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不斷擴張,人才的培養遠遠趕不上需求量,蘇夜寒的調走,就讓幽影堂堂主的位置空缺下來,有好位置當然要優先把自己人推上去,我的嫡係就數胡高義資格最老,可他也實在沒有乾黑道的本事,沒辦法,我隻能曲線救國,“各位堂主,幽影堂的蘇堂主有更重要的任務,可幽影堂太重要,不可一日無主,我建議把金泉堂的錢萬流錢堂主調到幽影堂,大家意下如何?”
在黑道混跡多年的就沒有笨人,馬上就都意識到我的真實意圖,蘇夜寒被我連著提拔兩次,也算是知遇之恩了,他當即說道:“公子的安排相當妥帖,屬下認為錢堂主調任幽影堂之後,金泉堂堂主由胡副堂主接任,胡副堂主的理財本事大家都見識過了,可以說是當代範蠡,”其他堂主也都是明白人,紛紛表示認可,我接著道:“胡副堂主的江湖經驗還是比較缺乏的,把茶樓的蘇文清調過來做他的副手,輔佐他可好?”蘇文清的調動就更沒有人介意,全票通過,至此今天的議事全部結束,蘇夜寒開始進入籌備出發模式。
回到家裡,我讓人在河房裡準備了豐盛的宴席,小梅和柔嘉感到莫名其妙,小梅問道:“公子,不年不節的為什麼吃這麼好?”我掃視了楊征北和孫鐵臂一眼,孫鐵臂鐵頭吃菜,楊征北悵然若失,我就知道一定是孫鐵臂這家夥把楊征北要去荊襄山區的事告訴他了,我直接道:“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們遲早都要離開我,今天是征北要離開我,以後就會是你們要離開我,今天算是給征北踐行了,”小梅道:“征北,你走了你的打火機工坊我來給你管著啊,”
真是世態炎涼啊,楊征北人還沒挪窩,小梅就惦記上打火機工坊每個月百八十兩收入了,我沒好氣地道:“你想管事,蘇文清調走了,你去管望波樓吧,”小梅拒絕道:“望波樓讓柔嘉去管,剛好她喜歡研究泡茶,”“你們都去,柔嘉太老實,一個人管我不放心,”這兩個丫頭總愛跟我使小性子,把她們請遠一點,我也清靜些。
我也不知道和楊征北說什麼好,隻是把酒杯倒滿了,左一杯右一杯地和征北喝,征北也是一句話不說,端起杯就乾,孫鐵臂在旁邊沒辦法,自己跟自己喝,一直喝到臉紅脖子粗,說話舌頭伸不直,我隻記得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孫鐵臂,給我調十個護衛給征北,貼身保護征北,任何人沒有權利從他身邊調開,”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兩天後,蘇夜寒租了一艘大型客船,剛好能坐一百多人,我親自把楊征北送到夫子廟遊船碼頭,孫鐵臂給他劃撥的十名護衛也到位,楊征北還帶上了在南京給他配的侍女。
夕陽將江麵上的大型客船染得金紅,三層樓閣式的艙體立在水中,朱紅廊柱間掛著的燈籠已提前點亮,暖黃光暈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甲板上,映出往來搬運行囊的船工身影。我扶著楊征北的手臂,送他踏上客船寬闊的跳板,征北握著我的手道:“師叔,也就是一年半載,等我把那邊生產理順了就回來,”我珍重地點點頭。
河風忽然吹得岸邊柳絲亂顫,帶起滿鼻荷葉的清香,卻也吹散了他那句未說完的“多保重”。船工已在船頭搖響開船的銅鈴,客船緩緩離岸,甲板上的旅客紛紛扶著欄杆回望,征北立在人群中,青衫身影在暖黃燈影裡格外醒目。我站在碼頭石階上,望著那艘客船漸漸駛遠,船身越來越小,最終化作暮色裡的一抹剪影,隻餘下秦淮河的水波輕輕拍著石階,像在反複叩問這一彆,何時才能再同尋一艘畫舫,重遊這“朝出登舟而飲,暮則徑歸”的故地。
蘇文清調去金泉堂扶持胡高義了,望波樓這邊由原來的小二楊順做大掌櫃,小梅和柔嘉被派到望波樓,她們能懂什麼啊,隻要不給人家楊順搗亂就行了,不給她們找點事做,成天把注意力放我身上,我多看美女兩眼都要穿小鞋,她們剛去望波樓也不讓人放心,我帶著孫鐵臂去望波樓喝茶,也是給她們撐腰。
到了望波樓,就看到小梅在櫃台負責收銀子,柔嘉隻是負責燒水,楊順大掌櫃忙裡忙外的,我們常來,店裡的人都認識,楊順隻讓一個茶童給我們上壺茶就去忙了,店裡的客人六成都是書生,八月份就是秋闈,外地不少秀才都已經趕到南京,店裡的生意明顯好了不少。
小梅和柔嘉看到我們的到來,都裝作沒看到,明顯還賭著氣呢,孫鐵臂看到這種情況就故意吆喝道:“小梅姑娘,給我們彈個曲子,”這話一下子把幾桌書生的目光都吸引了,就有一個書生打抱不平了:“你這個漢子好生無禮,怎麼平白無故地就讓人家姑娘彈曲子給你聽,你起碼要出二兩銀子潤琴,”孫鐵臂也不含糊,隨手就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放桌上,媽的,我的日常開銷錢都是放他身上的,這家夥肯定要把這二兩銀子記我的賬上。
小梅見孫鐵臂拿出二兩銀子,就是料定她那個古箏水平不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彈,也不服氣地道:“二兩不夠,十兩!”那些書生也跟著起哄:“十兩!十兩!”孫鐵臂毫不猶豫地從懷裡又拿出十兩銀子,我氣得直翻白眼,這家夥就是拿我的錢來裝大瓣蒜,小梅毫不客氣地讓茶童把銀子收走了,然後真的從後台把古箏抱出來,走到舞台上,坐下來,像模像樣的撥弄起來,一曲平沙落雁彈下來,還是很生澀,但也是將就把一首完整的曲子彈完了,不得不說小梅的性格比較潑辣,能在總目葵葵之下發揮出自己全部水平。
那些書生也偃旗息鼓,依小梅的水平,人家沒有喝倒彩就是很給麵子了,人家肯定不想再聽。我認真地對孫鐵臂道:“這十兩銀子記你頭上!”孫鐵臂著急了:“公子,小梅是你丫鬟,銀子進她兜裡不還是你的嗎?”我也著急了:“你隨便找個人評理,問問小梅的錢是不是等於我的錢。”
和孫鐵臂正在悶茶,一個黃包車夫跑進來,用手戳了戳我,我就跟他出門了,這哥們麵熟,到了門外他小聲告訴我,車行掌櫃請我過去,我直接就坐上了他的黃包車,孫鐵臂跟上來,也想坐到黃包車上,這家夥剛才惹我生氣了,我就不讓他坐,讓他跟在後麵跑,這大夏天的,讓他出一身臭汗,難受死他。
喜歡明末少年請大家收藏:()明末少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