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仙人要是不內斂氣息,但凡稍微放出來些許仙氣,在場的所有人還不都得魂飛魄散啊!”
“你說這淩玄真人,要是跟空山宗的裁雲真人打起來的話,贏的會是誰?”
“我覺得裁雲真人打不過淩玄真人,再怎麼說淩玄真人也是天頂山的登仙大能。”
“快得了吧,彆把天頂山看的太高,當年天頂山相對於其他宗門而言,最厲害的是天頂山的底蘊,登仙境大能從未斷代,合道境修士更是數不勝數,門內的神通境修士甚至比彆的門派歸一境修士還多……可單論登仙境修士的戰力,天頂山的登仙未必就比彆的門派的登仙強!”
“舉個例子?”
“福生仙尊,這個例子夠不夠?”
“仙尊就隻有一個,你不能拿福生仙尊跟普通的登仙境修士比。”
“那空渺真人呢,空渺真人在的時候,天頂山的淨塵真人,不是也拿空山宗沒辦法?”
“這也是個例。”
“你這麼聊就沒意思了,海量個例是吧?”
似乎有人因為登仙境修士的戰力比較,而爭吵了起來。
陳彥的視線,朝著空山宗的那艘長達七百餘丈的巨大渡船方向望去。
船頭仍然繪著那再熟悉不過的鎏金雲鶴紋。
這是空山宗的旗艦,十七年前,他去參加辰平洲問道大會的時候,便是乘坐的這座船。
不,對於陳彥而言,那並非是十七年前的往事。
已經……兩百年,或者更長?
陳彥記不清楚。
他隻知道,自己最近這兩年半時間裡,為尋找日月真人的道基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無用功。
接下來,該去西北域碰碰運氣了。
……
天頂山。
少女仍然坐在玄經殿的房簷上,將修長纖細的小腿搭在房簷外,輕輕晃動著。
好無聊。
司幽幽向後一仰,躺在了玄經殿的殿頂上,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她懷念當初在浮光頂問道開始之前,跟著陳彥和遊先生在北關宗的小院中,修練的那段日子。
儘管沒有飯吃,可每當少女想起來那段自己還尚且年幼的時光,嘴角總是會勾起弧度。
她最懷念的,還是當初在北關宗的悠閒日子。
在宗門內有很多朋友,無憂無慮,整日都是吃吃喝喝,陳彥也從來都不會督促自己的修行……
不過,儘管她十分珍惜那段歲月,但司幽幽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跟那位被她視為親哥哥的青年一起,逃離了北關宗。
她也仍然懷念那段在南域一隅的小鎮內,所度過的短暫時光。
不知道那位賣綠豆糕的老婆婆,現在怎麼樣了?
她大概早就已經將自己忘掉了吧。
畢竟自己對她而言,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買綠豆糕的小姑娘而已。
再然後……
司幽幽緩緩睜開她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無雲的晴空,以及那座自十數萬年前,便立於空中的白玉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