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的第一反應,是符謙出賣了自己。
自淵華山的魏冕死後,與太上禦律院一脈的爪牙有過節,以及與何伏人或者聞弘曆有關聯的人,幾乎可以說是人人自危。
淵華山的頭把交椅,堂堂執劍長老都能說死就死,更何況是自己呢?
這些人當中,就包括符謙。
亓官燼,身為明宵峰渡口的傳喻,他的修為水平肯定在氣海境以上。
按照常理來講,陳彥肯定不是亓官燼的對手。
但是隱仙訣和大衍術,可不跟你講常理。
陳彥又不是沒在天頂山上殺過氣海境修士。
以隱仙訣的特性為掩護,陳彥已然開始運轉起經脈中的真氣,隨時都準備動手。
而亓官燼,也顯然注意到了陳彥剛剛的肢體動作滯緩了一瞬。
但是他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
“陳首座,覺得明宵峰這渡口周邊建設的如何?”
亓官燼隻是笑著,向陳彥開口問道。
“很好,井井有序,有條不紊。”
陳彥回答。
隨後,亓官燼笑了笑,他轉頭看向包廂的窗外,渡口旁的街道上人頭湧動。
人們看起來都很忙碌,穿著各式各樣的道袍在街道上奔走著。
看起來這些奔走的修士們當中,大多數都並非是空山宗弟子。
而是來自辰平洲境內的各個宗門。
空山宗,明宵峰的渡口區域,是對整個辰平洲的所有修士開放的。
“明宵峰的渡口,每年都可以為宗門提供八十萬枚靈石以上的利潤……我指的是上品靈石。”
八十萬,上品靈石?
嶽池師伯曾經對自己說過,空緣山的丹堂長老,一年的俸祿也隻不過是兩百上品靈石。
“當然,這些靈石在陳首座這般天驕眼中看來,可能就隻是個數字而已。”
陳彥麵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如此笑著說道:
“但對於我們這種天賦平庸,這輩子都沒有任何希望突破至通神境的修士來講,那靈石的妙用可就多了。”
“傳喻還是太過謙了。”
陳彥道。
聞言的亓官燼抬起手來擺了擺手,又笑道:
“陳首座此言差矣,我亓官燼可從來不是什麼謙遜之人。”
包廂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幾位身穿外院修士道袍的年輕弟子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將菜肴放在桌上,然後又退了出去,並且輕輕的帶上了包廂的房門。
桌子上的菜肴,都是些相當稀罕的珍物,一眼看去就知道,僅原材料的價格就一定不菲。
而亓官燼隻是看著包廂房門的方向,然後再次緩緩開口道:
“話說回來,我跟陳首座您相比,還算是有些許相同的經曆。”
“願聞其詳。”
陳彥回答道。
“大約是在四十年前,那時我還在外院的外務堂當差,就還隻是個小小的貫氣境領事罷了。”
亓官燼道:
“比起修練而言,我可能還是在搞錢這方麵更有天賦,那時外院的外務堂執事很欣賞我,剛好明宵峰的渡口缺人手,執事他惜才,於是就把我推薦上來了。”
當然,實際上那外務堂的執事的真正目的,肯定不可能隻是惜才那麼簡單。
因為往內門推舉人才,又何嘗不是一種投資呢?
“我才剛來渡口的時候,每年這裡能夠為宗門賺取的利潤,大約隻有兩萬上品靈石左右。”
說著,亓官燼很得意的朝著陳彥的方向豎起了四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