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後金韃子!”常義脫口而出,兩位把總隊長一聽也來了希望,抬頭認真觀察起來,見埋伏在山腰上偶爾露出來的裝束五花八門,一個把總隊長道:“他們應該是山裡的土匪!”“是土匪我們也討不了好啊,這可怎麼辦?一看他們也有數千人,”
常義一聽說是土匪,立即就想起了當初自己跟隨族長一起在小四平村鐵礦做礦奴,後來暴動逃出來,在山裡麵聚集了幾千人馬,都分散到各個山頭做土匪來著,可是一時忘了他們都叫什麼名字了,想了半天,一下子由想到在大石橋鎮遇到程貴他們商隊遇襲,眾人出手救下商隊,然後分手的時候族長留下張天熊幫組白蓮商隊聯絡那些土匪,這些土匪應該都認識張天熊,想到這裡,常義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山上的朋友,我是常義,迷路了誤入此地,絕沒有要驚擾各位的想法,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張天熊?”常義喊完,就靜等著山腰上的動靜,不一會功夫就看到山腰岩石後麵露出一個大腦袋衝這邊吆喝道:“你可是楊大同楊將軍手下的常義?”“正是!”“哈哈哈!一家人!一家人!我就是張天熊,張天熊就是我,”說完就帶著幾個人衝下了山坡,常義也趕緊帶人迎了上去。
常義打量著衝下來的這個人,從臉上還可以看出和記憶中的張天熊重合,可再看他的身材,比原來大了一大圈,原來張天熊的身材就比較高大,現在就活脫脫是個狗熊,穿著就跟土財主一樣,隻穿貴的,不穿合適的。
“常兄弟,你比以前壯實多了啊,你們怎麼變成這番田地?”“哎!一言難儘啊,遭到韃子埋伏,一路逃到這裡,本來以為是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遇到張大哥你們啊,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張天熊道:“我們在這裡出現當然是我們自己趕過來的,我們本來分散在各個山頭,接到白蓮商會的通知,說大同軍在韃子的老巢發財,我們白蓮盟的兄弟們聚集起來,也想過來分一杯羹,這麼巧就和你遇上了,”“張大哥,我們等會再敘舊,韃子幾千人馬還在後麵追趕我們呢,”張天熊不屑地道:“這大山是我們白蓮盟的天下,不管他們來多少人都得吃癟,常兄弟,你們儘管到山上找地方休息,看我們是如何對付韃子的,”不管張天熊是不是吹牛,常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次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再說多爾袞帶領數千後金兵一直跟在裂石營的將士們後麵窮追不舍,途中又殲滅一千多人,繳獲了近萬匹戰馬,等到天亮把三百多人的殘敵追進了一個山穀,多爾袞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將,觀察了地形,一看對方有數千人的土匪,強行攻山明顯不可取,自己帶來的幾千人明顯也是疲憊不堪,權衡利弊,見好就收絕對是上上之策,想好之後就帶著人悄悄撤退了。
鐵嶺城內,形勢一片大好,大同軍實際掌控的地盤越來越大,每天都有數千的漢民過來投效,就連盟軍往北拓展也很順利,天天都有好消息傳過來,大同軍從普通兵卒到將領個個都是喜笑顏開,大同底報每天都要出新的內容,把剛上任的印刷工坊大掌櫃童世賢忙的腳不沾地,胡高人手裡拿著準備刊印的底稿做最後的審閱,底報上每天都要輪流介紹各營最近的戰績,要不然篇幅根本不夠安排。
正在這時侍衛來報:“軍師,安北鎮送火藥裝備的把總要見你,”胡高仁注意力還在底報上,隨口道:“讓他進來,”不一會就進來一個人,站在那裡也不說話,胡高仁瞄了他一眼道:“你的物資交接完了?”“交接完了,”“回票給你了嗎?”“給了,”“那你還有什麼事說吧,”“軍師,這個……”胡高仁不耐煩道:“什麼事直接說,”“趙鎮長讓屬下給族長捎一封信,”“有信你直接給族長送去就好了,你在我這裡磨蹭什麼?”“屬下不敢去,煩勞軍師大人代勞,”胡高仁被這個把總把火氣弄上來了,你一個大頭兵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快說,不要囉裡吧嗦的,”這個把總終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族長夫人難產,大人小孩都沒了,”胡高仁聽了這話,頓時如覺五雷轟頂,族長夫人和孩子同時沒了,這影響也太大了,這就好像宣布大同部落沒有後續了,嚴重到所有內部骨乾都喪失信心,從而離心離德,胡高仁穩了穩心神問道:“坊間有沒有什麼流言蜚語?”這位把總道:“沒有什麼,大家隻是說太不吉了,這是信,勞煩您交給族長,屬下告退,”這個把總放下信就跑出去了,
胡高仁手裡拿著信,也失去了方寸,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張,就讓侍衛把戚長平、毛承祿都叫了過來,連正在養傷的楊興武也沒有放過,派人把他抬了過來,幾個人到了之後,看到胡高仁一臉寒霜,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看著氣氛情況是相當嚴重了,怎麼族長沒有過來,戚長平直接問道:“軍師什麼事?要不要請族長過來?”胡高仁伸手阻止道:“就是族長的事,我拿不定主意請你們過來商量,”楊興武不耐煩地道:“軍師,你囉嗦什麼,什麼事還要把我這個傷員抬過來,你倒是快說啊,”胡高仁把信往桌上一丟道:“這是趙鎮長給族長的信,”“族長的信你給他就是了,這有什麼好說的,”“關鍵是我知道信裡麵的內容,不知道現在給他合不合適,所以才找你們過來商量,”楊興武看胡高仁的神情如此低落,也知道是重大事件,也不敢大意了,小聲問道:“軍師到底什麼事?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怎麼弄,”胡高仁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族長夫人難產,大人小孩都沒了,”這話一出,屋裡幾個人都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過了很久,還是戚長平道:“族長遲早要知道,你也不能隱瞞一輩子,”胡高仁道:“關鍵是這件事對我們大同部落影響不好,族長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就相當於我們大同部落的皇後和太子,就這麼沒了,有心之人一宣傳,說我們大同部落根本沒有成事的可能,這可以說是我們大同部落最大的危機,解決不好,後果很嚴重,”一直沒說話的毛承祿道:“你們記住,要相信族長比你我強,既然不能隱瞞就直接告訴族長,至於危機的應對,你們還有族長有辦法嗎,”其他幾人一想也是,楊興武直接道:“你們多慮了,讓族長儘快再娶個媳婦再生一個不就是了,瞧你們緊張的,”胡高仁歎了口氣道:“要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若娶一個衰運的女人,還會拖累族長的運勢,對大同部落更是災難,”戚長平道:“彆說了,先過了眼下這一關再說吧,大家一起去跟族長說這個事,誰也彆想尿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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