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位星天門的外院執事,還以為麵前這兩位年紀輕輕就修練至武泉境的年輕人,隻是蜃樓宮的某位長老所挖掘並且推薦的。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寫下這舉薦信的,竟然是周瑾韻。
道門行走。
這四個字,遠比當前這個年代的普通修仙者們,想象的要更加有份量。
因為這一職位,本身就是五大宗門模仿著天頂山的製度,而傳承下來的。
要知道,將近六萬年以前,天頂山的道門行走無一例外,都是合道境修士。
代天巡道,萬修俯首。
這是五萬多年以前,天頂山的道門行走,行走天下時的真實寫照。
天頂山道門行走,代表著的是辰平洲修仙聖地至高無上的意誌和法度,在天頂山的鼎盛時期,就算是淩霄觀或者是蜃樓宮的登仙掌執,見了天頂山的道門行走,也都得禮讓三分。
其權柄之大,可監察界內諸宗行事,甚至可以直接乾涉其他修仙門派的內事。
那時的天頂山道門行走,本身就是天頂山威嚴與力量的延伸。
相比之下,雖然如今五大宗門的道門行走比起行使權柄,更多是代表著的是五大宗門的門麵,無論是實力還是威懾力,都遠遠不如當年的天頂山道門行走。
但在很多情況下,五大宗門道門行走的舉動,仍然也代表著五大宗門的意誌。
比如說,當前這位星天門的外院執事,手中所持的舉薦函。
這絕對不可能是周瑾韻一個人有權力能夠做出的決定,最起碼其背後也肯定得到了蜃樓宮當代宮主的首肯。
甚至,有可能會有蜃樓宮的太上四院的手筆,蘊含在其中。
無論如何,從這份舉薦函的材料以及印記來看,這的確是出自蜃樓宮沒錯,身為星天門的駐天頂山執事的這位外院老者,平日裡自然也會經常收到其他四大宗門的信件,因此他不會認錯。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好疑慮的了。
隻要確認這舉薦函沒有問題,接下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那便都是由蜃樓宮來進行負責。
老者不再有任何疑慮,他轉身回到案前,隨後從桌上利落的取過兩枚質地乾淨的令牌,指尖真氣吞吐,幾息時間便從上麵刻下了陳彥和宿鴻禛二人的相關信息。
“此為二位的身份玉牌,憑此玉牌可於天頂山上,除水鏡閣,斬天閣等五大宗門的屬地之外,其他任何區域都可自由通行,參加此次辰平洲問道大會的講道,拍賣等各項事宜,至於兩位如若要參加天頂山問道,請攜帶這玉牌和舉薦函前往道衍場,那裡自會有人接待二位。”
這位星天門的外院執事,將所有事項都介紹的相當清楚。
再然後,陳彥與宿鴻禛二人,便正式踏入了天頂山。
陳彥站在天頂山地麵上所鋪的青石板上,霎時間,他的思緒回到了八千年以後,諸仙之亂的最後一戰,自己在被霜雨真人尹夏擄走之前,所見到的壯觀場景。
天空中撕開一道又一道的漆黑裂縫,那是天地法則崩壞的象征。
可當陳彥將他的視線,真的落在頭頂的蒼穹之上時,卻又隻剩下了萬裡無雲的湛藍。
再然後,陳彥將目光,落在了懸於天頂山之上,兩千餘丈高空中的天頂宮上。
這座白玉宮殿之上所呈現著的裂痕清晰可見,陳彥清楚,天頂宮之上的裂痕,皆是來自於五萬多年以前,那七彩鎏金的仙女雕像的一合掌。
“哥,接下來要去道衍場嗎?”
宿鴻禛問道。
即使從天頂山的山腳往上攀爬八千餘丈,直至天頂山的山門,這段距離令宿鴻禛幾乎筋疲力儘。
但剛剛在星天門的外院執事那邊,停留的半炷香時間,也已經足以他將自己的體力恢複至三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