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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君歸未卜奸猶在,且待朝陽照滿城(1 / 1)

卷首語

《大吳太廟典製》載:“太廟留守,掌日常祭祀、監國本動向,非急務不得聚議。”德佑年間,帝蕭桓落馬坡失蹤之訊於一日內傳入京師,太廟留守官員自清晨至深夜,聚議不休。吏部尚書李嵩倡“立新君安社稷”,推皇弟蕭櫟;戶部尚書劉煥、刑部尚書馬昂據宗法斥違製,力主待查;詔獄署提督徐靖、吏部侍郎張文暗助李嵩,散布流言;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都督同知嶽謙則護持宗法、阻擾妄動。此議不涉刑戮,唯述一日內朝堂論爭之烈、人心之險,為後續變局留徑。

一日爭謀君位事,太廟燭影晃憂思。

宗法律法相撐拒,誰解君王困險時?

一日議罷暫收兵,燭冷太廟夜無聲。

君歸未卜奸猶在,且待朝陽照滿城。

清晨,太廟祭禮剛畢,青銅禮器的餘溫尚未散儘,禮部尚書王瑾便捧著玄夜衛北司的急報,踉蹌闖入東側偏殿。彼時官員們正整理祭服,聞言皆駐足——王瑾掌陵寢祭祀,素以沉穩著稱,此刻卻臉色慘白,雙手發顫:“諸位大人……急報!玄夜衛密探傳回消息,陛下於落馬坡遇瓦剌伏兵,親衛儘數戰死,陛下……陛下蹤跡不明!”

急報如冷水澆頭,偏殿內瞬間死寂。戶部尚書劉煥最先回過神,快步上前奪過密報,指尖劃過“親衛儘歿”四字時,指節泛白:“王大人,玄夜衛可有後續探報?是否確認陛下安危?莫不是瓦剌設局,故意散布假訊亂我軍心?”劉煥久掌國庫,深知帝失則國本動,邊軍糧餉調度、地方賦稅征收皆會停滯,此刻的焦慮遠超旁人。

吏部尚書李嵩緩步走到殿中,案幾上的《大吳宗法錄》被晨風吹得嘩嘩作響。他拾起書卷,指尖停在“國不可一日無君”的朱批旁,語氣沉痛卻字字清晰:“劉大人,密報附親衛殘兵證詞,還有陛下龍袍碎片為證,想來不假。如今瓦剌陳兵邊境,京師人心浮動,若不早定新君,一旦瓦剌攻城,誰來主持防務?誰來安撫百姓?”

刑部尚書馬昂立刻反駁,袍角掃過案幾上的青銅爵,酒液灑在青磚上:“李尚書此言差矣!《大吳宗法錄?繼統篇》明載‘君未崩、未禪,宗室未議、太後未懿,不得妄議立新’。陛下隻是失蹤,尚未確認駕崩,今日議立新君,既違宗法,又陷陛下於不義——他日陛下歸來,我等皆成謀逆之臣!”馬昂掌刑獄多年,律法條文脫口而出,瞬間壓下殿內的竊竊私語。

吏部侍郎張文上前半步,躬身道:“馬尚書拘泥條文,卻不顧眼下危局!瓦剌騎兵日行百裡,若等宗室會議、太後懿旨,恐京師已破!前日玄夜衛還報,邊軍因無君令,糧餉已滯三日,再拖下去,士兵恐生嘩變!依下官之見,當推皇弟蕭櫟殿下暫攝大位,待陛下有訊再定進退,既合‘兄終弟及’之意,又能解燃眉之急。”

巳時三刻,偏殿內的爭論已持續近兩個時辰。宗室代表蕭彥坐在西側角落,手指反複摩挲腰間的玉帶——他是永熙帝之侄,掌宗室祭祀,卻無實權,吏部掌管宗室子弟封爵,李嵩的態度直接關乎他家族的前程。此刻見張文提及蕭櫟,他終於開口,聲音卻帶著遲疑:“蕭櫟殿下確是陛下親弟,德行也為宗室認可……隻是……隻是‘暫攝’之議,需宗室半數以上同意,且需太後懿旨,我等今日私議,恐不合規製。”

詔獄署提督徐靖一直默坐觀局,此刻忽然開口,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威懾:“蕭宗正所言‘規製’,需以社稷安穩為前提。徐某掌詔獄,昨夜剛審過一名瓦剌細作,供稱也先已下令‘擒蕭桓、破京師’,若三日內京師無主,細作便會煽動城內流民作亂。屆時彆說規製,怕是連太廟的神主都保不住!”徐靖刻意提及“流民作亂”,目光掃過殿內官員——詔獄可隨意羅織“通敵”罪名,無人敢輕易反駁。

劉煥卻不懼,他從袖中取出一本賬冊,重重拍在案上:“徐提督危言聳聽!戶部昨日剛調十萬石糧入京師,足夠支撐一月;邊軍雖滯餉三日,隻要傳旨‘待陛下歸後加倍補發’,士兵必能堅守。倒是李尚書、張侍郎今日急於議君,徐某不妨說說,昨日你二人為何密會蕭櫟殿下?又為何令吏部各司郎中擬‘蕭櫟暫攝大位’的文書?”

李嵩臉色微變,隨即冷笑:“劉大人查戶部賬冊是本職,查官員行蹤倒是越權了!昨日密會蕭櫟殿下,是商議宗室祭祀事宜,擬文書是為‘防患未然’,難道劉大人要因‘未雨綢繆’治我等罪?”張文也附和:“劉大人莫不是怕新君即位後,查你戶部的虧空?才如此阻撓!”兩人一唱一和,試圖將話題引向劉煥的“私心”,轉移眾人視線。

馬昂立刻解圍,從懷中取出一份抄本:“李尚書不必狡辯!此乃元興帝年間‘漠北之危’的實錄,當時先帝也曾失蹤七日,群臣皆議‘待查’,無一人敢提‘立新君’,最終先帝歸來,重賞守正之臣。今日你等之舉,比當年的奸佞更甚——當年是怕先帝歸,今日是盼先帝不歸!”馬昂將實錄傳閱,官員們翻看後,看向李嵩的眼神多了幾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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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初,殿外忽然傳來喧嘩,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帶著兩名玄夜衛士兵,押著一名詔獄署小吏闖入偏殿。張啟手持一卷紙,躬身道:“諸位大人,方才此吏在太廟外散布‘陛下已崩,蕭櫟殿下不日登基’的流言,被玄夜衛抓獲,從其身上搜出這份傳單,上麵有詔獄署的印鑒痕跡,還請諸位查驗。”

徐靖猛地站起身,玉帶撞擊案幾發出脆響:“張主事,你竟敢擅闖太廟,還誣陷詔獄署!此吏定是瓦剌細作假扮,印鑒也是偽造的!”張啟卻不慌,將傳單遞向馬昂:“馬尚書掌刑獄,可辨印鑒真偽。此吏供稱,是徐提督昨日令他‘散布流言,逼群臣附議’,還給他一枚令牌為證——令牌此刻在玄夜衛,文勘房已核驗,確是徐提督的私印。”

馬昂接過傳單,指尖撫過印鑒處,隨即沉聲道:“印鑒雖模糊,卻有詔獄署專有的朱砂痕跡,絕非偽造。徐提督,你還有何話可說?”徐靖臉色慘白,卻仍強辯:“是……是石崇舊部冒用我的印鑒,與我無關!我這就下令查抄石崇舊黨!”他試圖將罪責推給已死的石遷,卻無人信服——石遷已死三月,舊黨早被清算。

李嵩見徐靖敗露,連忙轉移話題:“即便有流言,也改變不了京師危局!方才玄夜衛又傳急報,瓦剌兵已至宣府衛,距京師不足二百裡!若此刻不立新君,誰來調兵?誰來守城?劉大人、馬大人,你們能領兵禦敵嗎?還是能讓宣府衛的士兵聽你們調遣?”李嵩刻意提及“調兵權”——大吳軍製,調兵需君令或兵部尚書與宗室共同簽署,謝淵在外,此刻唯有新君能合法調兵。

劉煥卻早有準備,從袖中取出一份兵部文書:“李尚書忘了,謝太保離京前,曾留下‘若帝失訊,兵部可暫調京營與宣府衛防務’的手令,蓋有兵部大印與太保私印。方才嶽謙將軍已傳訊,京營已加強九門布防,宣府衛副總兵李默也已率軍阻截瓦剌,無需新君調兵!”劉煥將手令展開,官員們見狀,附議立新君的聲音瞬間弱了下去。

申時過半,偏殿內的爭論陷入僵局。李嵩、張文、徐靖三人雖仍堅持“立新君”,卻已無往日氣勢;劉煥、馬昂據宗法、軍權反駁,漸占上風;其餘官員或沉默觀望,或小聲議論,無人再敢輕易附議。殿外忽然傳來馬蹄聲,都督同知嶽謙一身戎裝,帶著風塵闖入,甲胄上還沾著草屑:“諸位大人,緊急軍情!謝太保與秦指揮使在落馬坡與瓦剌激戰,截獲瓦剌密信,信中提及‘蕭桓尚在,困於黑鬆穀’,謝太保令末將回稟——陛下不日便會回京,令諸位大人堅守京師,不得妄議立新君!”

嶽謙話音未落,如驚雷劈進凝滯的偏殿,甲胄上未抖落的草屑與塵土簌簌落在青磚上,竟壓過了滿殿的抽氣聲。官員們先是死寂般的怔忡,隨即爆發出潮水般的喧嘩——戶部侍郎陳忠猛地扶案起身,案上的青銅爵被帶得傾斜,酒液沿著杯壁淌下,在《大吳賦稅冊》上暈開深色痕跡;禮部侍郎林文則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祭服玉帶,指節泛白,眼神慌亂地掃過殿內,似在確認旁人是否也如自己般驚惶。

張文聽得“陛下尚在”四字,原本挺直的脊背驟然垮下,腿彎一軟,整個人朝著案幾撲去,袍角掃過案上的茶盞,青瓷杯“哐當”砸在地上,碎裂聲刺破喧嘩。身邊的吏部司務小吏眼疾手快,急步上前托住他的肘部,才堪堪讓他免於栽倒,可張文的手指仍止不住地顫抖,死死抓住小吏的衣袖,聲音發顫:“陛……陛下真的……還在?”

李嵩手中的《大吳宗法錄》應聲落地,書頁散卷開來,露出他前日用朱砂圈畫的“兄終弟及”四字批注,此刻在燭火下顯得格外刺目。他下意識彎腰去撿,指尖卻在觸到書頁時猛地縮回,仿佛那書卷燙人一般——方才還引經據典的底氣,此刻全化作冷汗,順著鬢角滑進衣領,將內襯的綢緞浸得發潮。附和立新君的幾名官員更是臉色慘白,工部侍郎周瑞垂首盯著自己的皂靴,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袍角;太常寺少卿則悄悄往後縮了縮,試圖藏在同僚身後,生怕被人記起自己方才“附議”的聲音。

蕭彥幾乎是從蒲團上彈起來的,撩袍起身時帶倒了腳邊的蒲團,草屑撒了一地也顧不上撿。他眼角的細紋因急促的呼吸而舒展,卻又在瞬間繃緊,刻意提高聲調,讓語氣裡的慶幸蓋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蒼天庇佑!陛下尚在,便是我大吳的社稷之幸、萬民之幸!此前議‘立新君’,皆是諸位大人憂國心切,怕瓦剌趁虛而入,如今陛下有了音訊,這議君之事當即刻擱置,半字也休再提!待陛下平安回京,再依宗法禮製,議後續章程不遲!”

他說這話時,目光飛快地掃過劉煥與馬昂,見二人神色未變,又慌忙補充:“老夫方才雖未直言反對,卻也始終念著‘宗室未議、太後未懿’的規製,絕非有意觀望——諸位大人明鑒!”話裡話外,皆是急於撇清關係的小心思——他深知,陛下歸來後,“中立”很可能被視作“兩端觀望”,若不及時表明立場,宗室職位恐難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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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昂卻上前一步,挺腰抬胸時,腰間的玉帶扣因動作幅度太大,發出“哢嗒”一聲脆響。他目光如炬,直直看向蕭彥,語氣擲地有聲:“蕭宗正此言差矣!‘憂國心切’絕非妄議國本的借口!李尚書、張文、徐靖三人,一者倡立新君、逼壓群臣,二者散布‘陛下已崩’的謠言、混淆民心,三者借詔獄威懾異見、暗助謀議,樁樁件件皆違宗法、亂朝綱!”

他抬手點向李嵩三人,指尖因憤怒而微微發抖:“《大吳律?禮律》明載‘妄議國本者,輕則奪俸罷官,重則流放邊地’!今日雖因陛下有訊未釀成大禍,卻也需依法處置——當將此三人暫押玄夜衛詔獄,嚴加看管,待陛下回京後親審裁決,如此方能正綱紀、儆效尤!若今日不罰,他日再有人借‘憂國’之名行謀逆之實,我等何以麵對太廟中的先帝神主?”

馬昂話音剛落,戶部侍郎陳忠便率先點頭,案上的青銅爵隨著動作微微晃動:“馬尚書所言極是!不罰不足以正國法,不懲不足以安人心!”刑部侍郎劉景也附和道:“依律當押,待陛下回京發落,既合規製,又顯公允!”連此前一直沉默的光祿寺卿也低聲應和,目光避開李嵩的視線——此刻誰都清楚,“不罰”便是與“妄議國本”者為伍,唯有附和嚴懲,才能洗清自身嫌疑。

李嵩的臉色由白轉青,再轉為鐵青,指節攥得發白,指尖幾乎要掐進掌心。他張了張嘴,想反駁“無實證”,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嶽謙不僅帶來了陛下的消息,還隨身攜著謝淵的手令,那手令上蓋著兵部大印與太保私印,憑此便可調動京營與宣府衛;玄夜衛又在張啟掌控中,自己手中無兵無權,再反駁不過是自取其辱。他看向徐靖,眼神裡帶著幾分怨懟——若不是徐靖急著散布謠言,也不會被抓了把柄;可徐靖早已沒了往日的鎮定,癱坐在椅子上,雙肩垮下,之前挺直的脊背彎成了弓形,口中反複喃喃:“罷了……罷了……都是命……”口水順著嘴角流下,沾濕了胸前的衣襟,竟失了半點提督的威嚴。

張文則徹底慌了神,雙腿發軟,若不是被玄夜衛士兵提前扣住手臂,怕是早已癱倒在地。他望著殿外漸沉的暮色,眼中滿是絕望——自己苦心鑽營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侍郎之位,如今卻要因“妄議國本”淪為階下囚。

張啟見狀,麵無表情地抬手,玄夜衛士兵立刻跨步上前,甲胄碰撞聲整齊劃一,不帶半分拖泥帶水。他們扣住李嵩、張文、徐靖三人的手臂時,力度沉穩卻不容掙脫:“奉玄夜衛北司令,將李嵩、張文、徐靖帶至彆院看管,不得擅離半步,待陛下回京後發落!”

李嵩梗著脖子不肯低頭,被士兵拖拽著往外走時,袍角掃過案幾上的《大吳宗法錄》,散落的書頁又被帶得翻卷;張文則完全沒了力氣,腳步踉蹌,幾乎是被士兵架著走;徐靖像提線木偶般垂著頭,任由士兵擺布。三人被押出偏殿的那一刻,殿內緊繃的氣氛終於散去幾分,官員們紛紛鬆了口氣,有人抬手擦去額角的冷汗,有人端起涼茶一飲而儘,窗外的暮色透進殿內,燭火搖曳的光影不再如先前那般刺眼。

傍晚時分,偏殿內的官員們陸續起身,準備散去。劉煥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對馬昂、張啟、嶽謙道:“今日雖暫止妄議,卻也暴露了朝堂隱患——李嵩三人雖被看管,其黨羽仍在,蕭櫟殿下的態度也未明,後續需多加防備。”馬昂點頭:“明日我便令刑部核查李嵩掌管吏部時的官員任免,若有結黨跡象,即刻上報。”

張啟補充:“玄夜衛已加強對蕭櫟殿下府邸的監視,若其有異動,會立刻稟報。另外,今日散布流言的小吏,已移交刑部審訊,若能挖出更多同黨,可進一步肅清隱患。”嶽謙則道:“京營已在太廟、皇宮周圍布防,防止有人趁機作亂。謝太保那邊,末將已派快馬傳回京師近況,想必不日便會護送陛下歸來。”

蕭彥走到三人身邊,語氣帶著歉意:“今日……今日是老夫糊塗,未能堅持宗法,險些釀成大錯。後續宗室事務,老夫定唯宗法是從,絕不再動搖。”劉煥溫聲道:“蕭宗正也是憂國,不必自責。後續宗室會議,還需蕭宗正主持,確保議事合規。”蕭彥連連點頭,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深夜子時,太廟偏殿的燭火終於熄滅。最後離開的官員回望這座供奉先帝神主的建築,月光灑在琉璃瓦上,泛著冷光。今日的議事雖暫告一段落,卻在每個人心中埋下了種子——忠與奸、法與權、公與私的博弈,從未停止。京師的夜雖靜,暗處的暗流卻仍在湧動,等待著陛下歸來後的最終裁決。

片尾

玄夜衛彆院內,李嵩坐在窗前,望著遠處皇宮的方向,眼神複雜。張文在屋中踱步,口中反複念叨:“陛下真的會回來嗎?謝太保會不會……會不會故意傳假訊?”徐靖則靠在椅上,閉目不語,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裡曾藏著與石崇往來的密信,如今已被玄夜衛搜走。三人皆知,明日的京師,又將是一場新的較量。

卷尾語

大吳太廟一日議君之辯,起於晨、止於夜,未涉刑戮,卻顯朝堂明暗。李嵩倡立新君,非儘憂國,實藏權欲;徐靖散流言,借刑獄威懾,為附議張勢;張文推波助瀾,圖攀新君得勢。劉煥據宗法、馬昂守律法、張啟察奸邪、嶽謙傳急訊,終使妄議擱置,三人暫押待查。然蕭櫟態度未明,李嵩黨羽仍在,瓦剌兵臨宣府,隱患未除。一日之論,雖暫止亂,卻為後續陛下回京後的肅綱、查奸、禦敵埋下伏筆,未儘之事,待續筆詳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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