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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若問何能破胡虜,丹心一片照國門(1 / 1)

卷首語

《大吳帝紀?成武卷》載:“成武三年春,瓦剌再犯德勝門,京營糧餉被戶部侍郎私扣,士兵饑疲三日,潰退者眾。太保謝淵持尚方劍立橋頭,身後豎‘死戰’大旗,親斬逃將三人,喝令:‘退者如彼!’又令神機營伏民宅,火銃齊發,擊退瓦剌前鋒。時吏部尚書李嵩門生散布‘胡騎百萬’流言,淵斥之:‘流言者,通敵之兆也!’令玄夜衛緝拿為首者,軍心始定。戰後清查,戶部私扣糧餉五萬石,皆藏於侍郎私宅地窖,帝怒斬之,嵩遭貶。”

此橋頭止潰之事,非僅“臨陣威懾”之勇,實為“外禦強敵、內除奸佞、重整軍威”的三重考驗——瓦剌借糧餉之困動搖軍心,舊黨以流言加劇潰敗,謝淵以劍威、火器、軍法三策並舉,化危局為轉機。今以謝淵視角,述其自黎明至辰時兩個時辰內,從截潰兵、立戰旗、鬥流言到破敵陣的全過程,聚焦忠良與奸佞的生死博弈,不涉旁支。

劍指橋頭血染紅,死戰大旗鎮潰兵。

火銃齊鳴驚敵膽,忠良一怒定乾坤。

糧官私扣三軍餒,太保親征萬馬奔。

若問何能破胡虜,丹心一片照國門。

橋頭的風裹著濃黑的硝煙與粘稠的血腥,像無數根細針,紮在謝淵裸露的脖頸上,帶著徹骨的寒意。他身著緋色太保官袍,腰間尚方劍的劍鞘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劍穗上的銅鈴偶爾發出細碎的聲響,與遠處的馬蹄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格外刺耳。左臂的繃帶早已被滲出的鮮血浸透,暗紅的血痕順著袍袖往下淌,滴在青石板橋麵上,洇出一個個小小的血斑——那是昨日巡查德勝門左營時,瓦剌遊騎射出的流矢所傷,軍醫說需靜養三日,可此刻他哪裡有半分靜養的餘裕。

謝淵僵立在橋頭中央,目光如鷹隼般刺破晨霧,望向西北方向:數百名士兵正丟盔棄甲,像被洪水衝垮的蟻群般狂奔而來。有的士兵鞋履跑丟了,光著腳踩在碎石上,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有的抱著斷裂的長槍,槍杆上還沾著同伴的腦漿;還有個年輕小兵癱在地上,被後麵的人推搡著翻滾,哭喊著“娘,我要回家”。謝淵的指節死死攥著劍柄,指骨泛白,心中既有痛惜——這些都是大吳的子弟兵,本應戍守國門,如今卻成了驚弓之鳥;更有怒恨——若不是戶部侍郎私扣糧餉,士兵們何至於餓了三日、凍得手都握不住刀,又何至於一遇敵軍便潰不成軍!

“大人,逃兵已至百步!再不退,恐被衝撞!”玄夜衛暗探單膝跪地,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他身後的二十名玄夜衛早已列成橫陣,腰刀出鞘,刀刃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死死盯著湧來的逃兵。謝淵卻紋絲不動,隻是緩緩抬起尚方劍,劍刃斜指地麵,劃出一道寒光:“攔住他們!一步也不許過此橋!”

逃兵前鋒已至橋頭三丈外,為首的百戶渾身血汙,頭盔歪在一邊,露出半邊被砍傷的臉,他揮舞著一把卷刃的樸刀,聲嘶力竭地喊:“讓開!快讓開!瓦剌大軍破了左營,韃子的鐵騎就在後麵!再不逃,都得死!”他身後的士兵們像瘋了一樣往前衝,有的甚至拔刀要砍玄夜衛的刀陣。謝淵往前踏出半步,尚方劍“鏘”地一聲完全出鞘,劍身在晨光中映出他冷峻的麵容:“臨陣脫逃者,依《大吳軍律》,立斬無赦!”聲音不大,卻像驚雷般炸在逃兵耳邊,最前麵的幾個士兵猛地停住腳步,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那百戶見狀,壯著膽子往前湊了兩步,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懣:“謝太保!您站在這裡說風涼話容易!我們在左營守了三天,粒米未進,喝的是帶冰碴的河水!弟兄們凍餓而死的已有十幾個,剩下的連刀都舉不動,如何能戰?與其在陣前被韃子砍死、餓死,不如逃出去留條命,至少能給家裡捎個信!”他說著,從懷裡掏出半塊發黴的乾餅,往地上一摔:“您看看!這就是我們三天來吃的東西!戶部的糧餉呢?朝廷的援軍呢?都他娘的是騙人的!”

