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聊天聊的差不多，剛好張獻忠的傳令兵過來通知通知所有將領過去議事，眾人一起走了過去，議事廳在新野縣城衙門的大堂，頭頂上還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將領們都到的差不多，我們剛進大堂，張獻忠就把我拉到他身邊就坐，我推辭不過隻好就在他邊上坐了，應該是每個雄主在創業階段都會禮賢下士，做了皇帝之後就不一定了，我的下首是徐以顯和潘獨鼇，對麵是孫可望李定國，再往下就是劉文秀艾能奇都是站立，以及其他統領級彆的將領都是站著。
會議正式開始，張獻忠先是問了斥候營左良玉隊伍的動向，然後就問徐以顯：“徐先生，你看我們現在急需要做什麼事？”徐以顯道：“楊公子說在雙溝鎮還有兩百車糧草沒有運過來，當下是先把糧草運過來，以安全軍之心，”張獻忠掃視眾人問：“哪位將軍去運送糧草合適呢？”話音剛落，站在末尾的賀九儀出列道：“大帥，末將熟悉道路願意前往，”張獻忠微蹙眉頭，顯然賀九儀過去力量太薄弱了，那可是兩百車糧草啊，負責大西軍輜重營的劉文秀又站了出來道：“父帥，交給我吧，我帶領五百人馬，賀九儀再帶五百人馬，就萬無一失了，”張獻忠還在猶豫，眼睛又看向艾能奇，艾能奇可是主要戰力，不能為了糧草離開十幾天，我輕聲道：“大帥，劉將軍和賀將軍帶領一千人馬去雙溝鎮，都是空車，應該沒有問題，回程可抽調獨立營的一個中隊跟隨，這樣就是兩千人馬押送，”張獻忠大笑道：“如此甚好！就這麼辦，說著就扔下一支令箭，劉文秀和賀九儀領命而去。”
張獻忠又開始蹙眉，不知道接下來該乾什麼了，張獻忠掃視一圈也沒有人發言，我輕聲道：“大帥，我們這次帶來了飛雷炮和香瓜手雷，若是沒有什麼事不如讓將士們學習如何使用吧，”張獻忠一拍桌案道：“如此甚好，讓我們都見識一下什麼叫飛雷炮和香瓜手雷，”說著就要往外走，徐以顯連忙阻止道：“大帥，這就午時了，吃完午飯再去不遲，”
新野城外的黃土校場上，春風卷著沙塵打在甲胄上，劈啪作響。張獻忠勒著烏騅馬的韁繩，玄色披風下擺被風掀起，露出腰間懸著的七星彎刀。他眯著眼掃過場中幾輛馬車，目光最終落在我與孫鐵臂身上，粗啞的嗓音帶著不耐：“楊公子，你說的‘飛雷炮’，究竟如何，請演示一下！”
孫鐵臂連忙上前一步，甕聲甕氣地回話：“大帥放心！不會讓你失望，一炮就能把樓轟塌！”話音剛落，周圍眾將便炸開了鍋。安西軍監軍王尚禮摸著下巴的短須，撇嘴道：“孫大個淨吹牛，咱大西軍的虎蹲炮也就能打百來步，哪來能轟塌樓的炮？”
我上前一步道：“大帥，眾將軍，且看校場東側的靶場——那裡立著三層土台，還堆了五十具明軍甲胄，待會兒便讓飛雷炮給諸位演上一出。”張獻忠聞言，馬鞭指向靶場，朗聲道：“好！張某倒要看看，這寶貝究竟有多大能耐！”
張蠻牛帶著二十名士兵扛著三門飛雷炮來到校場中央，黝黑的炮筒泛著冷光，張蠻牛指揮著士兵把炮筒斜著埋入地下大半截，炮口對準靶場。孫鐵臂親自上前檢查，將一包黑色藥粉倒入炮膛，再塞進裹著鐵皮的土製炮彈——這便是飛雷炮的核心，外層裹著麻布，內裡裝著炸藥與鐵砂。
“點火！”隨著孫鐵臂的吼聲，士兵手中的火折子湊向引信，“滋滋”聲中，火星順著引線蔓延。孫鐵臂猛地揮手：“退！”眾人連忙向後跑去，剛跑出十步，便聽“轟隆”一聲巨響！
大地仿佛都在顫抖，校場上的黃土被掀得老高，形成一道黑色的煙柱直衝天際。眾人隻覺耳膜嗡嗡作響，臉上被飛濺的沙土打得生疼。待煙塵稍散，所有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巴——原本立在東側的三層土台，此刻竟塌了大半，土塊與木屑散落一地，那些堆在台下的明軍甲胄，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鐵片與皮革飛得到處都是。
“這……這是炮？”王尚禮驚得說不出話，手指著靶場，聲音都在發顫。旁邊的偏將李能更是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兩百步步的距離，竟能炸塌土台……若是轟在明軍陣中，豈不是要把左良玉的兵炸成肉泥？”
張獻忠猛地勒緊馬韁，烏騅馬受驚般揚起前蹄，他卻渾然不覺，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死死盯著那三門飛雷炮，喉結上下滾動：“好！好啊！楊公子，這飛雷炮，這麼簡單！一個人就可以扛著跑，威力卻如此巨大，真是想不到啊！”
不等眾人從飛雷炮的震撼中回過神，孫鐵臂又抬手道：“大帥，還有香瓜手雷，請諸位過來看。”說著，他從士兵手中接過一個拳頭大小的鐵球——外殼布滿凸起的紋路，像極了切開的香瓜，頂端有插銷，邊上有握把。
這次，張蠻牛親自上陣。他攥著香瓜手雷，拔掉插銷後，猛地向五十步外的一堆柴草扔去。那鐵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咚”地砸在柴草堆上，緊接著，又是一聲“嘭”的巨響！
柴草堆瞬間被炸開，火星與碎木片四處飛濺，原本一人高的柴堆，竟被炸出一個大坑，周圍的乾草都被引燃，冒出熊熊火光。更驚人的是，飛濺的鐵砂打在旁邊的木柵欄上，發出“噗噗”的聲響，密密麻麻的小孔瞬間布滿柵欄，如同被亂箭射穿一般。
“我的娘！”艾能奇嚇得後退一步，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這小東西，扔出去就能炸？若是近戰之時，扔到明軍堆裡……”他話未說完，眾人已是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大西軍與明軍交戰，近戰多是靠刀槍拚殺，若是有這香瓜手雷，隻需扔出幾個，便能撕開敵軍陣型，哪裡還用得著拿命去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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