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島的中軍大帳內,總兵沈世魁正召集眾將議事,代表關寧軍一係的黃龍戰死之後,沈世魁就一直擔任皮島總兵,沈世魁和毛文龍是姻親關係,他籠絡了毛文龍的舊部,逐漸坐穩了皮島總兵,關寧軍一係的黃龍死後,他的部將尚可喜在皮島就受到排擠,沈世魁看著眾將道:“本來以為大同軍沒有水軍,搶了他們一些物資,沒想到火神軍都是和他們一夥的,如今皮島被那麼多戰船包圍,這可如何是好,”張燾道:“我們是大明的官兵,他們對我們動手就是跟大明開戰,火神軍也是大明官兵,難道他們想造反嗎?”沈世魁揉揉太陽穴道:“他們這麼強的實力,你以為他們怕朝廷嗎?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把後金滅掉的大同部落族長楊大同,就是原來浮山所的遊擊楊興旺,他們顯然都是一夥的,你若和火神軍開戰,朝廷不但不會支持你,還有治你逼反火神軍的罪名,”張燾道:“那我們現在被團團圍住,我們想拚死一戰都不行,難道要讓我們全體自殺嗎,”沈世魁道:“他們圍住皮島也沒有急於動手,看來他們也是有顧慮的,且等等看還有什麼轉機吧,”
尚可喜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心裡暗暗竊喜,你們這些家夥好日子算是到頭了,平時給我小鞋穿,老子沒辦法忍了,可你們想不到的就是老子鼓動你們手下人扣押大同軍的補給船的。
就在這時,帳外侍衛來報:“大同軍送來快艇送來一封信,”沈世魁讓人接過來打開一看,立刻就笑起來,“哈哈,果然所料不差,大同軍也是不想和我們開戰,他們提出談判,”張燾激動道:“這麼說我們還有機會活著回中原了,”沈世魁道:“他們要求談判,”張燾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讓我們活著就行,哪怕讓我們全部繳械投降,他們也是漢人,投降他們也不是漢奸,”沈世魁聽了這話,猛的一拍桌案,“我們都是朝廷的軍隊,皇恩浩蕩,怎麼能背叛朝廷,誰再擾亂軍心,定斬不饒,”大帳內的將領都沉默不語,內心都是不以為然。沈世魁見震懾住眾人,就下令道:“書辦立即給他們回信,邀請他們明日到島上會談,”
大同軍指揮艦上,眾人傳閱著皮島明軍送來的回信,張小飛也看完信道:“我們的堅船利炮下,傻子才不和我們談判呢,明天讓我去和他們談也可以談成,”範有本看到張小飛這麼囂張,心裡不是滋味,嘴上忍不住道:“誰都何以談成,也還要看誰能為我們爭取的利益多,”眾人都把眼光落在張長老身上,在場的人當中還數他老謀深算,張長老見眾人都看他,也隻好站起來道:“卑職願意明日走一趟皮島,”王肖武立即站起來道:“張長老,還是由我去吧,我在旅順口多年,對皮島比較了解,還和他們的一些將領相熟,”張長老一看,談判的不能讓武將去,在場的也就是他和王肖武兩個人可以,總不能讓族長親自去,也就同意了,正當眾人要離去,侍衛又送來一封信,打開一看,是尚可喜派人送來的,
大同族長麾下:
尚可喜頓首。
皮島孤懸,某與總兵相抵,糧草將儘,實難久持。
聞族長橫掃遼東,解民倒懸,今又揮師高麗,救蒼生於水火,此乃天命之舉。反觀島中總兵,奪民糧、失軍心,早已無路可退。
某願獻皮島、率部歸順,麾下三千將士、十門火炮、二十戰船皆聽調遣。若蒙收錄,某請為解放高麗先鋒,熟諳水路,必破釜沉舟,助族長揚威海東。
望垂憐島民,速賜回音。
尚可喜頓首
崇禎八年九月初七
眾人看了尚可喜的信都露出笑容,張長老一臉褶子都舒展開來,大笑道:“楊族長初見武王伐紂的氣勢,天下英雄紛紛來投,”我對王肖武道:“大哥,明日去島上和沈世魁談判,讓他不許管製其他將領的去留,他自己一係的人馬和家眷可以撤出皮島,我們不加阻攔,”王肖武道:“族長,不如現在就給尚可喜回信,讓他儘量多的拉攏人留下來,”張長老也道:“是啊,明天就談判了,今晚相當重要,”我讓人拿來紙筆,刷刷點點就給尚可喜寫了回信,讓送信的人帶了回去,
肖大柱問道:“大人,皮島就那幾千老殘病弱的官兵,為何如此重視他們,”我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皮島道:“你們知道毛大帥在世的時候,皮島是多麼繁榮嗎?光兵額就是三萬,實際兵力還要多,朝廷發不出軍餉,他在皮島開設市場。由於皮島背靠朝鮮、西邊連接旅順、南邊抵達登州的特殊位置優勢,很快成為轉口貿易核心地帶。不僅與登州等地往來密切,還吸引了朝鮮、日本、暹羅的商販,甚至浙江富戶以及荷蘭紅毛夷也參與其中,每月僅對外貿易就能收入十萬兩白銀,借此可維持約三萬戶軍戶以及三十萬戶民戶的生計。同時,士兵在灘塗曬鹽,島上還有鑄鐵作坊。毛文龍用海鹽換朝鮮鐵礦石,用鐵器換蒙古戰馬,將貂皮賣到東南亞。還擁有萬餘畝荒地用於開荒種糧,年產量四萬石。不過,袁崇煥殺毛文龍時,指責其在皮島私自開設馬市等,此後皮島貿易衰敗,駐守軍民陷入饑餓困境,經濟大不如前。從此皮島上的各行各業都逐漸衰敗,三十多萬百姓難以謀生,都向其他地方逃亡,軍餉又回歸靠朝廷發放,兵卒們飯都吃不飽,戰力更是一落千丈,”
367張長老道:“這毛大帥確實是個人才,不僅打仗厲害,經營地方也是一把好手,他要是不死,後金斷然不敢南下,”王肖武道:“自古英才遭人妒,就好像南宋嶽飛,毛大帥實際斬殺的後金韃子比袁承煥多的多,所以就找種種接口殺了毛大帥,可笑的是袁承煥以毛大帥私開馬市的罪名殺了毛大帥,他自己被殺的時候也有一條罪名是私開馬市,真是報應,”
張長老突然渾身一個激靈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楊族長也是能打仗,到哪裡哪裡經濟就異常繁榮,和毛大帥有一樣的風範,你們說族長會不會是毛大帥轉世?”肖大柱道:“按時間上來說,大人確實是在毛大帥死後才開始顯露頭角的,大人對原來的東江軍舊部相當照顧,最早有毛承祿,然後就是孔有德耿仲明,都在大同軍當中擔任要職,”這些人越說越離譜,我趕緊道:“打住!打住!都回去休息,明天還有的忙,”眾人隻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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