謝淵的目光落在那半塊發黴的乾餅上,喉結動了動——他何嘗不知士兵的苦?昨日他親赴戶部催糧,那侍郎卻以“糧庫空虛,需等江南漕運”為由推脫,可玄夜衛早已密報,戶部地窖裡私藏的糧餉足有五萬石,全被那狗官用來賄賂李嵩、填補私囊。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聲音緩和了幾分,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逃?你以為逃得掉嗎?”他抬手指向橋對岸的密林,“看見那片黑鬆林了嗎?玄夜衛探報,瓦剌已派五百鐵騎繞到林後,專等逃兵過去一網打儘——韃子要的不是俘虜,是你們的首級,是京師的城門!”

百戶愣了愣,眼神有些動搖,卻仍嘴硬:“那又如何?死守也是死!朝廷連糧都不給,憑什麼讓我們賣命?”

“憑什麼?”謝淵猛地提高聲音,指向身後不遠處的民宅區——那些低矮的青磚房門窗緊閉,看似空無一人,實則神機營的五百名士兵早已埋伏其中,窗縫裡隱約能看到火銃的槍口,“憑那裡有五千發火藥,有三十門神機炮!憑本太保在這裡立誓:隻要你們回頭死戰半個時辰,宣府衛的三千援軍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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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這德勝門後,有數十萬平民等著我們守護,有祖宗的陵寢等著我們保衛!”他轉身看向兩名親兵抬著的“死戰”大旗,旗麵是用粗麻布染的赤紅,“死戰”二字是用濃墨寫就,邊緣還沾著前幾日戰死士兵的血漬,“此旗不倒,本太保不退!本太保不退,京師不失!”

說罷,謝淵舉起尚方劍,猛地劈向橋頭的一根鬆木樁——那木樁碗口粗細,是用來拴戰馬的,隻聽“哢嚓”一聲,木樁應聲斷裂,斷口平整,木屑飛濺,“若有再言逃者,如同此樁!”

逃兵們被謝淵的氣勢震懾,紛紛低下頭,有的攥緊了手中的兵器,有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謝淵見狀,放緩語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硬餅——這是他今早從自己的口糧裡省下的,還帶著體溫。他走到那個癱在地上的年輕小兵麵前,蹲下身,將餅掰成兩半,遞給他一半:“孩子,我知道你餓。這餅你先吃,吃完了,跟我一起殺韃子。”

小兵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接過餅,咬了一口,眼淚卻流得更凶了:“大人……我怕……我爹就是守宣府時戰死的,我娘還在家等我……”

“怕就對了。”謝淵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溫和卻有力,“我也怕。但我們怕的不是韃子,是對不起爹的英靈,對不起娘的期盼,對不起這身軍裝!你看那些民宅,裡麵有和你娘一樣的婦人,有和你一樣大的孩子,若我們逃了,他們就會像左營的百姓一樣,被韃子馬蹄踏死,被大火燒死!”

就在此時,西北方向傳來一陣震天的馬蹄聲,塵土飛揚,瓦剌前鋒的五百名騎兵已衝到橋頭百步外,為首的將領揮舞著狼頭刀,大喊著“降者不殺,頑抗者死”!

“準備!”謝淵猛地站起身,尚方劍直指敵騎,“神機營聽令——開火!”

話音剛落,民宅的門窗瞬間打開,數百杆火銃同時發射,“砰砰”的巨響震耳欲聾,鉛彈如雨點般射向瓦剌騎兵。衝在最前麵的幾十名騎兵紛紛落馬,人喊馬嘶,亂作一團。逃兵們見狀,先是愣了愣,隨即有人大喊:“殺韃子!為弟兄們報仇!”那名年輕小兵咬碎硬餅,撿起地上的長槍,跟著衝了上去;之前的百戶也揮舞著樸刀,喊著“跟他們拚了”,帶領身後的士兵轉身迎敵。

謝淵手持尚方劍,站在橋頭指揮:“刀盾手在前,擋住騎兵衝擊!長矛手列陣,捅馬腹!神機營交替射擊,彆給韃子喘息的機會!”他左臂的繃帶又滲出血來,疼得他額頭冒冷汗,卻依舊死死盯著戰場,不肯後退半步。玄夜衛的暗探想上前扶他,卻被他揮手喝退:“守住橋頭,彆管我!”

