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容抹著眼淚:“這天底下到底有沒有王法了,我家丫頭被人推下水,好不容易自己爬上來了,還要被你們這群人誣陷。”
她指著人群最前麵的人問:“你是來的最早的,伍知青剛一喊,你們就來了,但是你們中有人看到張知青和念念抱在一起了嗎?”
被白慈容指向的人紛紛麵麵相覷,他們的確沒有看見。
隻不過聽伍高葉說,蕭書嫿上岸後急忙離開了。
還以為自己是來晚了,錯過了最精彩的畫麵,畢竟知青怎麼可能會騙人呢?
他們都是讀過書的文化人,又何必拿一個姑娘家的清白開玩笑,來糊弄他們這些老農民?
白慈容見眾人皆不約而同地搖頭,繼續哭道:“既然沒有人看見,兩位知青,你們又憑什麼這麼誣陷我家念念的清白?”
她聲音柔弱,像極了一個被欺負到無處伸冤的可憐母親。
在場也有不少女性,被打動道:“我剛才便覺得奇怪了,蕭家丫頭分明也不在現場,那倆知青倒張口就來,說的跟真的似的。”
“彆以為知青都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知青也會騙人。”
“沒有實際證據,我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白慈容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為難地看向張宗冠。
“張知青,如果你喜歡我家念念,那應該采取正當的方法,找媒婆,表達自己求娶的決心。”
“為什麼要用這麼下三濫的辦法,兩個大男人合起夥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難道非要通過造謠的方式,逼著念念嫁給你嗎?”
白慈容吐槽:“虧你們還是讀書人,是國家派下來幫扶我們的知青,怎麼這樣欺負我們?”
伍高葉的臉色都變了。
這話如果被有心人傳播出去,他倆落得個思想作風不正的結果,那就完蛋了!
他奮力辯解:“刁民,早知道會被你這麼惡劣的猜測,我們還不如不救。”
白慈容眸光一閃:“你讀過書了不起啊,憑什麼罵我是刁民?”
“鄉親們,你們聽見了吧,這些個城裡來的知青,眼看著自己的計劃沒有成功,就氣急敗壞,罵我是刁民了。”
“哪兒有這樣的人啊,我實在是竇娥冤!”
白慈容哭天搶地,按照蕭書嫿提前交代過的,把那天李碧風白蓮花的模樣學了個十足十的像。
頓時博得了眾人的同情。
“知青居然都趾高氣昂地罵我們是刁民了,我待會兒就要去知青大隊上告狀,讓他們隊長好好治治他!”
“我現在越來越不相信他們的話了,都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是刁民了,又怎麼可能冒著喪失生命的風險,下去救人?”
一聲又一聲的指責和謾罵,宛如浪潮向張宗冠和伍高葉淹沒過去。
兩人的臉色都不算好看。
張宗冠也看出來了白慈容的路數,也示弱道:“同誌,救人於危難是我應該做的,我也不強求回報。”
“你何必為了撇清關係,這麼誣陷我們呢?”
“誰誣陷你了?”
忽然,一聲清冷的女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所有人不約而同回頭看去,隻見蕭書嫿娉娉婷婷地站在不遠處,身上乾淨整潔。
沒有絲毫落水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