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穿雲而出,陽光流淌在羽翼間,映出金黃。
修仙者們大都向往著仙鶴的悠然自在,因此以“鶴”作為圖騰或者象征的修仙門派,很多很多。
在空山宗,鶴是空緣山的象征。
就如同空緣山修士的道袍上,袖間的鎏金雲鶴紋一般。
清禪峰上,十數個身著清禪峰道袍的年輕修士聚在一起,圍在一張石桌前。
而石桌上所擺著的,是一紙文書。
“真的假的,這次天頂山問道的問道人,沒有符師兄?”
“阮宗主怎麼想的,符師兄可是咱們這一代弟子當中,清禪峰的第一人啊,上次宗門大比的武泉境魁首!”
“聽說宗門有些長老認為,符師兄的天賦其實很普通,能當上咱們清禪峰的首座弟子,就隻是因為他的師父是咱們清禪峰的萬執劍……”
“也是,求仙路漫漫,符師兄當前是我清禪峰這一代弟子當中的武泉境第一人,往後如何,誰又說得準呢?”
一旁的閣樓中,十八歲的少年站在欄杆處,朝著下方圍在那張石桌前的年輕修士們方向望去。
他的相貌普通,說不上是英俊,甚至稍微有些不太順眼。
少年很清楚自己的最大缺點在哪。
沒有天賦。
倒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修仙天賦,能在自己這個年紀突破至武泉境的修仙者,無論在哪個修仙門派,都絕對是會被重點培養的對象。
隻不過,少年並沒有能配得上清禪峰首座弟子之位的天賦。
“豈有此理!”
從身後傳來了暴怒的聲音,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風風火火的踏入房間,眼中流轉著怒意以及本命真氣:
“阮老頭怎麼回事,是不是年紀太大,腦子糊塗了,憑什麼不讓你當問道人,你可是上次宗門大比的武泉魁首!”
老者正是如今的清禪峰執劍長老,萬鎮霆。
“師父。”
少年朝著萬鎮霆的方向作揖道。
剛剛在樓下的那些年輕弟子們的討論,其實一點都沒有錯。
自己既沒有天賦,而且師父也很護短。
他深知,自己能當上清禪峰首座弟子,完全是憑借著萬鎮霆的力排眾議。
之所以少年能夠成為宗門大比的武泉境魁首,完全是因為他身為清禪峰的首座弟子,可以幾乎無限製的調用清禪峰的任意修仙資源,並且足夠努力。
某種程度而言,也可以說是在透支潛力。
宗門裡的那些閱曆較深的長老們,自然可以看透這一點,因此少年在此次的天頂山問道的人選當中,並沒有被優先考慮。
因為比起他這種憑借努力和修仙資源所堆砌起來的“天驕”,宗門還是更傾向於培養那些上限更高的天驕。
可他當前的戰力,在如今的空山宗的這一代武泉境弟子當中,也的確是出類拔萃的。
所以在此次天頂山問道的人選當中,他被排在了第四順位。
“不行,我去找阮老頭兒找說法!”
如此說著的萬鎮霆,又往前踏了幾步,然後輕輕一躍跳出閣樓,化作一抹虹光,消失在了天際間。
……
無濟於事。
這種結局,完全就在他自己的預料當中。
參加天頂山問道,是辰平洲的年輕弟子們,為自己積累聲望的最佳方式。
“符師兄,前麵就是那妖獸的巢穴了,還請小心。”
麵前那位英俊倜儻的年輕弟子,朝著少年的方向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