸己!比給那些隻知盤剝的家族老爺交租子強!大家夥加把勁!疏通水渠,引活水!我農氏彆的本事沒有,讓這地重新長出好莊稼的本事,還有!”

“好!聽農大人的!”老農眼中燃起光芒,轉身對著忙碌的人群嘶聲喊道:“大夥兒加把勁!疏通水渠!引活水!種莊稼!有盼頭了!”

“有盼頭了!”稀稀拉拉的應和聲響起,漸漸彙聚成一股微弱卻真實的力量。

城內,幾條主要的街道被粗略清理出來。一些膽大的小商販,推著吱呀作響、同樣傷痕累累的獨輪車,開始在路邊擺起簡陋的攤子。賣的是最粗糙的米餅,自家熬的苦丁茶,甚至是從廢墟裡扒拉出來的、勉強能用的鍋碗瓢盆。沒有喧囂的叫賣,交易也多用最原始的以物易物,但人流確實在緩慢地恢複、移動。一張剛剛張貼在殘破告示欄上的、墨跡未乾的布告前,圍攏了不少人。上麵是用端正楷書書寫的《定坤新律·安民告示》,核心內容清晰明了:廢私兵、收靈源、行新籍、嚴懲奸宄、鼓勵墾荒複業、三年內減免賦稅。

一個穿著破爛儒衫、帶著個瘦小女孩的中年書生,費力地擠到前麵,一字一句地念著告示上的內容。當他念到“減免賦稅”、“鼓勵複業”時,周圍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和低低的議論。

“爹…以後…不用餓肚子了嗎?”小女孩仰著臉,怯生生地問,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渴望。

書生緊緊攥著女兒冰涼的小手,看著告示上那象征著新朝權威的朱紅大印,再望向遠處那麵在廢墟之上高高飄揚的玄底金日旗,眼中淚水混著塵埃滾落,聲音哽咽卻帶著一絲顫抖的釋然:“囡囡…不怕了…天…真的晴了…咱們…能活了!”

邕州城,這座飽經摧殘的巨城,如同一個重傷的巨人,在鐵腕秩序帶來的短暫安寧中,開始艱難地喘息、舔舐傷口、嘗試著重新站立。街道上,青梧衛巡邏的沉重腳步聲與靖夜司暗探無聲的潛行交織;廢墟間,百姓們清理家園的敲打聲與孩童微弱的嬉鬨聲混雜;田野裡,農人梳理地氣的低吟與引水入田的嘩啦聲共鳴。新秩序的鐵血與廢墟重建的生機,矛盾而又緊密地纏繞在一起,構成了定坤初年邕州城最獨特的景象。

然而,在這份來之不易的、由鐵血高壓換來的“安穩”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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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座看似普通、在戰火中僥幸保存完好的深宅大院地下。沒有燈火,隻有牆壁上鑲嵌的幾顆散發著慘綠幽光的螢石,勉強映照出幾個模糊的身影。空氣冰冷刺骨,帶著濃重的黴味和血腥氣。

“岑仲昭…好一個昭武帝!好狠的手段!削藩令?收靈源?這是要掘我等的根!”一個陰鷙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充滿了刻骨的怨毒。說話者身形完全隱在鬥篷的陰影裡,隻有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在幽光下閃爍著駭人的光芒。他正是童百烈,在薛家峽穀被影閣所傷後,便如受傷的毒蛇般潛伏起來。

“哼,他依仗的不過是那件融合了玉簡和祭器的寶物!還有那群愚民的擁戴!”另一個聲音接口,沙啞乾澀,如同骨頭摩擦,“秦家那邊如何?他們得了八門圖殘片,機關術精進,就甘心被拔掉爪牙?”

“秦風眠?”童百烈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他比狐狸還精!明麵上,秦家第一個響應削藩令,交出了大批機關獸和圖紙,還派了工匠去幫朝廷修複城防陣!姿態做得十足!暗地裡…嘿嘿,‘千機城’的核心區域早就封死了!誰知道他在裡麵搗鼓什麼?盧家和農氏那兩個小輩,更是成了新朝的紅人!盧婉清還領了個什麼‘靈植使’的虛職!一群軟骨頭!”