戰鬥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瓦剌騎兵死傷過半,為首的將領被神機炮轟成了重傷,剩下的韃子見勢不妙,掉頭就逃。謝淵令神機營停止追擊,留下一部分士兵清理戰場,其餘的隨他整頓隊伍。橋麵上,到處都是瓦剌的屍體和戰馬的殘骸,鮮血彙成小溪,順著橋洞往下淌,染紅了護城河的水。

一個士兵抱著受傷的同伴跑來,跪在謝淵麵前:“大人!他中了箭,快不行了!”謝淵低頭一看,那士兵的胸口插著一支狼牙箭,呼吸微弱,嘴唇發紫。他立刻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在士兵身上,對親兵喊:“快傳軍醫!把我的傷藥拿來!”親兵猶豫道:“大人,您的傷也需要換藥……”“少廢話!先救他!”謝淵厲聲嗬斥,親手按住士兵的傷口,試圖止住流血。

就在此時,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秦飛匆匆趕來,手裡拿著一本賬冊:“大人!屬下帶人抄了戶部侍郎的私宅,在地窖裡搜出五萬石糧餉,還有他賄賂李嵩的賬冊!另外,宣府衛的援軍已經到了,正在城外紮營!”

謝淵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立刻將糧餉分發給各營,讓士兵們飽餐一頓!賬冊收好,戰後一並呈給陛下!”他站起身,望著那些正在吃糧的士兵——他們有的坐在地上狼吞虎咽,有的互相包紮傷口,有的則望著“死戰”大旗,眼神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多了幾分堅定。

那名年輕小兵走到謝淵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大人,謝謝您。我不逃了,我要跟著您守京師!”謝淵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記住,我們守的不是城門,是家。”

待士兵們休整完畢,謝淵令神機營在前開路,刀盾手和長矛手在後跟進,緩緩向德勝門左營推進。途中,他看到不少平民自發地提著熱水、拿著乾糧趕來,給士兵們遞水送飯。一個老婦人握著他的手,淚流滿麵:“謝大人,多虧了您,我們才保住了家!”謝淵躬身回禮:“大娘,這是我們該做的。”

行至左營,瓦剌早已撤退,營內一片狼藉:帳篷被燒得隻剩骨架,地上散落著士兵的遺體和斷裂的兵器,還有幾個未爆炸的瓦剌火箭。謝淵令士兵們先收斂陣亡將士的遺體,用白布裹好,整齊地擺放在營外的空地上,又令神機營修複防禦工事,加固營牆。他走到營門旁的旗杆下,親手將那麵“死戰”大旗插在旗杆上,旗麵在風中獵獵作響,赤紅的顏色映著夕陽,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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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時,謝淵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兵部衙門。剛進大堂,他就癱坐在椅子上,親兵連忙給他更換左臂的繃帶,傷口已經有些發炎,軍醫說若再不好好休養,恐會化膿。

可謝淵顧不上這些,他叫人鋪好紙筆,開始寫奏折:先是奏報德勝門橋頭死戰的經過,請求嘉獎奮勇殺敵的士兵;再是彈劾戶部侍郎私扣糧餉、通敵誤國,附上玄夜衛搜出的賬冊為證;最後彈劾吏部尚書李嵩收受賄賂、縱容下屬,請求陛下嚴懲,以正朝綱。

奏折寫完時,已是深夜。謝淵望著案上的“死戰”大旗拓片,心中百感交集——這場仗贏了,可大吳的危機遠未解除:瓦剌主力仍在邊境虎視眈眈,李嵩的舊黨遍布朝野,糧餉調度的漏洞尚未補上。他拿起筆,又在奏折後添了一段,請求陛下頒行《京營糧餉新規》:“凡糧餉需由戶部尚書親核親發,玄夜衛全程監督,每月抽查三次;克扣糧餉逾十石者,立斬;士兵家眷由順天府登記造冊,遇災荒者,由官府賑濟。”

