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飛道：“族長，我們知道你心裡一直記著我們這些老兄弟，若是以後確實沒有那個能耐，也絕不會怨你，”肖常山道：“族長，我們知道你要考慮的事情多，我們以後也會注意團結後來加入的人，不主動鬨矛盾，把大同思想永遠放在心裡，先考慮集體利益，最後才考慮個人得失。”我用驚詫的眼神看著肖常山道：“肖常山，實話說，這幾年你一直在歸化城駐防，打仗的才能比其他老弟兄落下很多，本想這次讓你出來鍛煉鍛煉，沒想到你的覺悟提高這麼快，”肖常山道：“在歸化城每天都要接觸各部落的人，考慮的事情就要多一些，”“好，等這次拿下高麗，就讓你做漢城鎮鎮長，你以後就從軍隊轉到地方行政。”肖常山一聽非常高興，他的官職一下子就提高幾級，“屬下一定不辜負族長厚望！”
又能坐在戰艦上觀看海上的風光，張小飛和肖常山顯得很興奮，對著大海伸著懶腰，呼吸著海風，還不時吆喝兩聲，晨霧尚未散儘時，海麵正浮著層薄紗似的白氣。福船破開碧色波濤，船頭犁出的浪花泛著碎銀般的光，轉瞬又被船尾的漩渦卷成泡沫。遠處的老鐵山像頭臥鯨，青灰色的山體浸在朦朧的水汽裡，隻露出半截被晨光照亮的崖壁，偶爾有海鳥撲棱棱從岩縫裡竄出，翅膀掃過水麵帶起一串漣漪。風裡裹著鹹腥的氣息，混著船上炮口散發的火藥味兒，掠過桅杆上獵獵作響的旗幟，水下隱約能看見青黑色的礁石輪廓，隨著船身起伏忽明忽暗，仿佛有巨魚在深處擺尾，攪得陽光穿透海水的光斑也跟著晃蕩。
經過一天的航行到達了皮島附近，肖大柱接到消息趕了過來迎接，和他一起過來的將領有火神軍水軍一營薑大奎，督導藍秋，二營千總王士虎，督導劉玉山，步兵一營千總肖大柱，督導範有本，二營千總李龍，督導陳玉山，這些老部下行禮之後都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我也上前和他們一一擁抱了一下，“你們都不要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等解決皮島問題後再一起敘舊，”眾人都嗬嗬直樂。
眾人都到船艙內的議事，我看著眾人道：“你們先到兩天，說說你們偵查到的皮島明軍實力如何，”薑大奎道：“據我們觀察，皮島明軍大概有六十艘戰船，船隻破舊，船上雖然安裝了紅夷大炮，應該不夠我們一個衝鋒的，”肖大柱道：“我們在望遠鏡中觀察到，皮島明軍明顯麵黃肌瘦，鎧甲破舊，士氣低落，隻要大人一聲令下，一個時辰內解決戰鬥，”我笑著道：“你們之前可都是大明的編製，炮聲一響，代表你們叛出大明了，你們做好準備了嗎？”肖大柱表態道：“大人讓我們打誰我們就打誰，”其它火神軍將領都紛紛附和，我也堅信他們的都是真心的，當初我在火神軍的時候要是帶著他們反出大明，估計他們有一多半的人不會跟隨我，然後現在大同部落的都有這麼大的聲勢，他們肯定都是願意依附過來的，人總是喜歡跟隨強者。
張長老看著我道：“現在我們的人馬都已到齊，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我作為一把手當然不能先發言，“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薑大奎道：“反正皮島已經被圍的嚴嚴實實，先派人給他們送信，讓他們限期投降，”張小飛道：“不快刀斬亂麻，萬一登萊方向的明軍來援怎麼辦？”薑大奎笑著道：“就登萊明軍的那幾艘破船，看到我們這麼大的艦隊，嚇死他們也不敢過來，”我跟張長老對了一下眼神道：“我們現在就給皮島明軍去一封信，限定他們一天之內出來投降，不投降我們就開始進攻，”張長老道：“這樣還是有點不妥，”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接著道：“我們的目的是讓明軍退出皮島，要是強製他們投降的話，那就是相當於打了朝廷的臉，我們沒有準備徹底和朝廷翻臉之前，最好要占理，之前他們動了我們補給船，我們出兵討要說法，這是天經地義的，要求他們退出皮島還能說得過去，要是讓他們投降就說不過去了。”王肖武道：“那我們就先和他們談判，勸他們退出皮島，若是他們不同意我們再動手，”張小飛道：“對，這就叫先禮後兵，”範有本道：“那你先去和他們談，”張小飛道：“不是我怕死，讓我一個人殺上皮島可以，要是讓我去和他們談判，我可沒有那個嘴皮子，”張長老道：“談判當然是先去一封信，和他們約好時間地點談判，”還是老江湖考慮的周到，我連忙道：“那就依張長老說的，先給皮島明軍去封信，”隨即就有書辦寫好了一封信，派了一個快艇送上皮島。
等待消息的過程中，火神軍的眾將都聚到我的船艙，各自找地方坐下，張小飛和肖常山和他們中的一些人都是熟識的，相互之間都是一番敘舊，範有本和張小飛原來都是火神軍護衛隊的，範有本原來是張小飛的上官，現在張小飛已經是副總兵了，指揮過上萬人的遠征，範有本現在還是千總隊的督導，軍事主官都不是，和張小飛一比，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和張小飛一起敘舊，心裡的失落還是能明顯看出來的。
薑大奎道：“大人，這次我們就跟著你，不回去了，原來在火神軍都是小兵的幾個人，現在大同軍裡都是指揮千軍萬馬的人物了，我們這些老人這些年還是原地踏步，我決定了，這次再也不走了，”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我笑著道：“想乾大事不一定非要跟著我，天下很大，你們可以找一個地方打下來建國，”肖大柱道：“大人，你看我們這些人哪個像運籌帷幄的人，要乾也是跟著大人後麵乾，”藍秋也道：“我們願意為大人去搶地盤，”薑大奎也道：“對從今以後，火神軍就是大人手裡的刀，讓我們打哪裡我們就打哪裡，”麵對他們的熱情我當然也不能冷落了，“好，等這邊事了，我們好好謀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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