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終局未真正,暗流仍湧動_隱世刀鋒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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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終局未真正,暗流仍湧動(1 / 1)

邕州城中心,那幾口噴湧著粘稠暗紅血泉的深坑,如同大地無法愈合的泣血傷口,日夜不休地嘶鳴著。衝天的血柱高達數十丈,將半邊天空染成不祥的暗紅,濃烈的腥臭彌漫全城,與地陷殘留的泥水腥氣混合,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象征著死亡與新生的詭異氣息。血霧籠罩之下,白日如同黃昏,夜晚更似鬼域。那些由古老怨煞催生的血月幻象,在血霧中瘋狂滋生、扭曲、低語,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劫後餘生者脆弱的神經。白日裡,人們行色匆匆,眼神驚惶;入夜後,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燈火通明,唯恐那無形的幻影破門而入。

昭武帝岑仲昭以鐵腕與速度,強行在這片血色廢墟之上,再次支起了一個名為“秩序”的架子。更精銳、裝備著特製“清心符甲”的青梧衛日夜巡邏,靖夜司的暗探如同織網般密布每一個角落,嚴厲到幾近殘酷的宵禁與盤查法令被推行。工部調集了所有力量,在血泉周圍築起高高的、刻滿淨化符文的石壩,引導汙血流入特製的、由秦家緊急提供陣盤壓製的“化煞池”。天機院的學者術士們傾儘全力,不斷改進著壓製幻象的符陣,在重要區域灑下昂貴的“寧神粉”。

表麵上看,混亂被強行摁了下去。街道上的泥濘在烈日下板結,倒塌的房屋被清理,新的、更簡陋的棚屋在廢墟邊緣搭建起來。商鋪戰戰兢兢地重新開張,市集上重新有了以物易物的微弱聲響。新朝的旗幟,依舊在昭武殿上空獵獵作響。

然而,這強行維持的“秩序”,如同覆蓋在火山口上的薄冰,每一寸都透著令人不安的脆弱與虛假。冰層之下,是比血泉更加洶湧、更加致命的暗流,在無聲地彙聚、奔突,等待著撕裂一切的契機。

隱世秘境·韋家祖地“天樞閣”,這昔日莊嚴肅穆的議事大殿,如今彌漫著一種衰敗與猜忌交織的壓抑。長老閣七席的座位空了一個——主戰派領袖、刑律長老韋峻,在昨夜一次“閉關衝境”中,意外“走火入魔”,被發現時已然經脈儘碎,氣絕身亡。現場沒有打鬥痕跡,隻有一枚不起眼的、屬於童家核心護衛的銅質徽記,遺落在靜室角落的灰塵裡。

韋長空坐在角落,低垂著眼瞼,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泥塑。他麵前的長案上,放著一枚留影玉簡,裡麵清晰地記錄著韋峻生前與童百烈秘密會麵的場景,以及他們計劃聯合影月盟餘孽,在邕州城製造更大混亂、並伺機刺殺新朝重臣的密謀。玉簡旁邊,是韋峻那枚象征著長老權柄的“刑律令”。

“韋峻…勾結外敵,圖謀不軌,已按族規…處置。”負責內衛的族老聲音乾澀,目光掃過在座其餘長老,尤其是臉色鐵青、眼神閃爍的韋啟明,“其黨羽…也已肅清。韋家…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天樞閣。韋峻的死,是警告,更是無聲的站隊。韋長空用最冷酷、最血腥的方式,替搖擺不定的韋家做出了選擇——徹底倒向新朝,融入“定坤”秩序。代價是長老閣權力的徹底洗牌,以及韋家內部一場不為人知的清洗風暴。殘存的幾位長老,看著韋長空那仿佛隨時會熄滅、卻又帶著一股死寂寒意的身影,再無人敢提“舊日榮光”四字。

“備禮…厚禮。”韋長空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老夫…親自去昭武殿,麵見陛下。韋家…願獻出‘五行陣’核心陣圖…及…三成祖地靈脈開采權…換取…家族存續。”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枯槁的身軀裡硬生生擠出來的血珠。斷尾求生,尊嚴掃地,但至少…血脈能存。他緩緩閉上眼,將所有的屈辱與不甘,深深埋入心底的寒潭。

青銅齒輪的咬合聲在厚重的隔音法陣下顯得沉悶。秦風眠負手立於巨大的推衍儀前,儀器的核心不再是邕州城地圖,而是無數道複雜到令人眩暈的、由水靈力和怨煞之氣交織而成的能量流模型。模型的源頭,正指向城中心那幾口噴湧的血泉。

墨衍在一旁的玉板上飛速演算,臉色異常凝重:“家主,分析結果出來了。這血泉…並非純粹的地下水!其能量構成極其詭異,蘊含大量精純卻混亂的生命精氣、戰場亡魂的怨念碎片…以及…一絲微弱但極其古老的‘神性’殘留!這絕非自然形成!更像是…某種龐大生命體被撕裂後…殘軀精華的泄露!”

