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底報的大量發行,大同軍上上下下都對《告大同部落全體軍民書》深入的學習,全體官兵的情緒總算穩定了下來,讓所有人徹底放棄厄運想法的是常義帶著殘餘裂石營將士們的回歸,他們不僅自己回來了,還帶著八千多白蓮盟的人回來,在大同軍將士的臉上看不到頹廢的神情,一個個都是恢複了生龍活虎,
這日得知白蓮盟的人快到鐵嶺城了,我趕緊帶領大同軍的所有高層,在三百侍衛的保護下,出城迎接白蓮盟的人馬,剛到達城外東南一裡,就看到白蓮盟的隊伍從兩裡外便揚起漫天煙塵。青布包頭的人流中,時而閃過鳥銃的鐵管、樸刀的寒光,還有人扛著削尖的木矛,矛杆上掛著風乾的狼皮。隊伍最前列的二十麵大幡用粗麻繩係著,由四個精壯漢子合力擎舉,幡麵雖有些褪色,卻在風中挺得筆直,幡角的銅鈴隨著步伐叮當作響,聲浪一路滾向鐵嶺城。
大同軍的長矛陣突然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丈寬的通道。通道兩側的士兵同時頓首,三百侍衛同時跺地的悶響連成一片,驚得半空的寒鴉撲棱棱飛起,在灰藍色的天幕上劃出紛亂的弧線。我輕輕抬起右手,身後的牛角號突然齊鳴,三十支號管噴出的白氣在風中凝成霧帶,與遠處白蓮盟隊伍行進帶起的煙塵纏繞在一起。
張天熊看到我,離著老遠就滾鞍下馬,緊跑幾步,撲通跪倒:“小的張天熊拜見族長大人!”我也趕忙下馬,雙手扶起張天熊,埋怨道:“我們都是兄弟,以後不可以行此大禮,”張天熊很委屈地道:“小的早知道大人是天命之人,要是一直跟著大人,現在怎麼著也是大同軍的兵馬大元帥了,”引得眾人都是哈哈大笑,“張大哥,裂石營幸虧有你們的搭救,不然就被多爾袞吃乾淨了,”張天熊道:“大人,我們白蓮盟以後就是你帳下一支人馬,兄弟隊伍之間相互支援本來就是應該的,您說感謝就是外道了,”張天熊已經這樣表態了,我當然也不能小氣,轉頭對胡高仁道:“軍師,給白蓮盟的兄弟們補齊戰馬、兵器鎧甲,充足的糧草,給他們送來足夠的酒肉,讓兄弟們儘情吃喝!”張天熊連連道謝,胡高仁安排白蓮盟在城外紮營不提,我挽著張天熊的胳膊一起走進鐵嶺城。大擺宴席,歡迎白蓮盟的到來。
兩天後,各營的千總都被召集了回來,召開了緊急軍師會議,研究接下來的軍事行動方向,在會議上常義檢討了自己所犯的一些錯誤,明知在山區裡麵容易被埋伏,沒有加強哨探,對後金兵的凶殘狡詐認識不夠,胡高仁道:“裂石營目前已經失去戰力,常千總就在鐵嶺城外招兵買馬,爭取早點恢複建製吧,”陳守國道:“後金從大淩河調回來的正白旗已經是他們唯一的機動力量了,又在和裂石營的戰鬥中損失了六成,我建議我們立即拿下盛京城,”飛沙營的蕭戰也馬上附和,他們的意思是再在盛京和遼陽的外圍活動已經沒什麼意思了,隨著多爾袞也躲進了盛京城,不管大同軍在外麵如何叫囂,他們就是不出來。
大同軍現在戰力完整的隻有驚雷營、飛沙營和白虎營,我看向白虎營沈巍問道:“沈千總怎麼看?”沈巍道:“眼下大同軍和後金的人馬基本持平,若要攻打盛京城,人馬必須是守城軍隊的三倍以上,屬下還有一個顧慮就是,若我們和後金正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關寧軍過來搶桃子怎麼辦?”戚長平道:“可以把盟軍請過來,”毛承祿立即反對道:“盟軍現在都在向西、向北擴展地盤,離這裡都已經很遠了,若是讓他們回來,我們肯定要花大的代價,要權衡一下值不值得,”
我看再沒有人發表看法了,就總結道:“眼下是後金最虛弱的時候,已經被我們到處放血,整的半死不活,正是乘他病要他命的時候,絕不可以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但是考慮到大同軍兵力略顯不足的問題,我提出如下幾點解決方案,供大家參考,第一、把白蓮盟改編成白蓮營,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強化訓練,”說到這裡我看向張天熊,看他有沒有反對的意思,看這家夥麵不改色,我又接著道:“第二、一個月後龍驤營的也恢複戰力了,第三在漢民當中緊急招募兩萬人,加強訓練,補足裂石營的缺額,再建一個後勤保障營,第四、一個月之後春耕就結束了,調集軍墾民壯到前線協助攻城,以壯聲勢。”胡高仁道:“族長高明,動用民壯,那人數就翻倍了,後金那點人馬根本不夠看,”
已經定下來一個月後就要攻打盛京城,大同軍進入繁忙的準備階段,軍部這邊弄出了盛京城的模型,研究如何填平護城河,如何攻上城頭,如何應付甕城,又派人到後方調集物資,白蓮營這邊加強訓練,招募新兵在多地展開,,而龍驤營、驚雷營、飛沙營、白虎營依舊到後金地盤搞破壞,削弱他們的戰爭潛力。
開戰之前都是情報部門密集行動期,胡高仁和毛承祿在為爭取漢人將領做最後的努力,這時候的後金主要漢人將領有兩部分,第一部分是石廷拄、馬光遠、祖澤潤,他們都是在崇禎四年大淩河之戰降金,跟隨佟養性為後金鑄炮,佟養性死後他們就挑起了大梁,第二部分就是東江軍投靠過來的孔有德、耿仲明,曆史上還有尚可喜並稱為三順王,由於大同軍的出現,後金並沒有實力進攻皮島,所以尚可喜依然在為明軍鎮守旅順口,大同軍現在階段的目標就是把漢軍營全部爭取過來,最低限度也要利用毛承祿和孔有德、耿仲明的交情,把他們兩個爭取過來,毛承祿也是不遺餘力地向孔有德和耿仲明分析了當前後金的衰敗,和大同軍的如日中天,並說明到了大同軍這邊會得到重用。胡高仁道:“毛總兵,你對和孔有德耿仲明之間的交情已經夠交代了,若是他們不領情,你也不用再為此糾結了,”毛承祿道:“哎,孔大帥和耿副帥就我們投靠過來的這些兄弟,都得到如此重用,也不應該在執迷不悟,”胡高仁道:“他們也許是想關鍵時候立功再過來,”毛承祿道:“耿副帥會不會因為當初俘虜過族長,好像還虐待過族長,心裡有顧慮,”胡高仁道:“他要是心裡有顧慮也沒辦法,反正族長不會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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