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有一次過年,自己因為好奇碰了一下供桌上的祭品,爺爺那如雷般的怒吼聲瞬間在屋內炸開,緊接著便是狠狠的一巴掌落在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媽媽也沒能幸免,爺爺稍有不順心,就會對媽媽惡語相向,甚至拳腳相加。
那些日子,家裡總是彌漫著壓抑和恐懼的氣息,小小的陳河隻能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地看著這一切。
隨著年齡漸長,爺爺的打罵逐漸減少,可訓斥依舊是家常便飯。
每次陳河做了不符合爺爺觀念的事,換來的便是一頓長篇大論的教訓。
但不知從何時起,陳河發現,爺爺看他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偶爾,爺爺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他的關心,比如在他生病時,偷偷塞給他幾塊皺巴巴的零錢,讓他去買點好吃的補身體。
此刻,在這破舊的醫院樓下,陳河心中五味雜陳。
他曾無數次在心裡埋怨爺爺,厭惡他的蠻橫和專製,可就像她娘曾經說過的那樣。
——人死了,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下午,一行人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
院子裡早已聚集了一些聞訊趕來的鄉親,他們神色凝重,壓低聲音交談著,投向陳家的目光中滿是同情。
畢竟這家中還姓陳的,就隻剩陳河了。
陳河一家換上了白色的頭飾,那慘白的顏色在刺目的陽光下格外紮眼,他雙手捧著爺爺陳誌忠的遺照,遺照上爺爺的麵容一如往昔那般嚴肅。
他腳步遲緩地走進堂屋,將遺照輕輕擱置在陳大山的遺照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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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山的遺照是從那張泛黃、帶著歲月痕跡的結婚照裡裁剪出來的,現在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了。
趙宇默默站在一旁,緊盯著陳河的一舉一動,眼神裡滿是擔憂。
他緩緩走上前,抬手輕輕拍了拍陳河的肩膀,聲音低沉地說道:“陳河,彆太難過了,生老病死,這是人生必經的過程。你爺爺他……”
話還未說完,他瞧見陳河微微顫抖的肩膀,到了嘴邊的安慰瞬間又咽了回去。
李清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來,她的雙眼紅腫,顯然也是沉浸在悲痛之中。
她望著兩張遺照,微微歎了口氣,輕聲喃喃道:“唉,生命真是太無常了。”
實際上,李清對陳家人一直心存芥蒂,過往那些不愉快的經曆,像一根根刺紮在她心裡。
可畢竟在陳家生活了這麼多年,這裡的一草一木、每一個角落,都有著她的回憶,這種複雜的情感,讓她此刻的心情格外矛盾。
陳河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目光依次掃過趙宇和李清,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我沒事,趙老師,您照顧好我娘就行。”
“娘,我知道您心裡也不好受,咱們得把爺爺的葬禮辦好。”
趙宇微微點頭,應道:“小河,你放心,葬禮的事我會多幫襯著。村裡的鄉親們都很熱心,大家會一起把事情辦好的。”
李清輕輕擦了擦眼淚,伸手拉住陳河的手,說道:“是啊,小河,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什麼都能順順利利解決的。”
一家三口嗎?
陳河安靜的點點頭,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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