“生命體…精華泄露…”秦風眠眼中精光爆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金屬台麵,“與那地下宮殿…與那九座石碑…有關?”他想起了那直指大道規則的道紋,想起了宮殿深處那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可能性極高!”墨衍聲音帶著一絲狂熱與恐懼交織的顫抖,“血泉噴湧點,正是八門圖推衍出的、地下水脈與那未知地下空間能量逸散的薄弱節點!這血泉…是災難,更是…無與倫比的寶藏!若能將其中的生命精氣和那絲‘神性’剝離、引導…”

“新朝的‘化煞池’和符陣,隻能壓製,無法根除。”秦風眠打斷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他們在堵,我們…可以試著…‘引’。”他指向推衍儀上幾處能量淤塞的關鍵節點,“通知我們在靈源司和工部的人,暗中調整那幾個節點的淨化符文頻率…讓一部分相對‘溫和’的血泉能量…分流到我們指定的秘密地點。另外…”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啟動‘地火庫’最深層的‘汲靈熔爐’!準備好最高規格的封印容器!我們要…嘗試‘捕獵’一絲真正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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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主!”墨衍眼中爆發出狂熱的光芒。秦家,從來不甘於僅僅融入新秩序。他們要的,是在這亂局中,攫取超越一切的力量資本!血泉的災難,成了他們窺視更高層次的跳板。一條隱秘的管道,悄然從官方的“化煞池”係統延伸出來,如同貪婪的觸手,探向那蘊含著恐怖與機遇的血色深淵。

慘綠色的火焰劇烈跳動,映照著莫寒衣那張因極度興奮而扭曲的臉。他手中捧著一個粗糙的石碗,碗中是粘稠的、剛從城外一處小型血泉分支偷取來的暗紅色液體。液體散發著濃烈的腥氣和一種令人靈魂躁動的能量波動。

“感受到了嗎?這力量!”莫寒衣的聲音如同夜梟嘶鳴,帶著病態的狂熱,“比怨煞更純粹!比死亡更鮮活!這是神隻隕落的血液!是顛覆一切秩序的聖水!”他將石碗遞給下方一名眼神空洞、氣息陰冷的“血荊棘”死士。

那死士毫不猶豫,仰頭將碗中粘稠的血漿一飲而儘!瞬間,他身體劇烈抽搐,皮膚下如同有無數小蛇在遊走,青筋暴起,雙眼瞬間被猩紅的血絲充滿!一股狂暴、混亂、充滿毀滅欲望的氣息從他身上轟然爆發!力量層級竟在短時間內暴漲數倍!他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一拳砸在旁邊的石壁上,堅硬的岩石如同豆腐般碎裂!

“哈哈哈!成了!”莫寒衣狂笑,狀若瘋魔,“天助我也!岑仲昭!你想淨化?你想壓製?我偏要將這血泉…變成‘血荊棘’的養料!變成焚毀你定坤江山的燎原之火!”他猛地揮手,指向礦坑深處幾個剛剛挖掘出的、連接著地下暗河的坑道。

“傳令!所有‘血荊棘’,分批潛入血泉支流!沐浴神血!承受其力!完成最終的…‘蛻凡’!”他眼中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瘋狂火焰,“當神血與怨煞徹底融合,當‘血荊棘’化為真正的‘泣血神兵’…便是邕州城…不!是整個定坤…化為煉獄之時!要麼在神血中永生…要麼…在毀滅中狂歡!沒有第三條路!”

瘋狂的指令如同瘟疫蔓延。礦坑深處,那些被徹底洗去人性的殺戮兵器,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無聲地沒入通往血泉的黑暗水道。莫寒衣劇烈喘息著,望著那些消失的身影,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他選擇的,早已不是東山再起,而是拉著整個世界,墜入他親手點燃的血色深淵。

這裡怨煞稍弱,但依舊荒涼死寂。奉子軒的身影出現在一片半塌的古代箭樓陰影下。他依舊一身灰袍,氣息內斂,但眉宇間那屬於祭司的漠然似乎更深了一層,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觸及靈魂的洗禮。他攤開手掌,掌心不再是那枚黑色骨片,而是幾塊更加細碎、顏色更深沉、同樣散發著不祥邪異氣息的骨片殘骸。殘骸表麵,暗金色的符文如同呼吸般明滅。

他麵前,跪伏著十幾個身影。這些人形貌各異,有的衣衫襤褸如同流民,有的則帶著明顯的修士痕跡,甚至還有兩個穿著殘破甲胄、眼神凶悍的潰兵。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眼中都燃燒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對力量的極致渴望,以及對現有秩序的深刻怨恨。他們是被血月幻象折磨得瀕臨崩潰的幸存者,是被新朝“削藩令”奪走一切的隱世家族邊緣子弟,是被影月盟拋棄的底層嘍囉…如同被風暴卷上岸的渣滓,被奉子軒以血脈共鳴和骨片邪異誘惑力聚集於此。

“感受到了嗎?”奉子軒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如同直接敲打在靈魂之上,“這天地間彌漫的怨煞…這血泉中蘊含的古老力量…還有那無處不在的…對新秩序的恐懼與憎恨?”他指尖微動,一絲極其微弱的暗金光芒注入掌心一枚骨片殘骸。

嗡!

