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將士們且戰且退，有序地撤向二道坡。明軍騎兵緊追不舍，但窄道狹窄，騎兵無法展開，隻能一個個往前衝。這時，二道坡的八門飛雷炮再次開火，將衝在最前麵的騎兵炸得人仰馬翻，後麵的騎兵見狀，不得不停下腳步。
周遇吉氣得臉色鐵青，他沒想到義軍如此頑強，竟然在落馬坡布下了如此嚴密的防線。他再次下令：“炮兵繼續轟擊二道坡！步兵再次推進，務必突破防線！”
虎蹲炮再次轟鳴，炮彈落在二道坡的陣地中，炸開一個個大坑。但二道坡的防線比頭道溝更為堅固，義軍將士們躲在岩壁鑿出的射孔後，用鐵臂複合弩還擊，死死守住陣地。
明軍步兵在炮火的掩護下，再次向二道坡發起衝擊。張蠻牛親自坐鎮前線，揮舞著樸刀，斬殺了一名又一名衝上來的明軍。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臉上濺滿了血汙，活像一頭浴血的猛獸。義軍將士們受到他的鼓舞，也都拚儘了全力，與明軍展開殊死搏鬥。
每一道防線，都成了明軍的噩夢。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卻始終無法突破義軍的阻擊。太陽漸漸西斜，落馬坡的官道上，堆滿了明軍的屍體，鮮血染紅了積雪，流淌成河。張蠻牛中隊也傷亡慘重，一千人的隊伍，此時隻剩下不到六百人，但他們依舊堅守在最後一道防線，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的明軍。
周遇吉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的四千援兵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而此時，攻打棗陽的義軍恐怕已經得手。他咬了咬牙，最終下令：“撤兵！”
明軍如蒙大赦，狼狽地向後逃竄。張蠻牛想要追擊，被我攔住了：“算了，蠻牛，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讓弟兄們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張蠻牛喘著粗氣，看著明軍撤退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傷痕累累的弟兄們，臉上露出了疲憊卻堅毅的笑容：“大人，咱們贏了！”
我點了點頭，望著夕陽下的落馬坡，心中感慨萬千。這場阻擊戰，不僅拖住了周遇吉的援兵，為攻打棗陽的中隊爭取了寶貴的時間，更重要的是，張蠻牛在這場戰鬥中迅速成長，已經具備了獨立指揮作戰的能力。而這一千名義軍將士，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譜寫了一曲鐵血悲歌。
讓張蠻牛駐守落馬坡，我在護衛的保護下趕回棗陽縣城，幾乎就在周遇吉退走的同時接到攻克棗陽縣城的戰報，可能周遇吉也是看到縣城方向沒有動靜了才退走，要是雙方一直戰鬥下去，估計人馬都要拚光，最後主將也是生死難料，以後一定注意要離死亡遠一些。
進入縣城，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街上穿梭著一隊隊往來的獨立營兵卒，我趕到縣衙，隻有孫鐵臂在，其他中隊長都出去執行任務去了，在縣衙裡找了個乾淨亮堂的屋子走進去，孫鐵臂跟了進來，安排人送上茶水，看著孫鐵臂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問道：“說說戰鬥情況，”孫鐵臂開始繪聲繪色地說起來：“我們計劃做的好啊，三個城門佯攻，分散了官兵兵力，東門八十門飛雷炮突然對準一段城牆猛轟，那氣勢，地動山搖，濃煙遮蔽了整個天空，緊緊兩輪炮擊，一段城牆就轟然倒塌，然後就是進城，隻遇到零星的抵抗，大多數官兵見到義軍就投降，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看他說的這麼輕鬆，估計傷亡也不會很大，就問道：“戰後紀律執行的怎麼樣？”孫鐵臂道：“我都是大同軍的老人了，進城第一件事就是清剿殘敵，全城戒嚴，老百姓禁止出門，義軍不得騷擾老百姓，投降的官兵都被看押在軍營，縣衙、官署、倉庫、縣城的城防都被控製，就是被轟塌的城牆還要花大力氣修複，就是倉庫的糧食也僅僅夠吃三個月的，”我輕笑道：“糧食都在藩王和郡王的農莊裡，連夜給隨州的趙虎子送信，讓他抽調幾百名農會骨乾到棗陽來，協助獨立營在棗陽全縣抄剿藩王的私田農莊，讓所有佃戶加入農會，”
孫鐵臂道：“公子，農會、工會、工商聯合這些我可不懂，我專門去收編俘虜可好？”我隻好揮揮手讓他滾蛋，獨立營的勢力越來越大，我發現隻有我一個人在拚命建立一個新製度，來取代封建帝製，假如我那天嗝屁了，泛起的這點小水花很快就被曆史的洪流淹沒，我在生活上是孤獨的，在事業上也是孤獨的，眾人皆醉我獨醒，醒著的我肯定是痛苦的，大明有億萬人，九成的人心裡想著的是明天的飯碗放哪裡，一成的人是既得利益者，他們維護著舊的製度，若是我那天失敗了，當時就能死去那是最幸運的，要是被官府抓住，等待我的就是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李自成、張獻忠之流朝廷會考慮招安，而我走的路是徹底動搖封建統治的根基。
我這時候多想抽支煙啊，可惜沒有，不過市麵上已經出現旱煙袋，也有煙葉出售，有空是要考慮值班一套了，我喝著茶，考慮著眼下急需要處理的事情，哪些人是可以使用的，哪些人是可以爭取過來，隨著占領棗陽縣城，又有很多官吏和讀書人要投效過來，這些人隻能從事文書類事務，不可能委以重任，能讓我放心使用的隻有佃農和手工業者，可這些人幾乎都是不識字，前路艱難，孤獨無助啊。
在棗陽一待就是十天，襄陽城的官兵已經等急了吧，孫鐵臂已經把一千多名俘虜整編完畢，補充到各個中隊，隨州過來的幾百名農會骨乾、工會骨乾、工商聯合會骨乾，在這十天裡，在獨立營的幫助下，把全縣境內藩王的私田農莊、其他大地主都進行了清洗，每個鄉村都成立了農會，老百姓的熱情空前高漲，因為獨立營把本來不屬於他們的東西都分給了他們，縣城裡的工會和工商聯合會成立起來更簡單，隻要隨州過來的工會骨乾，帶著十來個獨立營兵卒出去，所到之處，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對，由於獨立營沒有侵害工坊商戶的利益，工商聯合會也很快成立，馬上就要組建棗陽縣長老會了，有德安府成功的例子擺著哪裡，這一套推行起來很順利，幾乎不要我出麵，我隻要牢牢抓住刀把子，誰不按照我定下來的規矩行事就直接乾掉，我發覺我是把偉人的理論聯係到現實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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