“軟骨頭?未必。”沙啞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秦家交出去的,不過是些過時的玩意兒和外圍工匠。真正的核心,豈會輕易示人?盧家的靈藥,農氏的勘探鑄造之術,都是新朝急需的,他們這是待價而沽,或者…借朝廷的勢,積蓄力量。彆忘了,新政裡那句‘優先獲得開采權’,操作空間大得很!”

“那又如何?”童百烈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石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岑仲昭坐穩江山,把我們的根基連根拔起?影閣那幫雜碎在薛家吃得滿嘴流油,現在又像耗子一樣縮回去了!靠不住!”

“急什麼?”沙啞聲音的主人緩緩從陰影中踱出半步,露出一張如同風乾橘皮般的老臉,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算計光芒,正是韋家那位在長老閣奪權中獲利、如今卻在新政下同樣損失慘重的長老韋峻!“新朝初立,根基最是脆弱!岑仲昭靠的是神器之威和救城之功的餘蔭。神器之力終有窮儘之時,救城之功也抵不過時間的消磨和…新的災難!”

他枯瘦的手指在冰冷的牆壁上劃過,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削藩令動了所有人的奶酪!那些損失慘重、又不敢像秦家那樣左右逢源的中小家族,心裡都憋著一團火!影閣得了薛家的礦脈和鐵羽雕,胃口隻會更大,絕不會甘心被‘靖夜司’壓製!還有…西南落雲澗那邊,林氏一族封山的迷霧大陣,你以為真的那麼牢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那點剛蘇醒的血脈之力,在真正的豺狼眼中,就是肥肉!”

“你的意思是…”童百烈眼中凶光閃爍。

“等!”韋峻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等他們內部出現裂痕!等新的變數!等一個…足以再次撼動那‘定坤晷’的契機!岑仲昭以為整合了青梧衛、羅家殘部、農陸聯盟就能高枕無憂?嗬,人心隔肚皮!嶽擎山是條忠犬,但羅家那些降兵心裡怎麼想?盧婉清、農稷那兩個小輩,真的甘心永遠做朝廷的附庸?還有那個至今下落不明、卻攪動了整個風雲的奉子軒!他就是最大的變數!隻要他還活著,隻要他身上那祭司的秘密還在,這潭水,就永遠清不了!”

“我們隻需要耐心潛伏,像最毒的蜘蛛,把網悄悄織好。”韋峻的身影重新沒入陰影,隻留下冰冷的話語在潮濕的地穴中回蕩,“讓岑仲昭的新政去激怒更多的人,讓貪婪和仇恨發酵!當裂隙出現時,當新的風暴卷起時…就是我們撕碎這‘定坤’新衣,奪回一切的時候!”

地穴重歸死寂,隻有慘綠的幽光映照著石壁上那幾道深深的抓痕,如同野獸留下的無聲咆哮。

而在邕州城外,那片被遺忘的古老戰場遺跡深處。奉子軒的身影依舊如同幽靈,在斷碑殘劍間穿行。他指尖縈繞的暗金色光芒,與這片土地殘留的悲愴怨煞之氣似乎產生著某種深層的共鳴。他停下腳步,攤開手掌,掌心靜靜地躺著那枚鬥篷人拋來的、散發著不祥邪異氣息的黑色骨片。

“鑰匙的碎片…災禍的開端…”奉子軒低聲重複著鬥篷人的話,眼神銳利如刀,穿透遺跡上空終年不散的陰雲,仿佛看到了邕州城內那麵嶄新的玄底金日旗。

“新的秩序…真的穩固了嗎?”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悲憫的弧度,指尖的暗金光芒與骨片的邪異黑氣無聲地碰撞、湮滅、再生,如同預示著未來的混沌與激蕩。“風暴,從未真正停止。岑仲昭…你坐上的,是真正的王座,還是…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他收攏手掌,將骨片緊緊攥住,身影再次融入遺跡更深的陰影裡,如同一個無聲的旁觀者,又像是一顆隨時可能引爆驚雷的種子。定坤初年的短暫安穩,如同暴風雨前壓抑的寧靜,更大的暗湧,已在看不見的深淵下,悄然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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