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城頭的大同軍,火器的優勢立刻發揮出來,很快就肅清城牆上的殘敵,新式火槍的射程內根本沒有後金兵敢停留,更不用說過來搶奪城頭了,更有飛雷炮手直接把飛雷炮抗上城頭,對遠處停留不去的後金軍發射飛雷彈,這讓本來還有想法的後金軍徹底絕望,很多人開始跑回家收拾細軟準備跑路了,大同軍很快就控製了靠城牆幾百米的範圍,一個把總隊殺下城頭,在城頭上的大同軍的掩護下,順利打開甕城城門,接著城頭大同用絞盤提起千斤閘,打開最後一道城門,放下護城河上的吊橋,至此,盛京城算是徹底向大同軍敞開懷抱。
作為預備隊的白蓮營和裂石營都是騎在戰馬上靜靜等待著,看到大同軍先是順利地登上城頭,不一會就城門大開,又看到帥旗下麵戚長平親自打出旗語,張天熊和常義跟賽馬似的衝向城門,後麵的白蓮營和裂石營的將士們更是緊緊跟隨著自家主將,兩支人馬像龍卷風一樣卷進盛京城,很多軍墾營的民壯都明白盛京城被攻下來代表什麼意思,就是說後金都城裡的金銀財寶現在隨便他們取用了,都已經完成自己作戰任務的幾個軍墾營千總紛紛跑到帥旗下麵要求進城加入戰鬥,戚長平仰頭向還跪在車頂的我請示,我低聲道:“軍墾營全部進城加入戰鬥,令毛承祿分出人馬圍堵其它兩門,令各主力營全力追殺敵人,不許參與錢財爭奪,”幾個軍墾營的千總聽說他們可以進城,立刻都興奮起來,一刻也不想停留,一窩蜂地往城裡衝,傳令兵也騎上戰馬,快速往各主力營傳令。
大同軍進入全麵追殺後金軍的形勢當中,勝局已定,接下來就看取得的勝果大小了,我下了指揮車,低著頭,懷著沉重悲痛的心情,一步一步向盛京城的城門走去,這時候已是未時,本該烈日當頭的時刻,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好像隨時都要下雨,身後戚長平和護衛隊緊緊地跟隨著,我穿過城門洞,穿過甕城,順著樓梯,一步一步爬上盛京城城頭,一眼就看到孔有德和耿仲明他們挑起來的白旗,白旗下麵投誠軍都放下了武器,緊貼著城牆垛口站立著,站在白旗下麵的兩個中年大漢應該就是孔有德和耿仲明,在他們對麵的牆根並排擺放著四具屍體,都用白布覆蓋著,屍體旁邊周翠花抱著石頭坐在地上抽泣,周翠花看到我眼裡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不過看我身後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大兵,也隻是敢用眼神瞪著我,一言不發。
孔有德和耿仲明見到我上來,都緊走幾步到我麵前跪倒,口稱:“大帥在上,罪將二人有萬死不敢言之情,今日鬥膽剖白——
昔年我二人誤入歧途,暫依建奴,實非本心。建奴豺狼成性,屠戮漢民如草芥,掠我鄉梓、焚我廬舍,罪將每念及此,無不椎心泣血!隻是勢單力薄,暫忍屈辱,暗待天時。
今聞大帥興義師,吊民伐罪,兵指盛京,所過之處秋毫無犯,漢民皆呼“再生父母”。罪將等夜觀天象,知建奴氣數已儘,大帥乃天命所歸。故於陣前幡然醒悟,率部倒戈,雖不敢居功,然願以微末之力,助大帥破此堅城,稍贖前罪。”說到這裡,微微抬起頭,看我麵色平靜又接著道:“大帥仁德布於天下,罪將雖曾助紂為虐,然今已痛改前非。若大帥不棄,我二人願率舊部聽候驅策:或為前驅、或守壁壘、或探敵情,皆無敢辭!
若大帥仍疑我二人不忠,可斬我二人首級以徇三軍,以安將士之心;若蒙大帥垂憐,容我二人戴罪立功,必效犬馬之勞,此生不敢有二心!縱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辭!伏請大帥裁奪!”
我趕緊上前,把他們攙扶起來到:“二位將軍當初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都知曉,如今二位將軍能重投光明,也是天下百姓之福,以後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不可以再行跪拜之禮,我有重孝在身就不跟二位將軍多敘了,請戚總兵招呼你們,”說完我就要把身後的戚長平給讓出來,耿仲明緊走兩步道:“前年罪將曾有得罪楊大帥的地方,望看在我救了令嫂和侄子的份上能不計前嫌,”我正要處理自家的喪事,這家夥說個沒完,還不能給他臉色看,隻好道:“那都是以前的小事,現在我們都是一口鍋裡撈食吃的兄弟了,我們之間的事請於戚總兵商量,我現在要處理家人的後事,”誰知道耿仲明聽了這話更來精神了,“楊大帥,罪將對盛京城比較熟,您家裡人放在這裡不大合適,您要是信得過罪將,可將您家人的遺體運到我的家裡,設置靈堂,辦理後事,”孔有德立刻嗬斥道:“現在都攻下盛京城了,楊大帥家人的後事應該在皇太極的宮殿裡辦理,”我連忙阻止道:“孔將軍,大同部落是要建立沒有皇族和貴族的社會,我楊大同的家人也和普通人一樣,不能在皇太極的宮殿裡辦後事,就勞煩耿將軍幫我操持吧,”耿仲明頓時精神一振,明顯自己馬屁拍對地方了,連忙道:“這事包給我辦理就對了,請楊大帥在此稍等,我這就去尋幾副棺材過來,”“那就拜托了!”
耿仲明離開之後,我身邊胡高仁和戚長平有太多的軍務要及時處理,也隻能暫時離開,我跪伏在奶奶和父母兄長的遺體旁邊,心中萬分難過,可對如何處理後事絲毫沒有經驗,孔有德一看自己變現的機會來了,就過來主動請纓,“楊大帥,現在要趕緊給您的家人淨身,換上壽衣,如果信得過罪將,我現在就下去安排,”“那就麻煩孔將軍了,”孔有德道:“您放心,這事一定給辦的妥帖,”孔有德就帶人下去忙了,心想:耿仲明這家夥還想專美於前,我老孔也是有眼色的。
周圍人一下子少了很多,我跪伏在家人遺體旁,周翠花帶著石頭坐在另一邊,偶爾看我一眼也是帶著深深的怨恨,石頭不時打量我,以前在家跟我就不親,現在又快兩年沒見,看我的眼神都是陌生和驚懼,“石頭,到二叔這裡來,”石頭乾脆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我,這讓我也很無奈,孫鐵臂帶著護衛在四周警戒,一時這裡顯得很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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