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屋簷的冰棱“哢嚓”斷裂,冰晶飛濺到四處。
周璟安猛地將人摟進懷裡,鐵甲硌得邵庭生疼,可他隻是更用力地回抱,仿佛要把鎧甲烙進彼此骨血。
“臣對庭兒起誓。”他將嘴唇貼在邵庭側臉,聲音啞得仿佛快要哭出來,卻又堅定無比,“必攜北狄王首級歸。”
邵庭搖頭,拽著他領甲寫下:
「我隻要周璟安回來娶我」
不要軍功不要榮耀,隻要這個會為他擋下戒尺、替他嘗毒點心、在雪夜裡握著他手說“臣在”的少年。
晨鐘撞破雪幕,出發的時辰到了,親衛為周璟安牽來了戰馬。
周璟安最後溫柔撫過邵庭的臉頰,再將那雙凍得冰涼的手捂進掌心。
片刻後他翻身上馬,忽然輕笑:“嫂嫂剛才……是命令還是請求?”
邵庭無語,抓起雪團砸他。
他不躲不閃,任雪水順著光滑的鎧甲流下,突然揚鞭策馬,朗聲道:
“有庭兒此言,臣萬死不辭!”
鐵騎如黑潮湧出城門,雪地上蜿蜒的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
邵庭站在城樓上,直到玄甲軍變成天邊一粒黑點。
幾日後,靜和宮內燭火微明,邵庭正伏案閱讀經書。
他如今迫切地想要汲取更多的知識,渴望通過曆練讓自己變得更強——隻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站在周璟安身邊,而不是永遠被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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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更加刻苦地練習發聲。
曾經他從沒想過,能夠正常說話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每一次喉嚨撕裂般的疼痛,都像是一場無聲的抗爭。
他下定決心要恢複皇子的身份。
若一直頂著“公主”之名,那便意味著他要一輩子被困在這深宮閨閣之中。哪怕父皇母妃對他百般庇護,可那並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不能再讓璟安一個人背負一切。
他已經從母妃那裡聽到了風聲——原來當初的婚約,不過是皇帝施壓周璟安的一枚籌碼,用他的婚事作餌,逼他出征北狄。
邵國曆來重文輕武,除去鎮國將軍府外,竟一時無合適將領可用。
邵庭輕輕歎息,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當年周璟安作為他的伴讀,確實在文史上下過苦功,隻是因職責所在,也從未荒廢武藝。
回府之後,在老將軍指點下更是精進不少。沒想到,這份努力,最終卻成了皇帝手中的籌碼。
想到這裡,他握緊了拳頭。
他對這位親生的父親隻有些許親近之情,畢竟,他是九五至尊,與其說他們是父子,不如說是君臣。
小時候,邵弘也曾常常來靜和宮,那時他還會抱著自己與母妃一同玩耍,三人其樂融融,仿佛真的是一對尋常夫妻與他們的孩子。
可隨著他年歲漸長,父皇也漸漸變了模樣——喜怒無常,疑心重重,走上每一位帝王都會走的老路:不甘放權,不願信任。
選秀重啟之後,他來母後宮中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而母妃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邵庭皺眉,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
那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讓他愈發看不清這宮中真正的溫情與冷暖。
正當他提筆書寫時,青禾悄然走進殿中,低聲稟報:
“殿下,二皇子殿下已搬回原居所。陛下不僅親自安撫,還賜下大量賞賜,並在朝中為他安排了實職,似乎有意重用。”
邵庭放下毛筆,神色淡淡:“不過是因大哥現在閉門不出,父皇需要有人填補空缺罷了。”
“不。”青禾搖頭,“娘娘分析的是,這是陛下給您的機會。”
她頓了頓,語氣鄭重:“陛下終究最疼愛您,是在為您鋪一條通天之路。”
邵庭閉上眼,心頭閃過一絲煩躁。
又是所謂的“為你好”。
罷了,先去看看二哥吧。
四年來,除了自己,再無人踏足禁足之地,父皇四年未曾探望,如今突然給予補償,又有什麼意義?
“去跟母後說一聲,我要去看望二哥。”
他說罷起身,披上狐裘走出靜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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