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雨依舊下著,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白金漢宮外的石階。
西裡爾站在暗處,黑色大衣的領口微微豎起,遮住了他半張臉。
雨水順著他的帽簷滴落,在腳邊彙成小小的水窪。
他抬頭,望向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那裡燈火通明,觥籌交錯,而他的少爺,此刻正獨自一人踏入這場危險的棋局。
他不能再等了。
“我就猜到你會過來,怎麼,真的想效忠菲茨羅伊家族了?”
低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西裡爾抬眸,對上了一雙銳利的眼睛。
那是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麵容隱在陰影裡,隻能看清他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
——皇室的神秘人。
西裡爾曾經的主人,也是將他從地獄裡拉出來的人。
“我現在需要進入白金漢宮,麻煩讓開。”西裡爾的聲音冷靜而克製,沒有絲毫請求的意味。
神秘人輕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踱步到他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拍一隻不聽話的狗。
“西裡爾,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變天真了?”
西裡爾沒有躲開,隻是微微側眸,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意。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你擺布的棋子了。”
“哦?”神秘人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諷,“那你現在是什麼?菲茨羅伊家的優秀管家?還是…那個小少爺的情人?”
西裡爾的指節微微收緊,但麵上依舊平靜。
“我隻是來通知你,今晚我一定會進去把少爺帶走。”
神秘人哈哈大笑,笑聲在雨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西裡爾,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他踱步到西裡爾麵前,按住他的肩膀,強迫他低頭直視自己。
“你以為你爬得夠高了?可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從妓院裡爬出來的賤種。”
西裡爾狠狠抓住神秘人的手腕,眼神依舊冰冷。
神秘人鬆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手套,語氣輕佻:
“要我說,那個小少爺比你聰明多了,他根本不需要你的保護。”
“他今晚會坐在談判桌上,和女王、和史密斯子爵談條件,而你——”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你永遠都隻能站在他身後,像個仆人一樣,等著他施舍你一點目光。”
西裡爾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你錯了。”他淡淡道,“我不是來求你的。”
神秘人挑眉:“哦?”
西裡爾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這是女王曾親筆簽署的個人通行令。”
神秘人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接過信,拆開掃了一眼,臉色微變。
“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背著我幫女王乾了不少事啊?”
西裡爾沒有回答,隻是微微抬眸,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冽的光。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神秘人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大笑出聲。
“好啊,好啊……西裡爾,你果然比我想象的更有手段。”
他側身讓開一條路,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
“去吧,去救你的小少爺。”
西裡爾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徑直邁步向前。
可就在他即將踏入宮殿大門時,神秘人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
“不過,西裡爾,你真的以為…他會需要你嗎?”
西裡爾的腳步微微一頓。
神秘人低笑,聲音像是毒蛇般鑽進他的耳膜: