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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獨對密報長歎久,大吳社稷待良人(1 / 1)

卷首語

《大吳帝紀?德佑卷》載:“太上皇蕭桓困南宮,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秦飛遞密報,言李嵩黨羽欲截江南北伐糧餉。桓覽報,憶秦飛昔年任山西巡撫時,力阻礦稅、賑濟邊民事,歎‘昔年拔擢秦飛,非因私誼,乃識其忠,今觀其行事,果未錯識’。時桓倚秦飛為南宮與外界通聯之關鍵,憶舊非為懷舊,乃為明‘忠良可恃,奸佞可除’之理,堅‘清奸護社稷’之誌。”昔年山西礦稅風波,李嵩黨羽借征稅之名盤剝邊民,秦飛冒“觸怒權貴”之險,阻礦稅、查貪腐、賑饑民,其忠勇已顯;今秦飛掌玄夜衛北司,查李嵩奸情、護北伐糧餉,其忠勇更甚。今唯述桓憶秦飛山西事半日之獨角始末,不涉旁支,以細節顯桓之識人眼光、秦之忠良本色、奸佞之卑劣,補大吳“忠良護民”曆史閉環之缺。

南宮孤坐憶前塵,山西舊吏記忠真。

力阻礦征安赤子,敢摧貪腐護邊民。

當年若未識君誌,今日何憑破佞臣。

獨對密報長歎久,大吳社稷待良人。

南宮正殿的晨霧尚未散儘,窗紙濾進的光帶著幾分朦朧,蕭桓坐在案前,指尖捏著秦飛剛遞來的密報——麻紙邊角還沾著露水的痕跡,顯是連夜從宮外送來。密報上寫“李嵩令戶部侍郎陳忠,擬在江南糧餉運京途中,借‘瓦剌襲擾’之名截留三萬石,轉存其私倉”,字跡是秦飛特有的剛勁筆鋒,末尾還附了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的勘驗注:“已查實陳忠與李嵩門生糧鋪往來書信,截留計劃屬實。”蕭桓反複摩挲著“秦飛”二字,墨痕未乾,似能觸到秦飛書寫時的急切,記憶忽然飄回數年前的山西,那時秦飛還是剛任巡撫的官員,卻已顯露出“護民抗權”的忠勇。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宮外玄夜衛的崗哨——那些崗哨多是李嵩心腹,卻不知秦飛已在其中安插了自己人,這密報能順利遞進來,便是秦飛的布置。蕭桓想起困南宮這些日,若不是秦飛冒險通消息,他早已成了聾子、瞎子,連謝淵在京師的安危、蕭櫟的北伐計劃都無從知曉。指尖按在冰涼的窗欞上,他忽然想:當年拔擢秦飛任山西巡撫,雖有謝淵舉薦的緣故,但若非自己看出秦飛“不阿權貴、心係百姓”的特質,怕是也不會輕易應允,如今看來,那一次的識人,竟成了今日對抗李嵩的關鍵。

記憶中的山西,是赤地千裡的旱情與礦稅的雙重壓榨。那時永熙帝剛崩,他初登帝位,戶部尚書劉煥為填補國庫虧空,奏請“開山西鐵礦征稅,以充邊軍糧餉”,吏部尚書李嵩立刻附和,說“山西鐵礦豐饒,征稅可解燃眉,且礦監由吏部選派,可防地方貪腐”。當時朝堂之上,除了謝淵略表擔憂,其餘官員竟無一人反對——後來他才知,李嵩早已與礦商勾結,擬派去的礦監是其門生,征稅所得,一半入國庫,一半入李嵩私囊,這便是官官相護的慣用伎倆:借“為國”之名,行“謀私”之實。

旨意下到山西時,秦飛剛從陝西按察使任上調任山西巡撫,接旨當日便上書反對,說“山西連年大旱,邊民已食草根、剝樹皮,若再開礦征稅,礦夫需從民中征調,田地必荒;且礦稅苛重,邊民恐難承受,恐生民變”。可奏疏遞到京師,卻被李嵩壓下,還在朝堂上說“秦飛初到山西,不知地方實情,恐為地方官蒙蔽,當令其遵旨行事,不得推諉”。蕭桓想起當時的自己,初掌朝政,對地方事務尚不熟悉,竟信了李嵩的話,令秦飛“暫遵旨,待後續再議”——如今想來,那時的猶豫,險些讓山西邊民陷入絕境,也險些埋沒了秦飛的忠勇。

後來秦飛的第二封奏疏,是帶著邊民的血書遞來的。奏疏裡附了十多張麻紙,上麵是邊民的手印與潦草的字跡:“礦監到縣,強征礦夫,不從者杖打;稅銀苛重,一畝地需繳礦稅五錢,民無生路,願賣兒鬻女,隻求停稅”,還有一張畫,畫著一個老婦抱著餓死的孫兒,旁邊寫著“此為大同府邊民王氏,孫兒因無糧餓死,王氏願以死諫,請陛下停礦稅”。蕭桓至今記得,當時他捧著那些血書,手指被麻紙的毛邊劃破,血滴在“賣兒鬻女”四字上,與邊民的血痕混在一起,讓他第一次明白,李嵩口中的“為國征稅”,竟是以邊民的性命為代價。

奏疏中,秦飛還詳細寫了礦監的暴行:大同府礦監李嵩門生)到任後,不僅苛征礦稅,還縱容礦兵搶掠民宅,將反抗的礦工押入礦洞活埋,當地知縣因勸阻,被礦監以“通匪”罪名押入縣衙大牢。秦飛當時已率巡撫衙門的兵丁,趕到大同府解救知縣,卻被礦監以“擅調兵馬,圖謀不軌”為由彈劾,李嵩在京師立刻響應,奏請“革秦飛巡撫職,押京問罪”——官官相護的惡,在那時暴露無遺,李嵩為保門生,竟不惜誣陷忠良,置邊民死活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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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桓想起自己當時的震動與決斷:他壓下李嵩的彈劾奏疏,令玄夜衛北司當時秦飛尚未掌此職)派密探赴山西查核。密探傳回的消息,比秦飛的奏疏更慘烈:大同府周邊三個縣,因礦稅與礦兵搶掠,已有百餘戶百姓逃亡,二十餘邊民餓死,礦洞外的亂葬崗上,埋著不少無名礦工的屍體。密探還帶回了礦監與李嵩的書信,信中寫“礦稅已收五萬兩,其中兩萬兩已送京,存於李尚書私倉,後續將再征五萬兩”——鐵證如山,讓他徹底看清了李嵩的貪婪與卑劣。

他當即下旨:“革山西礦監職,押京交刑部審訊;停山西鐵礦征稅,已征稅款退還邊民;令秦飛全權負責山西賑災,所需糧餉從國庫調撥,地方官需全力配合,若有推諉,以《大吳律?瀆職律》治罪。”旨意下到山西時,秦飛正率人在大同府開倉放糧,邊民跪在巡撫衙門外,喊著“陛下聖明”“秦大人忠良”,那些聲音,後來通過玄夜衛密探的描述,傳到蕭桓耳中,讓他第一次感受到“識人善任”的重量——若當時聽了李嵩的話,革了秦飛的職,山西不知還要多死多少人,大吳的邊地不知還要亂多久。

蕭桓的思緒回到秦飛賑災的細節:秦飛不僅開倉放糧,還組織邊民開墾荒地,種植耐旱的粟米;為解決礦工的生計,他奏請朝廷將閒置的礦場改為農具作坊,讓礦工學習打鐵,製作農具分給百姓;對逃亡的邊民,他派衙役四處尋訪,將他們接回原籍,分給種子與糧食。密探傳回的奏報中,寫“秦巡撫每日隻睡兩個時辰,白日巡查糧站與荒地,夜裡批閱賑災文書,身上的官袍已多日未換,卻仍精神抖擻”——這樣的勤政與愛民,讓蕭桓暗下決心:此等忠良,日後當委以重任。

後來山西賑災結束,秦飛遞來的奏報中,附了邊民送的“萬民冊”,上麵記錄了每一戶受賑邊民的姓名與感激之語,末尾還有邊民集體按下的手印。蕭桓將“萬民冊”存於太廟,作為“忠良護民”的見證。而李嵩因礦監案受牽連,雖未被革職,卻也被他訓斥了一番,罰俸半年——現在想來,當時的懲罰還是太輕,讓李嵩有了後來的囂張,竟敢在瓦剌圍城時私通細作、截留糧餉、構陷謝淵。

蕭桓從回憶中回過神,案上的密報仍攤開著,“李嵩令陳忠截留北伐糧餉”的字句,與當年“李嵩令礦監私收礦稅”的場景漸漸重疊。他不禁冷笑:李嵩的手段從未變過,都是借“為國”之名謀私,都是靠官官相護掩蓋罪行,當年在山西未能徹底懲處他,如今他竟愈發膽大妄為,連北伐糧餉都敢截留——北伐糧餉關乎京師安危、上皇歸期,李嵩此舉,已是通敵叛國之實,絕不能再姑息。

他走到案前,取來狼毫筆,在密報空白處寫下:“秦飛:截留糧餉之事,需嚴密監視,待糧車出發後,可派玄夜衛死士護送,若陳忠敢動手,即刻擒獲,不必稟朕,可先斬後奏。另,查李嵩私倉位置,待糧餉安全後,一並查抄,獲取其貪腐證據,交刑部審訊。”寫下“先斬後奏”四字時,他特意加重了筆力,墨痕深透紙背——這是對秦飛的信任,也是對李嵩的決絕,當年在山西,他靠秦飛護了邊民;如今在南宮,他仍要靠秦飛,護北伐糧餉,護大吳社稷。

蕭桓想起秦飛這些年的成長:從山西巡撫到陝西布政使,再到如今的玄夜衛北司指揮使,每一步都走得紮實,每一次任職都有政績。在陝西任布政使時,他查核地方賦稅,發現多名州縣官截留賦稅,私分國庫糧餉,他毫不留情,將這些官員押解京師,交刑部審訊,為朝廷追回了十萬兩白銀與三萬石糧餉;掌玄夜衛北司後,他整頓密探隊伍,清除了不少李嵩安插的眼線,讓玄夜衛重新成為“監察奸佞、護持社稷”的力量——這樣的忠勇與能力,正是他當年看中的特質,如今一一兌現,讓他愈發慶幸“昔年識人未錯”。

他想起李嵩這些年的詆毀,那些畫麵在腦海中愈發清晰——昔年朝堂之上,李嵩捧著彈劾疏的手微微發顫,卻故意拔高聲音,將“秦飛專權”四字說得滿殿皆聞:“玄夜衛直屬於帝,掌緝捕監察之權,秦飛任北司指揮使以來,屢不遵吏部調遣,甚至私查戶部糧餉,此乃專權之兆!若再讓其掌此權柄,恐成尾大不掉之勢,危及社稷!”話剛落,吏部侍郎張文便立刻附和,捧著《大吳官製錄》上前:“《官製錄》載‘玄夜衛需受吏部、刑部雙重監督’,秦飛卻拒吏部核查密探名冊,此乃違製!臣請陛下革其職務,另選忠良任之!”

那時他雖未準奏,卻也被這番話擾了心神,竟讓秦飛暫停玄夜衛北司事務三日,待查核後再複職——後來才知,那三日裡,李嵩已令門生暗中查抄秦飛的府宅,妄圖找出“通敵”的假證據,若非秦飛早有防備,將政務文書存於禦史台,怕是早已蒙冤。更讓他心冷的是,在他被俘瓦剌後,李嵩竟借著“國無主”的由頭,聯合理刑院、詔獄署官員,奏請監國蕭櫟“換玄夜衛指揮使,以安朝局”,推薦的人選正是他的門生、原鎮刑司副提督石崇石遷親信,已被處死)。那時他在漠北的帳篷裡,聽被俘的小太監轉述此事,心揪得發緊,卻連傳一句“不可換”的話都做不到,隻能整夜望著北方,盼著蕭櫟能看清李嵩的用心。直到後來秦飛遞來密報,說“成武帝力保臣留任,斥李嵩‘臨危換將,乃自毀長城’”,他才鬆了口氣,心中滿是慶幸:還好櫟兒明辨是非,還好秦飛未被構陷,否則玄夜衛落入奸佞之手,大吳的朝堂便真的成了李嵩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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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自己當年對秦飛的期許,那是秦飛從山西巡撫調任陝西布政使時,他在文華殿偏殿召見的場景——窗外飄著細雨,打在階下的梧桐葉上,發出“沙沙”的響。秦飛身著青色布政使袍,站在階下,腰杆挺得筆直,雖剛經曆山西賑災的辛勞,眼底帶著血絲,卻仍目光明亮。他手指叩了叩案上的《陝西政務冊》,冊頁上記著陝西州縣的賦稅虧空,聲音溫和卻鄭重:“朕知你在山西護了邊民,也得罪了不少權貴。如今去陝西,那裡州縣官多是李嵩門生,你既要查賦稅虧空,又要防他們構陷。為官者,忠字是根,可若隻有忠而無謀,怕是護不了民,也保不住自己。日後遇奸佞,需多思一步,多留一手證據,既要護得百姓安穩,也要讓自己能長久為大吳效力,懂嗎?”

