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軍營校場
消息如野火燎原,一夜之間傳遍全軍。
“聽說了嗎?那個翰林出身的將軍要設擂!”
“哈!老子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校場四周很快被圍得水泄不通,士兵們抱著胳膊冷笑,有人摩拳擦掌,等著看笑話。
周璟安隻穿一身單薄勁裝,長發束起,在凜冽寒風中顯得格外清瘦,他站在校場中央,目光平靜地掃過一張張或輕蔑、或好奇的臉。
“規則很簡單。”
“兵器、拳腳、騎射,任選一樣,勝我者,本將許他一諾。”
正午烈日炙烤著大地,第一個上場的是火頭軍張大——身高九尺,曾徒手打死過狼的猛漢。
他獰笑著活動手腕,粗壯手臂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撕成兩半。
然而三招不過,他便被周璟安一個過肩摔狠狠砸進泥裡,塵土飛揚,圍觀士兵紛紛後退。
“下一位。”
周璟安甩了甩手腕,聲音依舊平穩。
箭術最好的斥候王五不服氣地站出來,要比試百步穿楊。
十箭過後,他的最後一支箭因手抖偏了半寸,而周璟安的箭全部釘在靶心,圍成一個完美的圓。
嘲笑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私語。
隨著時間推移,一個又一個挑戰者敗下陣來。
周璟安的勁裝早已被汗水浸透,額角的汗混著塵土滑落。
他的呼吸開始沉重,手臂上多了幾處淤青,但眼神依然堅定。
當第十七個人敗下陣時,校場上已無人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沉默。
“還有誰?”
周璟安抹去嘴角血跡,聲音沙啞卻清晰。
這時,副將陳猛推開人群走了出來。這位身高八尺的悍將早看他不順眼,此刻冷笑著抱臂:“將軍,末將請教。”
周璟安點頭:“請。”
陳猛不用兵器,直接揮拳而上。
他的拳風剛猛,每一擊都帶著沙場老將的狠辣淩厲,周璟安起初還能招架,但由於體力消耗太大,漸漸落入下風。
“砰——!”
一記重拳砸在他腹部,他踉蹌後退,單膝跪地,喉間湧上腥甜。
校場一片死寂。
陳猛挑眉:“認輸嗎?”
周璟安撐著膝蓋站起來,咧嘴一笑,血絲從齒間滲出:“再來。”
兩人又戰了數十回合,拳腳相擊的聲音在寂靜的校場上格外清晰。
陳猛越打越心驚——這個看似文弱的將軍,明明已經搖搖欲墜,卻每次倒下都能再站起來。
他們的臉上都掛了彩,但周璟安明顯傷得更重,左眼已經腫得幾乎睜不開。
“夠了!”
陳猛突然收手,一把將周璟安推出擂台範圍:“末將贏了。”
按照規則,出擂即敗。
周璟安躺在塵土裡喘息片刻,忽然笑了,笑聲沙啞卻暢快:
“是陳副將贏了。”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站起,抱拳行禮:“請提要求。”
陳猛盯著他,故意刁難:“那周將軍給我跪下磕個頭吧。”
周圍頓時炸開鍋。
“陳猛你瘋了?!”
“這是將軍!”
周璟安抬手止住眾人喧嘩,語氣平靜:“好。”
他緩緩跪地,膝蓋重重砸在硬土上,全場響起一片抽氣聲。
額頭觸地時,他完成了一個標準的軍中大禮。
當周璟安慢慢直起身時,血和汗混在一起,順著下巴滴落。
他聲音沙啞卻洪亮,確保每個人都能聽清:
“我周璟安,的確不如諸位身經百戰,也不及我大哥萬一。”
他環視全場,目光掃過每一張臉:“但北狄虎視眈眈,邊境外眾多將士屍骨未寒!”
“我今日設擂,不是要證明我多能打——”
他猛地撕開衣襟,露出滿身新舊交錯的傷疤,如刀刻般觸目驚心。
“是要告訴諸位,我周璟安願與你們同生共死!”
“邵國需要你們,我也需要你們!”
風卷過校場,火把劈啪炸響。
陳猛心情複雜,此時卻真心佩服周璟安,他單膝跪地:
“末將……願隨將軍死戰!”
“願隨將軍死戰!”
呐喊聲如雷霆滾滾,震徹整個軍營。
夜深人靜時,周璟安獨自坐在軍帳中處理傷口。
趙虎端著藥進來,看見將軍背上青紫交加的傷痕,忍不住歎氣:“將軍何必如此拚命……”
周璟安搖搖頭,從懷中取出被帕子包裹著的宣紙,宣紙邊緣已經磨得起毛,卻仍散發著淡淡的沉水香。
他看著離京那日,邵庭寫下的那句:[我隻要周璟安回來娶我],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低聲呢喃:“還不夠快……得再快些。”
帳外,北風呼嘯,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而他,已準備好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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