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邵弘哈哈大笑,撫了撫胡須,目光深不見底,“嶸兒,朕就是規矩。”
慶雲殿,夜晚。
鎏金宮燈將殿內照得亮如白晝,邵嶸獨自坐在窗邊,望著院中那株被移栽過來的老梅,這是他從舊居唯一帶來的東西。
樹影婆娑,枝乾蒼勁,一如當年他被困於皇子府時的心境。
“殿下。”貼身太監輕聲叩門,捧著一隻錦盒緩步而入,“三公主派人送來了賀禮。”
邵嶸接過盒子,指尖在盒蓋上輕輕一按,一道極難察覺的暗紋發出細微的哢噠聲,夾層悄然彈開。
他展開紙條,目光掠過那幾行字:
「二哥今日演技精湛,父皇很滿意。」
「許家舊部中,禮部侍郎張謙、工部主事王煥可先動。此二人曾克扣軍餉,證據在我手中。」
「不必擔心他們背後的趙太傅,等趙太傅坐不住時,父皇自會替你掃清障礙。」
邵嶸看完,神色未變,隻是將紙條緩緩投入火爐。
火苗舔舐著邊緣,轉瞬化作灰燼,在微風中飄散。
他起身走向案前,拉開暗格,取出一份密檔——這是邵庭兩個月來暗中收集的罪證彙總,每一頁都詳細記錄了朝中大臣的貪腐往來,時間、地點、涉案金額,乃至行賄方式,無一遺漏。
邵嶸翻到標記著“張謙”的那一頁,指尖劃過上麵的字跡:
【永春十五年冬,張謙與北狄商隊私通,以次等軍械充數,中飽私囊白銀三萬兩】
【永春十六年春,王煥借修葺河道之名,貪汙賑災銀兩五萬,致河堤潰決,淹死百姓三十七人】
這些罪證,足夠讓這兩人死上十次。
邵嶸合上密檔,唇角微勾。
按照兩人約定,他將於後日早朝之時,親手揭開這兩位“忠臣”的真麵目。
兩日後·金鑾殿
“陛下!”邵嶸出列,聲音沉穩有力,“兒臣有本奏。”
滿朝文武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這位沉寂多年的二皇子,自從被皇帝重新啟用後,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邵弘抬了抬手:“講。”
邵嶸從袖中取出奏折,朗聲道:“兒臣近日查證,禮部侍郎張謙、工部主事王煥,勾結北狄商隊,貪汙軍餉,克扣賑災銀兩,證據確鑿!”
此言一出,朝堂嘩然。
張謙臉色煞白,猛地跪地:“陛下!臣冤枉啊!”
王煥更是直接指向邵嶸,聲音發顫:“二殿下這是汙蔑!臣等忠心耿耿,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邵嶸不慌不忙,又從袖中取出一疊文書:“這是北狄商隊的供詞,以及戶部的賬目比對,請陛下過目。”
太監將文書呈上,邵弘掃了一眼,臉色瞬間陰沉如鐵。
“拖下去,斬立決!”
侍衛立刻上前,將哭嚎著的張謙和王煥拖出大殿。
鮮血很快染紅了殿外的青石板,但無人敢多看一眼。
趙太傅站在文官首位,臉色難看至極。
張謙和王煥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更是他在朝中的左膀右臂,如今竟在朝會上被當場拿下,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出列拱手:“陛下,老臣以為,二殿下此舉有濫用職權之嫌!”
“張謙、王煥雖有錯,但罪不至死啊!”
邵弘眯起眼,還未開口,邵嶸已經冷笑一聲:“趙太傅這是要為貪官汙吏開脫?”
“你!”趙太傅氣得胡子發抖,“老臣隻是秉公直言!二殿下近日處決的朝臣已有七人,如此殺戮,恐傷朝廷根基!”
邵嶸不卑不亢:“太傅若覺得臣處置不當,大可拿出證據反駁。若沒有,還請慎言。”
趙太傅被噎得說不出話,隻能轉向皇帝:“陛下!老臣一片忠心,還請明鑒!”
邵弘盯著趙太傅看了許久,忽然冷笑:“趙愛卿,朕記得張謙是你舉薦入朝的吧?”
趙太傅渾身一僵。
“來人!”皇帝猛地拍案,“趙構構陷皇子,貶為庶民,即刻逐出京城!”
趙太傅踉蹌後退,眼中儘是驚怒與不甘,卻被兩名侍衛架起,強行拖出大殿。
金鑾殿恢複寂靜,唯餘香爐嫋嫋,仿佛剛才的腥風血雨從未發生。
邵弘緩緩起身,掃視群臣:“還有誰想為他們說話?”
無人應聲。
他滿意地點點頭,起身退朝,隻留下一句話:
“嶸兒,做得很好。”
一切正如邵庭所料,張謙、王煥被處決後,趙太傅果然坐不住了。
而皇帝現在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趙太傅這一出頭,正好撞在槍口上。
正所謂——「借刀殺人,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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