寫完,他將奏折折好,用印泥蓋上太保印鑒,遞給親兵:“即刻送進宮,務必親手交給陛下。”親兵領命而去,謝淵走到窗前,望著德勝門的方向——那裡的燈火連成一片,像一條守護京師的火龍。他摸了摸腰間的尚方劍,劍鞘上的血漬已經乾涸,卻仿佛還帶著戰場的溫度。

他知道,明日或許還有更殘酷的戰鬥,或許還有更難纏的奸佞,但隻要“死戰”的信念不滅,隻要他和這些士兵、這些百姓站在一起,就沒有守不住的城門,沒有護不住的江山。

片尾

德勝門的晨光灑在“死戰”大旗上,“大吳”二字格外醒目。謝淵站在橋頭,望著士兵們操練的身影,他們的動作整齊有力,眼神堅定,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疲弱與迷茫。神機營士兵正在演練火銃陣,“砰砰”的槍聲回蕩在橋頭,彰顯著吳軍的軍威。

太監送來消息:“陛下,瓦剌已歸還平民和糧米,雙方簽訂罷戰協議。”蕭櫟笑著對謝淵說:“此次大勝,全靠謝太保橋頭立旗,力挽狂瀾。”謝淵躬身:“陛下過獎,此乃將士們奮勇殺敵、百姓支持之功,臣不敢獨攬。”

宣府衛副總兵李默趕來稟報:“大人,瓦剌已退至邊境,邊境守將傳來消息,瓦剌正在拆除營帳,準備返回漠北。”謝淵點頭:“好!令邊境守將加強戒備,防止瓦剌反悔;同時,令順天府做好接收平民的準備,妥善安置他們的生活。”

夕陽西下,謝淵走出橋頭,望著京師的城牆,心中滿是欣慰。他摸了摸腰間的尚方劍,劍鞘上的鎏金紋雖已斑駁,卻仍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知道,隻要他和將士們同心協力,隻要朝廷能革除弊政、嚴明法紀,大吳的江山就一定能穩如泰山,百姓就一定能安居樂業。

卷尾語

大吳太保謝淵橋頭立旗止潰兩個時辰,非僅“臨陣威懾”之勇,實為“外破強敵、內除奸佞、重整軍威”的關鍵轉折。從截潰兵、斬逃將、立戰旗,到用神機營破敵、清糧餉、懲貪腐,謝淵之心路,映照著大吳危局下“忠良以劍威振軍、以智謀破敵、以鐵血除奸”的真理。

此止潰之事,有四重曆史意義:其一,破“糧餉困局”——戶部侍郎私扣糧餉,致士兵饑疲潰退,謝淵以尚方劍威懾、神機營火器破敵、玄夜衛清查糧餉,三策並舉,解燃眉之急,立軍威之基;其二,立“臨陣典範”——首創“橋頭立旗、親斬逃將、激勵士氣”之法,將個人威望與戰術威懾結合,為後世邊防提供“以勇治軍”的鏡鑒,此後大吳邊將多次效仿此策穩定軍心;其三,顯“軍法嚴明”之威——嚴懲戶部侍郎、警告吏部尚書,震懾舊黨貪腐通敵之念,同時修訂糧餉新規,從根源杜絕克扣,讓士兵知朝廷護民之誠,軍心始凝;其四,補“軍民同心”之環——動員百姓支援、體恤受傷士兵,以實際行動贏得民心,形成“軍護民、民擁軍”的良性循環,為京師防務築牢民心根基。

然外患內憂仍未根除:瓦剌雖退,仍為邊患,需加強邊境布防、改良火器;李嵩舊黨仍藏於朝野,需秦飛持續清查、逐步替換;糧餉調度雖有新規,仍需戶部與玄夜衛密切配合,防“陽奉陰違”。然此次橋頭止潰的勝利,已為大吳注入“忠良擔當、軍民同心”的精神力量——將士知有勇可退強敵,更願精研戰術;百官知貪腐必遭嚴懲,更願奉公守法;百姓知忠良在朝可護家園,更願支持中興。

謝淵橋頭立旗之事,終將載入《大吳兵誌》,與元興帝“靖難用謀”、永熙帝“德勝禦敵”並列,成為“大吳忠良治軍”的典範。那麵染血的“死戰”大旗,將藏於兵部武庫,警示後世君臣:外患不可怕,可怕的是內奸誤國;疲弊不可怕,可怕的是無勇無謀。唯有內除奸邪、外施勇略、軍民同心,方能保江山永固、百姓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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