骨片殘骸輕輕一顫,周圍濃鬱的怨煞之氣如同受到召喚,絲絲縷縷彙聚而來,形成一個微小的漩渦。跪伏的眾人立刻感受到一股冰冷而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暫時壓製了血月幻象的折磨,帶來一種虛幻的強大感!他們身體激動地顫抖,眼中狂熱更甚。

“祭司…大人!求您指引!”一個枯瘦如柴、臉上還殘留著幻象驚懼的中年男子嘶聲叩首。

奉子軒的目光掃過這些卑微而扭曲的麵孔,如同看著一堆可用的柴薪。“力量,從不靠施舍,更不靠祈求。”他聲音冰冷,“它就在那裡,在混亂中,在廢墟下,在仇敵的血肉裡!古老的意誌並未沉睡,它在等待…新的侍奉者!拿起你們的武器,磨礪你們的爪牙!去散播恐懼,去製造混亂,去汲取這天地間彌漫的…憤怒與絕望!”

他抬手,指尖暗金光芒凝聚,淩空點向跪在最前麵的三人眉心!三道細如發絲的暗金符文瞬間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

“以吾之名,賜汝‘引煞’之印。可導引怨煞,暫禦幻象,傷敵魂魄。”奉子軒的聲音如同神諭,“去吧,像種子一樣散開。讓恐懼的陰雲,籠罩在每一個‘定坤’官吏的頭頂!讓混亂的野火,燒遍每一寸被新秩序禁錮的土地!當‘暗影之擁’覆蓋大地…便是吾等…重建古老榮光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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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偉大的祭司!”十幾人狂熱叩首,隨即如同鬼魅般四散消失在廢墟的陰影中。奉子軒收回目光,看著掌心那幾枚貪婪吸收著怨煞的骨片殘骸,眼神深邃如淵。他暫時不再執著於開啟那最深處的禁忌之門,而是轉向了更實際、更具破壞力的方向——利用災難的餘波,吸收那些被時代拋棄的“渣滓”,在廢墟之上,重建一支屬於祭司的、行走於暗影的勢力。終局?不,混亂…才剛剛開始發酵。

岑仲昭獨立於高台,玄色龍袍在帶著血腥氣的夜風中紋絲不動。他俯瞰著下方那座被血霧籠罩、燈火零星、如同巨大傷口的城池。嶽擎山如同沉默的山嶽,侍立在後。

“韋長空獻上了五行陣圖和部分靈脈…姿態放得很低。”嶽擎山沉聲彙報,“秦家在配合疏導血泉的同時,其‘汲靈熔爐’的能量波動異常活躍,似有所圖。影月盟的‘血荊棘’如同人間蒸發,但各地上報的‘血月幻象’襲擊事件,手法越發詭異陰毒,疑有‘新苗’。奉子軒…其祭司勢力‘暗影之擁’的觸角,已開始滲透流民和底層。”

岑仲昭靜靜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攤開手掌,“定坤晷”懸浮其上。晷麵上,代表邕州城的區域,已被一層濃重的、不斷翻湧的血色陰影覆蓋。陰影中,幾點代表秦家“汲靈”的幽藍光點、代表“暗影之擁”活動的灰暗斑點、代表影月盟可能潛藏區域的慘綠光暈…如同潛伏在血海下的毒蟲,若隱若現。而更深處,那指向古戰場遺跡的、代表奉子軒祭司本源和黑色骨片的暗金色光點,如同深淵的眼眸,冰冷地注視著一切。

“表麵的瘡疤可以愈合,流出的血可以暫時堵住…”岑仲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但腐爛的根源,早已隨著那場血月,深深紮進了這座城的骨髓裡,融進了這片土地的靈脈之中。韋家的屈服,秦家的貪婪,影月盟的瘋狂,奉子軒的蠱惑…還有這不斷噴湧的‘神之血’…”

他緩緩握緊手掌,將“定坤晷”緊緊攥住,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要將晷身內那翻騰的暗流強行捏碎,卻隻感受到一股更加磅礴、更加混亂的反抗力量。

“他們都在等。”岑仲昭的目光投向城外那片比夜色更深沉、仿佛孕育著下一個風暴的古戰場遺跡方向,“等一個更大的浪頭,將這勉強維持的秩序之舟…徹底掀翻!”

他轉過身,玄色龍袍的下擺劃過冰冷的石麵,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凝重:

“傳令!玄甲重騎營,結束休整,即刻進入最高戰備!暗影學宮,加快‘破煞弩’與‘鎮魂鐘’的量產!天機院,不惜一切代價,解析血泉‘神性’本質!還有…”他頓了頓,眼中寒芒如星,“告訴奉清歌,‘青鳥’…該歸巢了。她看到的、聽到的…朕,都要知道!”

嶽擎山肅然領命:“遵旨!”

岑仲昭再次望向血霧籠罩的邕州城,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這虛假的平靜,直視那在深淵之下洶湧彙聚、即將破土而出的…終局風暴。終章尚未書寫,但每一頁的底色,都已被血與火浸透。暗流已化為潛蛟,隻待驚雷炸響,便要…撕天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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