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如寒鐵,山岩漆黑如墨的冷峻山峰,屹立在陳彥和陸離二人麵前。
寬餘百丈的瀑布從麵前墜下,飛濺的水花,以及迸出的水霧令身邊空氣的溫度都更冷了幾分。
陳彥所穿,純白道袍的衣擺,被湍急水流所卷起的風微微拂起。
而陸離,就站在他的身旁。
“兩位?”
淵華山的守山弟子往前迎了兩步,攔住正往淵華山的山門方向走來的陳彥和陸離二人:
“請問有何貴乾?”
“拜訪故識。”
陸離道。
“兩位是來拜訪哪位故識的?”
那守山弟子又問。
“錢訊。”
陸離回答。
聞言的守山弟子聽到錢訊這個名字後,先是想了想,然後確認自己不認識這號人物之後,於是又問:
“不知兩位所尋的錢訊是……”
“就隻是位貫氣境弟子而已。”
陸離繼續道:
“他的教化領事叫李寒舟。”
“原來如此。”
那守山弟子搖了搖頭,儘管顯露的並不明顯,但陳彥和陸離仍然能感受到他態度的變化:
“還是請回吧,兩位恐怕不能上山。”
“為什麼?”
陸離問。
“淵華山執法堂長老有令,現在的淵華山仍處於動蕩當中,其他峰脈弟子若無必要,不得登上淵華山。”
那守山弟子回答道,並且在“執法堂長老”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陸離好像還想跟那守山弟子說些什麼,但卻被陳彥攔下。
他徑直往前又走了幾步,從腰間摘下那枚刻著“空山禦律院”的令牌。
然後在那守山弟子的錯愕中,與他擦肩而過,邁進淵華山的山門。
“……”
陸離也不再言語,隻是跟著陳彥走上淵華山。
兩人又在淵華山上走了一段時間,陸離終於忍不住開口向陳彥問道:
“陳首座莫非,現在是在替禦律院的太上長老們做事?”
聞言的陳彥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白長老之前,曾經跟陸某說過一些有關於陳首座的事情。”
見陳彥沒有回答自己,陸離又繼續道。
白啟明?
這倒是勾起了陳彥的幾分興趣。
“白長老他說什麼?”
陳彥問。
“長老他說如果有朝一日,陳首座來找到我的話,無論是什麼事情,又或者是提出什麼要求,都隻要儘力幫忙就好。”
陸離說道。
“哦?還有這種事?”
陳彥道。
“是,但除此之外,白長老還跟我說了些其他的。”
“什麼?”
“白長老說,要讓我小心禦律院的人。”
陸離道。
“那的確是應該小心些。”
陳彥笑道。
“所以說,陳首座。”
陸離停下了他的腳步,表情無悲無喜,隻是如此注視著麵前的陳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