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門的諸位太上長老沒有任何預案。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從空山宗的旗艦上下來的竟然不是薛項明,而是天頂山的顧景。
能夠坐到太上鎮武長老這個位置上,並且執掌星天門的太上鎮武院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想要在星天門這種規模的大宗門裡立足,天賦,實力以及權謀的手段,缺一不可。
除非妖孽到秦卿羽那種程度。
可今天,天頂山的登仙境大能親臨星天門,這突發的狀況甚至就連章玉書都有些不知所措。
儘管他們早就已經聽說過,在這個大道複蘇的時代,除了那幾位五大宗門出身的登仙境修士轉世降臨之外,更是有昔日天頂山的大能重返人間。
天頂山,在如今這個時代的修仙者們眼中,全然是相當於傳說中的存在。
畢竟那已經是六萬多年以前的事情,這個時代最年長的修仙者,淩霄觀的白玉澤也隻不過才七千歲。
此時此刻,數萬名修仙者聚集在星天門的渡口,他們本來就隻是想要一睹上三境修士的風采而已。
結果卻讓他們見到個大的。
天頂山的第八代掌執,淩玄真人顧景的轉世身攜星天門日月真人的道基,在眾目睽睽之下,來討要天頂鏡碎片。
可以預見的是,隻需要很短的時間,這個消息就將會傳遍整個辰平洲的修仙界。
顧景的手掌輕輕一翻,那日月真人的道基眨眼消失不見。
陳彥見到淩玄真人的動作,心中一陣感慨。
曾經宿鴻禛被天道腐化的道基,五大宗門的合道境大能,聯手催動仙器歸墟塔都未能鎮壓,甚至還差點滅絕辰平洲的所有生靈。
可日月真人的道基,在淩玄的手中,竟然看起來就完全像是玩具一般。
所謂的仙下境,與真正的仙上境之間的差距,恐怕比任意兩個境界之間的差距還都要更大。
而這差距也不僅僅體現在修為和實力上,更體現在對天道和因果的理解和掌控上。
“要商討多久?”
顧景開口問道。
聞言的章玉書,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難堪了起來。
他不想在渡口的數萬修仙者眼前,正麵回應淩玄真人的要求。
可顧景卻一直窮追不舍,似乎沒有讓星天門在眾目睽睽之下,留任何麵子的打算。
也沒這個必要。
“不如,顧真人隨晚輩移步至我星天門內堂,共商要事,如何?”
章玉書道。
身著月白道袍,容貌俊美的年輕修士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空中的渡口突然卷起一陣強風,可卻連他道袍的衣角都沒有拂動。
“遙想當年,我執掌天頂山的時候,貴門派的日月真人,已經隕落三千年之久。”
顧景雲淡風輕道:
“禦霄真人,也便是天頂山的第七代掌執,在我尚未登仙之時,曾經向我描述過他當年見到日月真人時的場景。
“眸懸日月輪轉之輝,袖納星鬥旋移之象……這便是禦霄真人,對日月真人的評價,如若今日顧某可以參觀一番日月真人視為其心血的星天門的話,那實屬是顧某的榮幸。”
聞言的章玉書朝著淩玄真人的方向作揖,然後向一旁退了半步,並且對淩玄真人做出了“請”的手勢。
淩玄真人緩緩邁動腳步,在章玉書的陪同之下,離開了星天門的渡口。
天河台的四塊浮空島上,沉默的氛圍又繼續在眾修仙者當中流轉了幾息的時間,然後才漸漸響起了討論聲。
“那便是天頂山的仙人?怎麼看起來跟普通的修仙者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