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夜寒在一旁坐下我才說道:“蘇舵主,你們來這荒山野嶺開辦工坊真是受苦了,”我說的很真摯,蘇夜寒苦笑了一聲道:“為聖教出力是卑職的本分,”我剛想詢問工坊的發展狀況,孫鐵臂這個二貨嚷嚷起來:“老蘇,你快弄點吃的過來,坐船二十多天都吃饅頭鹹菜,嘴裡都淡出水來了,”蘇夜寒連忙讓人去準備飯菜。
這邊我最迫切見到的當然是楊征北,隨口就問了出來:“蘇舵主,楊征北現在在哪裡?”蘇夜寒連忙道:“楊小爺在工坊那邊,離這邊還有大半天的山路,要不要現在就通知他過來?”我趕緊擺手:“不用了,反正我明天要去工坊看看,”部下出來創業,做出了成績,一定要給予充分的肯定,我接著道:“蘇舵主,你們一百多人來到這荒山野嶺,又是在官兵的眼皮底下,剛幾個月就把黃包車的產量提到上千輛,你們的能力和努力有目共睹,我這次過來就是看看你們有什麼實際困難,幫你們解決一下,”蘇夜寒冷漠的臉上也露出激動的神色:“公子,我們做的還不好,還需要繼續努力。”
在這溶洞裡才會兒就感到涼颼颼的,真是陰暗潮濕啊,蘇夜寒也差不多四十歲了,我關心的問道:“蘇舵主,你們長時間住在這溶洞裡,身體還吃得消嗎?”蘇夜寒長歎一聲道:“確實有不少兄弟得了風濕,”“那你有沒有?”蘇夜寒道:“我也有一點,”風濕這種病得了就不容易好,後世專家都解決不了的毛病,我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一定要把你們的居住條件放在心裡,讓你們以後都住在溫暖乾燥的房子裡,這樣風濕才能慢慢好起來,”蘇夜寒點頭:“謝謝公子!”
說話之間,有人把飯端了上來,在我和蘇夜寒麵前的小方桌上放了兩個盆,一個盆裡是饅頭,一個盆裡應該是燉兔肉,筷子隻放了三雙,應該是為我和蘇夜寒還有孫鐵臂準備的,孫鐵臂抓起饅頭就咬了一口,筷子夾了一塊肉就往嘴裡塞,就這樣也沒耽誤他說話:“老蘇,好不容易來你這裡一趟,你就用這個招待啊,怎麼連酒都沒有?”聽了這話我就想打人,因為我看到溶洞裡另外兩張桌子上隻有雜麵餅子和湯,這明顯是蘇夜寒的助手和護衛吃的,人家把最好的都給我們這邊了,孫鐵臂還在嚷嚷,蘇夜寒也隻是乾笑。
我端起兔肉,走另兩桌邊,把兔肉均分給他們,然後又把桌上的饅頭和他們換了雜麵餅子,屋裡的人都怔怔地看著我,我語重心長地道:“兄弟們,我們聖教的教義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上下沒有等級,我和你們沒有等級,你們和你們的下屬也不要等級之分,不管是現在的艱苦創業時候,還是將來我們發達了,都不要有等級之分,職位、功勞、付出有區彆會表現在薪俸和獎賞上,但是我們日常生活是一律平等,如果現在不注意處理好這種關係,我們就會發展成為造反做皇帝那群人一樣的人,說穿了他們就是大一點的強盜,我們和他們的本質區彆就是我們永遠把自己當做普通人一樣,哪裡都不搞特殊。”
屋裡的人被我這一席話都說的一愣一愣的,蘇夜寒應該是真的若有所思,其他人應該是真的聽傻了,蘇夜寒還是有做官的氣質,領導講話之後,他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持,並說出來自己的感悟,“各位兄弟,公子是提醒我們,要把聖教的教義時刻貫徹到我們日常的言行當中,身體力行地來影響我們身邊的人,讓聖教的思想發揚光大,遇到困難要衝鋒在前,遇到享受,一定要看其他兄弟有沒有,”一頓飯被吃出了新的高度,我趕緊往回拽,“大家都餓了,抓緊吃飯吧,”孫鐵臂老不高興了,該他吃的肉都被分掉,我在桌子底下使勁踹了他一腳,又哄他道:“孫大個,你很久沒打獵了吧,明天找個兄弟帶你進山,打點野味改善夥食,”孫鐵臂一聽說讓他去打獵,馬上就高興起來。
飯後和蘇夜寒討論黃包車工坊的發展,蘇夜寒道:“目前我們的主要困難就是,在襄陽城官兵的眼皮底下,附近有三道巡檢司的關卡,鐵礦和生鐵的運輸都要選擇晚上,發動全部人手才能完成,生活物資就不能走漢江運輸過來了,要儘量減少官兵的注意,隻能走山路運過來,所以生活上是很不便利,”我點點頭:“工坊必須要水運方便,這一點很重要,生活上必然就要困難,不靠近市集,還要注意保密,真是很麻煩,眼下要解決這個困難,就要求助荊州分舵,讓他們負擔起你們的生活物資運送,你們有和他們聯係過嗎?”
蘇夜寒歎口氣道:“我們畢竟是不同的分舵了,這邊給他們送過去一批黃包車,他們也給結算了銀子,”“以後你們給他們送黃包車,讓他們運送生活物資給你們,不行我明天就到荊州走一趟,”蘇夜寒連忙道:“公子,你都坐了這麼多天的船了,明天派人給蕭舵主送個信,讓他來這邊吧,”我一想,自己可以偷個懶,這樣也很好,就答應了,
晚上在溶洞裡睡覺,真不是什麼好的感受,陰暗潮濕,很小的木板床,溶洞裡的穿堂風還很大,還不如在客船上睡座椅,不過還要裝著無所謂的樣子,不然手下人能一直睡這裡,你一個晚上都睡不了,人家會怎麼看我。
第二天,吃了塊雜麵餅子喝了點稀飯,在蘇夜寒的陪同下,前往黃包車工坊,在晨霧的籠罩在,不遠處的山頭都影影綽綽,沿著山間小徑又翻過了兩座山頭,開始山裡的邊邊角角都被種上了麥子,我問道:“蘇舵主,這山裡麵有多少山民?”蘇夜寒道:“沒有統計過,估計不少於五十萬吧,”我追問:“他們是一直生活在這裡嗎?”蘇夜寒道:“幾乎沒有超過十年的,都是逃荒的災民,荒年田地欠收,官府的稅收不但不減少還加派了三餉,農民都棄地謀生,躲在這深山裡,土地雖然貧瘠,好在不用納稅,能維持全家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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