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縛的蒼狼營在送信兵的帶領下,趕了兩個時辰的路,才在戌時在一個土坡後麵和賈冰的赤焰營彙合,炊事兵早就準備了晚飯,急忙抬出來讓蒼狼營的人用飯,賈斌道:“怎麼是你過來了,我以為是朔風營呢,”林縛道:“怎麼著,我們蒼狼營的戰力不如朔風營?”賈斌道:“你彆多心,我是怕你們蒼狼營的夜盲眼多,”“以前是有一些的,到了大同軍,族長經常用豬肝和鬆針熬湯給兵卒們喝,早就沒有夜盲眼了,後金的前鋒營在哪裡宿營查探清楚沒有?”“你放心好了,早就派人盯著呢,距離這裡五十裡,等你們吃飽了,休息一會就出發,”
亥時,赤焰營和蒼狼營的將士用棉麻布裹住馬蹄,偷偷地向多鐸的前鋒營進發,經過一個時辰的行軍,才走完五十裡地,看著一裡外的敵人先鋒營,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將後金五千先鋒營的營地死死籠罩。營盤紮在一片開闊的荒地上,方圓數裡皆是枯黃的野草,在夜風的吹拂下,如同無數鬼手般瘋狂舞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不祥。
營帳沿著地勢呈環形分布,粗糲的牛皮帳篷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如同一隻隻蟄伏的巨獸。每頂帳篷之間相隔數丈,既保持了必要的間距,又便於相互支援。營門處,兩丈高的巨馬鹿角森然林立,尖銳的木刺直指蒼穹,仿佛隨時準備刺穿任何來犯之敵。
篝火在營地各處零星燃燒著,火苗在夜風中搖曳不定,將守夜士兵的身影拉得很長,在帳篷上投下詭異的黑影。這些士兵身披鐵甲,手持長槍,身姿挺拔如鬆,警惕的目光穿透黑暗,掃視著四周的動靜。但長時間的行軍和緊繃的神經,還是讓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營地裡偶爾傳來幾聲戰馬的嘶鳴和兵器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中軍大帳內,多鐸的帥旗在夜風的撕扯下獵獵作響,旗麵上的圖騰仿佛活過來一般,張牙舞爪。帳內燭火昏黃,將多鐸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他身披玄色大氅,負手而立,眉頭緊皺,凝視著案上的地圖,似乎在思索著下一步的行軍路線。幾名親衛手持彎刀,肅立在帳外,如同一尊尊石像,守護著主帥的安全。
然而,此刻的寧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假象。在營地之外的黑暗中,大同部落的兩個營將士正如同鬼魅般悄然逼近,他們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偶爾閃過的刀刃寒光,泄露了他們的行蹤。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即將在這片寂靜的夜空下爆發。
賈斌笑著對林縛道:“你們蒼狼營沒有夜襲敵營的經驗吧?”林縛道:“彆嘚瑟,你就說怎麼弄吧,”賈斌道:“我先派一哨人,偷偷摸過去,用弩箭齊發,乾掉營門口守軍,搬開拒馬鹿角,我們兩個營就以閃電的速度衝進去,騎兵兩兩配合,前麵的人用彎刀劈開敵軍的帳篷,後麵的人就負責往帳篷裡麵丟手雷,一定要快,在敵人組織防禦之前,炸最多的帳篷,然後就是以把總為單位,在敵營裡消滅從帳篷裡跑出來的敵軍。”林縛道:“知道了,開始吧,”
在漆黑的夜幕掩護下,三十名赤焰營的士兵,在一名把總的帶領下,悄悄地向敵軍先鋒營的營門靠近,距離兩百步的時候就開始深彎著腰,小碎步往前走,到達一百步時,直接趴伏下來往前挪,終於還剩下五十步,這個把總讓人散開,給弩箭掛上弦,箭矢進到發射管裡,端起來瞄準十來個在營門口的守衛,這些守衛白天急行軍,晚上還有守門,雖然有十來個人,但是個個精神萎靡,都依靠著營門打盹,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經向他們張開寬闊的懷抱。赤焰營的將士,三個人用弩箭趴著瞄準一個敵人,打不中的概率也太低了,這個把總輕喝一聲:“放!”三十支弩箭就飛向守門的敵人,這可令的十個看門的守軍,剛聽到繃簧的聲響,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全部中箭倒地,把總見弩箭建功,輕喝一聲:“上!”就率先躍起,衝向敵軍營門,拔出彎刀給中箭少的敵人補刀,後麵跟上來的將士合力把拒馬鹿角抬到一邊。
在中軍大帳的多鐸,劍眉斜飛入鬢,眼窩深邃如寒潭,那雙眸子似淬了鷹隼的銳利,暗藏著不怒自威的鋒芒。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常抿成冷峻的直線,兩頰輪廓硬朗分明,身著一襲月白色暗紋綢衫,衣衫以銀線繡著細密的海水江崖紋,暗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低調中儘顯尊貴。綢衫袖口紮著藏青色軟緞束口,利落又不失雅致。多鐸研究完地圖,感到一陣疲倦,剛想到後帳休息,就聽到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心裡正琢磨這馬蹄聲怎麼這麼奇怪,就聽到帳外守衛大喊:“不好啦!敵軍殺進來了,”然後就聽到接連不斷的槍聲,中間夾著爆炸聲,多鐸頓時感到不妙,立即下令吹響集合的號角,自己則趕緊穿戴鎧甲,等他穿戴完畢,拿著弓箭衝到大帳外,守門的兵卒已經被打死一般,敵軍已經衝到軍營的每個地方,到處都傳出槍聲和爆炸聲,已經有不少營帳起火,多鐸一看大勢已去,已經沒有能力組織起抵抗了,就把門口僅剩的五名守衛喊進大帳,從中軍大帳的後麵劈開一個豁口,衝哦了出去,往放戰馬的地方衝去,沿途也讓他糾集了一百來個人,到了馬棚,這裡敵軍還不是很多,多鐸帶著這一百多人搶了戰馬,毫不戀戰,哪裡沒人就往哪裡衝,哪裡沒有槍聲就往哪裡逃,由於對營地熟悉,還真讓他逃出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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