秦飛當時躬身行禮,額頭抵著青磚,聲音堅定得幾乎發顫:“臣定謹記陛下教誨!忠字為先,謀字為要,凡行事必留證據,凡護民必儘全力,絕不負陛下信任,絕不負百姓期盼!”如今想來,秦飛這些年的每一步,都踐行了這句承諾——查陝西賦稅虧空時,他先令玄夜衛密探收集州縣官私分糧餉的賬冊,再聯合禦史台共同彈劾,讓李嵩門生無從辯駁;掌玄夜衛北司後,他將每一份查案記錄都備份存於禦史台,防的就是奸佞銷毀證據;如今查李嵩截留糧餉,他先拿到陳忠與糧鋪的往來書信,再請張啟勘驗墨痕,確認無誤後才遞來密報,這般沉穩周全,比當年在山西時更甚,怎能不讓他放心?

暮色漸濃時,小太監提著宮燈進來,燈芯“劈啪”爆了個火星,昏黃的光灑在案上,將密報上的字跡映得格外清晰。蕭桓伸手接過宮燈,指尖觸到冰涼的燈杆,轉身將燈放在案角,才小心翼翼地折起密報——先沿中線疊出整齊的折痕,再將邊角捋平,仿佛那不是一紙密報,而是捧著秦飛的忠勇與大吳的希望。紫檀木盒就放在案邊,盒蓋打開時,帶著一股陳年的木香,裡麵鋪著的深藍色絨布已有些褪色,“萬民冊”的殘頁躺在中央,邊緣卷曲發黃,上麵的指印還能看出當年邊民按印時的用力:有的指印邊緣帶著裂紋,顯是當時手凍得發僵;有的指印沾著些許泥土,想來是剛從田裡趕來便按了印。

蕭桓指尖輕輕撫過殘頁,粗糲的紙頁磨得指腹發麻,卻像觸到了當年山西邊民的體溫——他想起那年秦飛回京複命,捧著“萬民冊”跪在太廟前,聲音帶著賑災奔波後的沙啞:“陛下,山西邊民說,若不是陛下停了礦稅,若不是臣能放手賑災,他們早沒了活路。這‘萬民冊’上的每一個名字、每一個手印,都是百姓對陛下的感念,也是對臣的期許。臣此生,定不負這份期許。”如今秦飛掌玄夜衛,手握生殺大權,卻從未濫用:詔獄署有官員嚴刑逼供謝淵舊部,他立刻上書彈劾,將人革職查辦;李嵩門生私通瓦剌細作,他親自帶隊擒獲,證據確鑿後才交刑部——這般“權不濫用,隻為護民”,不正是“萬民冊”上百姓所盼的忠良模樣嗎?

他提著宮燈走到窗邊,推開半扇窗,夜風裹著南宮的涼意吹進來,帶著一絲草木的清香。抬頭望北方星空,北鬥七星的光格外明亮,像一串指引方向的燈,落在他的衣襟上。他將宮燈放在窗台上,指尖輕輕叩著燈杆,在心中一字一句地默念:“秦飛,當年朕在山西識你忠勇,拔你於巡撫任上,今日你果然沒讓朕失望。那三萬石北伐糧餉,是京師將士的救命糧,是謝淵守城門的底氣,你定要護好它,彆讓李嵩的奸計得逞;李嵩的罪證,你要查得仔細,那些私倉的糧、貪腐的銀,都是百姓的血汗,不能就這麼算了。若糧餉能安全抵京,謝淵便能穩住安定門;若李嵩能伏法,櫟兒便能清了朝堂的汙濁;若北伐能勝利,朕便能早日歸京,再看一眼大吳的百姓……朕在南宮等著你的捷報,等著那一天。”

夜深了,蕭桓將密報放在枕邊,燈芯已弱了些,昏黃的光透過薄帳,在帳上投下細碎的影。他躺下時,手輕輕搭在密報上,麻紙的質感貼著臉頰,像秦飛遞報時那雙手的溫度——秦飛遞密報時,指尖總是帶著些薄繭,那是常年握筆、查案磨出來的,此刻仿佛也透過密報,傳到他的掌心。迷迷糊糊間,他又回到了昔年山西的大同府:

糧站前,秦飛穿著半舊的巡撫袍,袖口沾著粟米的碎屑,正彎腰給一個白發老婦遞陶碗,碗裡的粟米粥冒著熱氣,老婦接過時,眼淚滴在碗裡,卻笑著說“多謝秦大人,多謝陛下”;不遠處的荒地上,邊民們握著新製的農具,在剛開墾的田裡播種,孩童們追著蝴蝶跑,手裡攥著剛摘的野菊花,笑聲飄得很遠;農具作坊裡,前礦工老王正掄著錘子打鐵,火星濺在牆上,映出他刻的“大吳太平”四個字,每一筆都透著希望。他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這滿目的生機,忽然聽見秦飛的聲音:“陛下,您看,百姓要的從來不多,隻是安穩的日子,隻是不被苛稅、戰亂所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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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點頭,眼淚卻不知不覺落了下來——這便是他此生最盼的畫麵:李嵩的奸黨被清了,瓦剌的鐵騎退了,上皇歸京了,謝淵的箭創好了,秦飛還在護著百姓,大吳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這樣安穩的笑容,再也沒有礦稅的壓榨,再也沒有戰亂的恐懼,再也沒有奸佞的迫害。

宮燈的光漸漸暗了,蕭桓的呼吸也平穩下來,嘴角還帶著那抹安心的笑意。他知道,這夢不是空想——有秦飛這樣的忠良在,有謝淵、蕭櫟這樣的君臣在,這太平的日子,終會來的;他當年識人的眼光,終會成為大吳社稷最穩的那塊基石,支撐著這片江山,走得更遠。

片尾

南宮的夜靜得隻剩風卷窗紙的輕響,蕭桓枕邊的密報仍帶著墨香,秦飛的字跡在宮燈的光裡,像一道無聲的誓言。殿外的玄夜衛崗哨換了班,新上崗的侍衛是秦飛安插的人,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那是與南宮內應約定的信號——一切都在按秦飛的計劃進行,截留糧餉的陰謀,終將被粉碎。

蕭桓睜開眼,望向北方的天際,北鬥七星格外明亮,指引著京師的方向。他想起秦飛在密報中寫的“臣定護糧餉安全,護京師安危,護陛下與上皇團圓”,那些字句,像暖流一樣淌過心田。他知道,此刻的秦飛,或許正在部署玄夜衛死士,或許正在查核李嵩私倉的位置,或許正在為北伐糧餉的安全奔波——這樣的忠良,是大吳的脊梁,是他困於南宮時,最堅實的依靠。

風漸漸小了,宮燈的光愈發穩定,蕭桓重新閉上眼睛,心中滿是期盼——期盼秦飛的捷報,期盼京師的平安,期盼北伐的勝利,期盼大吳的太平。

卷尾語

大吳太上皇南宮憶故吏半日,非僅“懷舊”之事,實為“明忠奸、堅信念、定對策”的心理轉折。從觀秦飛密報觸發回憶,到憶山西礦稅風波中秦飛的忠勇與李嵩的卑劣;從念昔年自己的識人善任與決斷,到思今日秦飛掌玄夜衛查奸佞的沉穩;從感“忠良可恃”的安心,到定“借秦飛清奸佞”的對策,蕭桓之心路,映照著大吳危局下“識人善任”的重要性——昔年識秦飛之忠,護了山西邊民;今日靠秦飛之勇,護了北伐糧餉;他日借秦飛之力,定能護了大吳社稷。

此憶舊之事,有三重意義:其一,證“忠良終不負信任”——秦飛昔年護民,今日護社稷,其忠勇始終如一,印證了蕭桓識人的眼光;其二,顯“奸佞終難掩罪證”——李嵩昔年借礦稅謀私,今日借糧餉謀私,手段未變,其貪婪與卑劣終將暴露;其三,定“清奸護社稷”的對策——以秦飛為核心,查李嵩截留糧餉之罪,為後續清剿奸黨、穩固北伐打下基礎。

然危局仍在:李嵩黨羽遍布朝堂與地方,截留糧餉的陰謀雖被察覺,卻仍有實施的可能;瓦剌仍挾上皇,京師防務仍緊;北伐糧餉雖有秦飛護持,卻仍需警惕其他奸佞的阻撓。蕭桓之憶舊,非為沉溺過去,乃為以史為鑒——昔年能破礦稅之弊,今日便能破糧餉截留之謀;昔年能識秦飛之忠,今日便能識更多忠良之勇。大吳的中興,非一人之功,乃君臣同心、忠良協力之功,而南宮憶故吏之日,便是這“同心協力”的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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